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我地天开始,我一直都是莫迎风。”
江玉明的眼底流出一抹悲伤。桑娇胡乱地抹了抹眼泪,努力让自己不哭,她必须冷静下来,她有太多事想弄清楚,“所以,我会的风月楼秘术,是你教的?”
“是,我怕哪天你遇到危险,能听到笛音,就能及时逃离危险。”
江玉明如实回道。桑娇又问:“黄叔的出现,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他明明可以直接杀了我,却更像是主动暴露,甚至来送死。”
江玉明嘴角微微扬起,“你很聪明,是我故意让他对宋析川动手,暴露身份,提醒你,你所熟悉的人,可能对你来说很危险。”
“所以,皇城司要搜查青楼,是你给他们报的信,所以只让他们抓到了一人?”
“是,总不能让宋析川铩羽而归。”
桑娇的嘴唇已经咬出了血,宋析川先前说皇城司有细作,原来那细作可能就是自己,“所以我告诉你吴忠有问题,也是你将他炼成蛊人,又将玉笛混在霍思韦的珍藏里,引我吹响风月楼的秘术,引起蛊人骚动,从而让我觉得我自己真的是南毓人?”
江玉明摇头,“不,我只说了吴忠留不得,别的事,是朱静阳派人做的。”
桑娇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那我呢,我又是什么人?”
“你是武国人,你爹是武国禁军统领,你娘是关外被灭族的游牧部落幸存者。”
江玉明十分笃定地说道,“娇娇,朱静阳的话,一个字都不要信,眼下你必须信我,我永远不会害你。”
桑娇笑出了声,“是啊,你不会害我,甚至还多次暗中帮我,别人对我不利,你也都出手要了他们的命,可你骗了我那么多年,甚至连死,都是在骗我,你让我怎么信你?还有...”桑娇现在全部都想明白了,为什么珏风都能放过自己,一切都是因为他。“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桑娇感觉到自己的嘴唇都开始哆嗦,她用力地咬了一口,才缓过来一些,“我爹他们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江玉明没有回答,只是喊了一声:“娇娇...”不回答便是有关系了,桑娇垂下了眼睑,“那天晚上通知我两位叔叔撤兵的人,其实就是你吧,也只有你,才能毫无破绽地假扮成我爹,骗过他们了,也只有你,才能让我爹在毫无戒备的情况下,失了阵地,还被活活烧死。”
“娇娇,消息是我传的,但他们不是我杀的,等我传递完消息回去,他们已经死了。”
江玉明努力地解释,“至于那把火,是你爹让我放的,当时他们已经被吴忠种下了噬心蛊,如果不把他们都烧了,他们就会变成黄德平那样。”
“江玉明,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我爹娘对你如何?你却还能下得了手?”
桑娇拔下发簪,用力往他心口扎去,可还没有碰到他,就被他给握住,“娇娇,我会为他们偿命,但不是现在。”
“别这么叫我!我的迎风哥已经死了,你不是他,你也不配是他!”
桑娇的心里,此时仿佛有几千把刀子同时捅了下去,她一直当成至亲的人,没想到居然是她的仇人。暗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桑娇受不了这样的氛围,觉得连听进鼻子里的气,都带着毒。她手一松,放开了簪子,冷冷地说道:“开始吧,反正我也没的选。”
“好。”
江玉明小心翼翼地将簪子重新戴到她的发髻上,“这是你娘留给你的遗物,别让我的血弄脏了它。”
说完,江玉明便拿出了他的工具,“会有些疼,忍一下。”
桑娇不屑地说道:“再疼,能疼得过被至亲之人伤得千疮百孔吗?”
江玉明不再说话。他下手很轻,桑娇可以感觉得到,但面皮上脸的时候,为了与原本的脸完美融合,会在脸上涂抹药水,药水碰到皮肤的那一刻,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一般。“马上就好。”
江玉明轻声安抚。桑娇一声不吭,整个过程默默地忍着。等到她的脸彻底变成宋析月后,她才抬头看向江玉明,“漠国皇宫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你们非要拿到不可的?”
江玉明摇摇头,“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桑娇没有放弃,“珏风跟我说过,你们被灭族,是因为有人传出南毓有宝藏的消息,是不是和宝藏有关?”
“没想到他连这都和你说了。”
江玉明苦笑。桑娇鄙夷道:“我想,你和他的关系一定不简单吧,不然他也不会在我选对了生路之后,便真的放了我一条生路,也不会在得知我会南毓秘术后,并有对我下死手,更不会苦口婆心地对我说那些南毓的往事,他应该是想让我同情甚至理解你们的所作所为吧?”
江玉明没有否认,“他是我兄长,而我在成为江玉明之前,就是莫迎风,而他,叫做莫珏风。”
原来风月楼四大杀手从来都是换人不换名,只为了让人一直记住他们四个,但实际上,因为长期服用药物来提升力量,就算不被杀死,风月楼的人也都不长命。所以,虽然晋魑已经死了,但风月楼已经有了一名新的制蛊师,还是延续了晋魑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