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玺寒嗯了一声,他重新埋进顾笙的颈窝,毛茸茸的脑袋在她的脸上蹭了蹭。“阿笙,只有梦里的你才会跟我这么亲密。”
“现实中的你,恨不得离我十万八千里远。”
“阿笙,你为什么不肯原谅,不肯接受我。”
“我知道之前自己做错了,我不该在娶了你之后对你那么冷漠,不该跟别的女人那么亲近,让你难受。”
“其实,那时候我是喜欢你的。”
“那时候我可没看出你有哪喜欢我。”
顾笙想起那时候的他,心里发涩。厉玺寒出车祸伤了腿,坐在轮椅上之后性情大变。她跟他结婚之后,对他百般讨好,每天嘘寒问暖。可是他呢,从来不把她的好放在眼里,他只会关心苏羽。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两年啊,就算是一块石头也捂热了吧。“阿笙,那时候我以为,你是为了厉家的财产才嫁进来的。”
厉玺寒苦笑:“我那时候已经是个废人了,嫁接厉家相当于跳进火坑,有谁愿意往火坑里面跳呢?”
顾笙心尖微动。是啊,有谁会主动往火坑里跳。若不是她喜欢了厉玺寒十年,怎么会心甘情愿替苏羽嫁给厉玺寒。厉玺寒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让她的眼睛看着自己:“阿笙,以前我喜欢苏羽,是因为我把她当做了小时候的那个妹妹,在我陷入低谷的时候,她陪伴在我身边。”
“我对那个妹妹的感情很不一般,出车祸之后,我对她的记忆就模糊了,我记不清她的脸。”
“就在那个时候,苏羽出现,她手上戴着那个妹妹的手链,我就自然而然把她当做了那个妹妹。”
他摸上顾笙的手腕:“我不是没怀疑过苏羽,只是我自欺欺人,不想承认——她其实跟小时候那个妹妹一点也不一样。”
“后来你说那条手链是你的,才彻底让我明白,苏羽不是那个人。”
“我知道不是苏羽的时候,心里很高兴。”
“阿笙,我才知道,你对我的那些感情都是真的,不是因为我是厉玺寒,而是因为我就是我。”
厉玺寒那双眼睛里满是深情,他专注认真地看着顾笙:“阿笙,谢谢你,也真的很对不起,伤你那么深。”
顾笙看着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心跳一下一下跳得很快。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她偏过头,不去看厉玺寒,暗自压下,心里莫名的悸动:“你怎么就知道我是那个妹妹,万一我也是骗你的呢?”
“阿笙,你不会骗我的,不是吗?”
厉玺寒手掌放在她的后脑勺上,额头靠过去,跟她的额头相抵。“阿笙,可不可以看在三个孩子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表现,不会让你失望的。”
两人靠的极近,呼吸交缠,莫名暧昧。顾笙感觉跟他碰在一起的那一块皮肤非常的热,他身上的热好像被渡到她的身上。她感觉自己全身都热了起来。她不由得呼吸加快:“厉玺寒。”
她说话声音严肃:“你是觉得,被你伤害过那么多次之后,凭你说几句好话,我就能跟从前一样,毫无怨言喜欢你,喜欢到没有尊严吗?”
“凭什么你说几句话,我就要给你机会,跟你和好。”
“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她心里一直堵着一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来没有发泄出来过。“厉玺寒,你欠我的,可不是这几句话就能抵消的。”
两年的婚姻,让她那一腔爱意全部都消磨殆尽。提起厉玺寒这三个字,每每都会心痛的无法呼吸。眼泪控制不住夺眶而出,她去擦,越擦越多,最后捂着脸小声啜泣。厉玺寒愣愣抬手,在触及到她带着温度的泪水时,怔住。恍然大悟,这好像不是在梦中,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一下子,他酒就醒了大半。他拉开顾笙的手,她哭得泪眼汪汪,眼睛红的不成样子。就连鼻头也哭红了,一抽一抽的,像只小兔子。“又把她弄哭了,厉玺寒,你可真不是人啊。”
厉玺寒低骂了几句。“阿笙。”
他的手轻柔抹去那些泪水,将人搂进自己的怀里,一下一下在她身上拍着,跟哄孩子似的。顾笙埋进他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哭了好一会,哭累了,缩在他怀里。厉玺寒想把她放下,顾笙立马直起身,拉住他的衣领:“你要去做什么?”
刚哭过之后的顾笙格外黏人。厉玺寒微微勾唇:“你哭得嗓子都哑了,我就给你倒杯水来,让你润润喉。”
顾笙放开他:“你去吧。”
厉玺寒动作很快,端着倒好的水,却没有给顾笙。顾笙疑惑地望着他。“我来喂你。”
厉玺寒亲手举着杯子喂到她的嘴边。“我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会喝。”
顾笙拒绝,伸手去拿厉玺寒手里的杯子。厉玺寒躲开,就是不让她拿:“我喂你喝。”
他重复着刚才说的那句话,手固执地举着杯子到她唇边。顾笙就是不想顺着他,她起身想要自己去倒水,被厉玺寒一把拽住。厉玺寒快速低头将杯子里面的水喝完,又在她惊诧的表情中,捧住她的脑袋,吻住她的唇,将水全部都喂给了她。顾笙大为震惊,控制不住张嘴,结果,那水全部被渡了过来。那人还恶劣地咬她的唇,她一把推开他,摸着自己又痛又麻的嘴唇,恶狠狠瞪他。“你不喝,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喂你。”
厉玺寒的酒还没有完全醒,恶劣心态作祟,想逗逗顾笙。顾笙冷哼:“我就不应该管你,就该让你一个人醉死在这。”
她转身就要离开,被人从身后抱起,突然的悬空让她心跳漏了一拍。她害怕地搂住厉玺寒的脖子,厉声斥责他:“厉玺寒,你这个疯子!”
厉玺寒毫不在乎她的责骂,他眼睛亮晶晶:“阿笙,我刚刚已经想过了,我不求你跟我回到以前,我只求你能忘掉之前跟我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