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之后便闭上眼睛假寐。他坐在璨公馆的沙发上等了一个多小时,叫的人才来。砰!“司霆,我是不是早就说过,不要再靠近阿笙?”
“谁给你的胆子,去接近她?”
司霆挨了一拳,嘴角渗出丝丝血迹。脸上却不恼,甚至带着嘲讽的笑意。“厉玺寒,你有什么立场,让我不要接近阿笙?”
“你不会还以为,她是你妻子吧?”
“你别忘了,回国后,她宁愿承认是我的未婚妻,都不愿意和你有一点关系。”
“你用手段让我离开海港城到国外这么久,有一点进展吗?”
“你还是真是——有些可笑。”
说着,司霆脸上嘲讽的笑意更甚。厉玺寒仿佛失去理智,刚刚收起的手,再度用力,一把揪起司霆领口。眼神骇人,仿佛淬了毒。“司霆,上次你利用苏妍挑拨我和阿笙的事情,我还没有和你算账。”
“你现在居然这么不择手段,你要知道,现在司家在我手里,不过是蝼蚁。”
“你——真的要葬送司家吗?”
“你!”
司霆一愣,冷笑收起,一把扭开了厉玺寒手腕。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肯让谁,眼神在半空中交汇厮杀,偶有火星冒出。厉玺寒冷漠无比警告他:“司霆,她早晚会回到我的身边,你最好对她断了那个心思。”
“还没到最后,谁会抱得美人归还未可知。”
司霆擦了擦嘴角被打裂开渗出的血迹:“你以为你还能用那三个孩子绑住她?你太天真了,你这样做只会把她。越推越远”厉玺寒极其不屑地瞥着他:“可你什么都没有,你拿什么跟我争?”
“可从头到尾都只喜欢顾笙一个,我也没有伤害过她”“厉玺寒,你呢?”
话音未落,电话响起。是司霆的。来电人,备注是阿笙。司霆挑衅地看了厉玺寒一眼,而后接起——“司霆,我给依依治疗完了,你去哪了?”
顾笙微微皱眉。刚刚她到了司家,进去给依依治疗后,司霆转身就不见了。司霆掩饰着声线,柔声道:“我一会儿就能回去,你跟孩子在家里等我。”
顾笙知道了他口中的孩子是指依依,但她觉得这样的代称很奇怪。她怕司霆出事,交代好管家看好依依,又问了管家,司霆去了哪儿。管家也不确定,但他说司霆说过,如果他在半小时之内没回来,就让人去璨公馆找他。顾笙很快找到了司霆所在的位置。她跟着侍从来到包间,打开门。下一秒就看到司霆站在那里,厉玺寒的拳头就要挥来——厉玺寒原本一直忍着怒气,可刚刚,他听见司霆接到电话。语气温柔,一口一个孩子。并且眼神不断挑衅着厉玺寒,那意思,好似要给厉玺寒的孩子做后爸……原本已经忍下的怒火,再度燃烧起来。随后,司霆还在不断用言语挑衅着他——“厉玺寒,我劝你退出吧,我会照顾好你的三个孩子和阿笙的。”
“你真的觉得你有资格和我竞争吗?”
“不瞒你说,今天阿笙吻我了……”电光火石间,厉玺寒再度出拳,而就在此时,门被打开。一听见有动静,厉玺寒停下拳头,抬眼望过来。“阿笙,你来这干嘛?”
“我要是再不来,人就被你打死了!”
顾笙看着厉玺寒眼中的戾气,实在不知道他发什么疯。“我……我没有……”厉玺寒觉得心上涌上些许委屈。“阿笙……没关系,玺寒觉得心里有气,让他发泄发泄也好。”
司霆嘴角依旧流着可怖的血,让顾笙心头一惊。顾笙把还躺在地上的司霆拉起来:“你都这样了,怎么还在为他说话?”
“厉玺寒,你是暴力狂吗?司霆你们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为什么要下这种毒手?”
“我……”厉玺寒真是有苦没法说。他就说司霆为什么不还手,原来在这等着他。“阿笙,我没事,我跟厉玺寒就是闹着玩,手下没个轻重,经常这样,你不用担心。”
司霆说一句话,咳嗽好几下。顾笙拿开他的手:“你嘴角有伤你不知道吗?还拿手去碰,疼不死你。”
司霆讪讪一笑:“我不是故意的。”
“阿笙。”
厉玺寒看到两人的互动,忍不住出声喊了一声。顾笙叹了口气:“厉玺寒,你到底是发什么疯?”
“我没发疯,是司霆。”
顾笙不明白:“厉玺寒,打人的是你,你为什么指责受害者?”
“阿笙,这一切都是他……话还没说完,司霆又是一阵剧烈咳嗽。这次更严重,直接咳出了血。顾笙扶住他:“我先送他去医院。”
司霆虚弱地把脑袋放在顾笙削瘦的肩膀上,在顾笙看不见的地方。朝厉玺寒做了一个挑衅的表情厉玺寒气急,胸腔里的那股火越烧越大。在顾笙经过他时,他拽住顾笙的手,声音略带些失落:“你选择他吗?”
顾笙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出这么奇怪的话,她抬眼去看他脸上的表情。脸上冷漠的表情支离破碎,他眉眼压得极低,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她心中没来由得惊慌。“他伤得很严重,要是不送他去医院,会出事的。”
顾笙并没有直面回答厉玺寒的那个问题。厉玺寒眸子里的光一下子全都熄灭了,透露着一股颓败。他固执地问“所以你选择他,是吗?”
再一次被问这个问题,在看厉玺寒的脸色,顾笙一下子意识到了不对劲。可到底是哪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只是送司霆去医院,他怎么搞得好像自己抛弃了他一样。顾笙吞吞吐吐,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我……”厉玺寒看了她半晌,最后松开自己的手,背过身。用极其冷漠的语气说:“我知道了,你走吧。”
顾笙刚要说些什么,司霆又闷哼几声:“阿笙,我可以一会儿让人过来接我走。”
“咳咳……”话还没说两句,他又开始咳血。这伤如此之严重,要是再拖,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