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看了厉玺寒几眼，扶着人离开。厉玺寒听见越来越快的脚步声，扯唇自嘲一笑。“给我拿酒来，最烈的酒。”
没一会，一大群酒保进进出出，房间的桌子上面摆满了颜色各异的酒。厉玺寒也不拿杯子，拎起酒瓶，仰头就喝。他喝的又快又急，没一会就喝光了手里的酒，一瓶又一瓶。顾笙把人扶出去，在附近买了一些伤药，简单的给司霆处理好伤口，给他处理好伤口之后，她心神不宁。“阿笙，你在想什么？”
顾笙愣了一下，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没什么，一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司霆试探性问她：“你是要去找厉玺寒？”
顾笙没有隐瞒他，直接点头：“我感觉他的状态很不对劲，想回去看看。”
司霆心里不是滋味：“你现在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何必还要关心他？”
说出来的话不自觉带着醋意。顾笙拢眉：“就算没有关系，我们之间的羁绊断不了。”
她似乎想用这样的借口来掩饰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阿笙，你还会再跟他在一起吗？”
司霆不确定顾笙现在究竟是怎么想的，明明她一直想要远离厉玺寒，可为什么总还要去靠近。顾笙心里也很乱，越想去理清楚，对厉玺寒的感情，越像一团乱麻。她看着别处，半天没有说话。司霆看了半天，他以为顾笙不会回答自己，身边突然响起轻柔的女声：“其实我也不知道。”
是的，她也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对厉玺寒是个什么样的感觉。想逃离，可又忍不住想靠近。真的很奇怪。按照她心里的想法，她是不愿再跟厉玺寒有任何牵扯，命运却似乎一直在跟她开玩笑。越想躲避什么，越躲不开。上次恋综，她明明已经跟厉玺寒说开，让他不要再靠近自己，确实厉玺寒那几天都没有找过她。明明事情已经如她所愿，可是她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不能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只是司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们之间只能做朋友，你不用再在我身上花费心思。”
她真的很疲惫，光是一个厉玺寒就已经耗尽她所有的耐心。“你回去吧。”
来接司霆的车已经来了，顾笙毫不犹豫转身往回走。司霆看着她往里走，眼中尽是凄凉。所以无论他做什么都比不上厉玺寒吗？哪怕那个人曾经伤害过她？他松开已经满是指甲印的手。——没关系，既然她不会选择，那就让他来帮她选。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让她重蹈覆辙。顾笙再一次踏入包厢，包厢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气，直呛她脑门。她看到厉玺寒坐沙发上，整个人弯着腰，手捂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他的脚边满是空酒瓶。两道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抬脚往那一块几乎没有落脚地的地方走过去。她居高临下看着厉玺寒，眼中带着不解，甚至还带着些许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心疼。“厉玺寒，你喝这么多酒干什么？”
厉玺寒在听到顾笙声音的那一刻，身体轻颤。他慢慢直起身体，那双醉眼朦胧的眼睛嘘嘘望着她：“你不是走了吗？”
“只是担心你出事，到时候孩子们伤心，所以回来看看。”
厉玺寒朝她出了一个痴痴的笑。“阿笙，也只有在梦里的你，才会对我有那么一丝丝的怜悯吧。”
顾笙眉头皱得更紧，推开厉玺寒的手：“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厉玺寒再一次伸出手，直接拽着顾笙，把人拉到自己的怀里。顾笙一接触到这个滚烫的怀抱，就立马不安的挣扎起来：“厉玺寒，别以为你喝了酒就能耍酒疯，放开我。”
厉玺寒收紧手臂，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带着酒气的唇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轻吻：“阿笙，可不可以乖一点？”
“一点就好。”
他语气沙哑，卑微的祈求。顾笙从未见过他这样，就像被针扎了一样，微微刺疼。厉玺寒不该是这样子的。“厉玺寒。”
刚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就被厉玺寒捂住唇：“嘘。”
“阿笙，让我抱一会，就一会，这是在我的梦里，难道你连这个小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吗？”
说话嗓音委屈巴巴，还有点小任性：“这是我的梦，我让你怎么做你就应该怎么做。”
顾笙嗓子眼像被堵了什么东西，愣是说不出来一句话。从没想过厉玺寒喝醉之后还会露出这样的一面，脆弱又有点小可怜。还记得他上次喝醉，对她可是凶得很，老喜欢对她做一些坏事。她心里莫名觉得有些好笑，抬手轻轻摸了摸厉玺寒的头。厉玺寒的头发跟他这个人一点都不一样。他这个人又冷又硬，脾气也不怎么样，他的头发都是软软的，跟毛绒玩具一样，很好摸。这极大满足了顾笙的小癖好，她没忍住，又抓了两下。谁料刚刚还埋在她肩窝的人，抬起脑袋，眼睛直勾勾盯着她。那双素来冰冷的眸子，蒙着一层水光，好像被欺负的小可怜。顾笙咽了咽口水：“厉玺寒？”
厉玺寒就这么看着她也不说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摸你头发的。”
——是你的头发太好摸了，我的手忍不住。顾笙边道歉，边在心里面接了一句。厉玺寒仍然没有说话。顾笙索性也不管了，眼睛跟他对视：“你想怎么样？”
厉玺寒的手往下，一直摸到她那双柔软无骨的纤纤玉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脑袋上。“给你摸。”
顾笙手指僵硬，没敢动。厉玺寒微微蹙眉：“你为什么不摸？”
她试探着动了两下，看厉玺寒脸上不仅没有出现烦躁的表情，甚至微微眯眼，露出小猫咪那样觉得舒服的表情。她逐渐大胆起来，动作逐渐粗鲁。厉玺寒原本打理精致的头发，被她揉成一个鸟窝。她看着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有些心虚的停下手：“不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