教子有方(1 / 1)

手指受伤本来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件小事,而姜妗竟然连这种细节也记在心里并认真替她考虑了,长公主心中不由涌起一阵暖流:“妗儿你真细心,那两天我忙着理府里的账务自己都没留意,难为你竟想着。”

程莳瞧了瞧那香膏,也在一旁凑趣笑道:“怪道霍伯母常夸,姜二小姐果然是闺中女儿心细如发,我平日和叙白在军营里就没这么多讲究了,都是随便将就了事,就拿早上洗漱来说吧,我好歹还还涂点香膏润泽,叙白干脆就洗把脸,不怕二小姐笑话,他平日里斯文儒雅的,其实在军中可随意不讲究了。”

姜妗闻言只是笑笑:“军中么,一切从简也是难免的,自然比不上在家讲究,所以说将士们为国辛劳最值得人敬仰。”

长公主在一旁听着却是皱了皱眉,程莳素来大大咧咧也算是个实诚孩子,怎么今日这话却说得有些孟浪,竟像是和叙白一个帐里歇息似的,可说到底,姜妗才是叙白的未婚妻啊。因担心姜妗听了心里不自在,她忙笑着打岔:“叙白他就是这么个性子,自从军以来不在我身边,就没收没管的,也就只有将来指望着妗儿好好说说他了。”

姜妗领会了她意思,不由心中感激,抿嘴笑了笑道:“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性情嘛。我倒是觉得小公爷这样挺好的,不违了规矩体统的前提下,还是舒适自在为好,太胶柱鼓瑟也就不像他了。”

“妗儿说得有理!”

长公主弯眸一笑点点头:“如此看来倒是我一叶障目了。可见五台山佛法养人,这境界和我等在家人又自不同了。”

几人叙了一会儿话,已是月上中天,天色不早,姜妗辞了长公主出门,程莳也一并跟了出来。走到公爵府门口,恰跟一人迎面遇上,霍叙白跟先前那个侍卫一起急匆匆往里走,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怔。霍叙白马不停蹄赶回来,原是听侍卫说姜妗拜访便匆忙回来见一面,谁料程莳却也在,许多原本要说的话倒不能说了,只得眼睁睁送她们离去。但他也绝非完全听之任之,趁众人不注意,悄悄给姜妗打了个手势,提醒她莫要忘了城头之约。姜妗亦是眨了下眼,以示自己必定赴约,更何况,今天没来得及告诉他的事情总得说。这边是依依不舍的惜别,那头姜素声难得地在诗会上大出了一次风头,不觉心情快慰,兴奋到半夜才入睡。次日一早,孟芷柔梳妆打扮好准备去给姜老夫人请安,等姜素声理妆的时候顺便问了一句:“昨儿那俩丫头做了什么,你可看清楚了?”

“啊?”

姜素声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母亲指的是谁和谁,昨晚忙着和姜晴雪比试诗文高低,竟将原本的目的抛到了九霄云外。事已至此,她只得摇着孟芷柔的手臂撒娇:“昨儿事多,倒没顾得上那么多了,不过娘亲别恼,诗会上我夺得了魁首呢,您都想不到姜晴雪那丫头的脸色有多精彩。”

听说女儿才过众人夺魁,孟芷柔心中也很是欢喜,高兴之余又觉得女儿跟姜妗那个伶牙俐齿的比起来终究是缺了点心眼,摇了摇头道:“你这丫头,玩起来就没个足性了,将来可如何是好?”

“凡事又何必急在眼前?”

姜言之握着一卷书踏入门槛,笑着为妹妹辩解:“声儿日日闷在家里,难得玩一回也好。再说了,在诗会上给人留个好印象,也好过盯着那俩丫头。”

孟芷柔一向最以这个在大书院研习的儿子为荣,一听这话倒也觉得有理,抬了眼又瞧见姜言之递了张什么东西给她。“这是?”

她接过那张烫金帖子粗略看了两眼,早起尚有些混沌的头脑瞬间来了精神:“真是翊王的人送来的?”

“那还有假?我什么时候骗过母亲?”

姜言之神色中难掩自得:“按理说翊王举办的游园会是轮不到我们这样人家的,或许是儿子在书院里几次以文会友惊动了他老人家也未可知。不论如何,游园会上若能多结识几个朋友,将来也就多个门路了。”

孟芷柔霎时转忧为喜,也顾不得责怪姜素声了,理了理衣裳便带着女儿往姜老夫人的院子走。姜老夫人也就才起身不久,屋中唯有姜维宁过来商议事情,并无其他人在。孟芷柔喜滋滋将姜素声诗会夺魁与翊王请帖一事先后告与姜老夫人知晓,果不其然,赢得老太太满口赞许。“到底是言之一心读书上进,人家王爷才能留心到他,将来仕途可期。素声虽是女孩儿,也向来专精才学,不输男儿。我早说了,别的不敢夸,芷柔在教育孩子这方面,是京城里各家数一数二的!”

孟芷柔得了夸奖犹嫌不足,又向一旁的姜维宁笑道:“方才没觉得,如今一想,这王爷既然下帖子给言之,说不准其他的公子哥也有,大哥可晓得钦儿有没有?”

姜维宁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素知自己这大儿子只喜欢耍枪弄棍,在诗文上的水平不过尔尔,如今孟芷柔这一问,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我却也不知道。”

他冷笑一声:“现如今钦儿也长大了,很多事不爱和我说,我也没工夫去问他。”

“我看他是没这个福气!”

姜老夫人见他躲躲闪闪,鼻子里轻哼了一声,显然对姜钦这个长孙颇为不满:“说起来钦儿也快过了舞象之年了,还这么闲混着可怎么了事?”

姜维宁本就心中不痛快,一听这话愈发懊丧,唯唯诺诺道:“钦儿近来是有些不像话,儿子回头教训他。”

姜老夫人这才点了点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脸看向姜素声:“昨儿你二姐姐不是和你一道去的么?她作了什么诗?”

姜素声眼神一动,思忖着左右姜妗不在,怎么说全凭自己,便含笑欠了欠身:“二姐姐昨儿乏累,说是并无诗兴又短于议论咏兴,我想,她是有意让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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