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吵架,第二次是分手,第三次又会是什么呢?免不了在心底自嘲的笑着摇了摇头,以前从不信这些玄学,也会因为患得患失,而去在意一些鬼神之说么。“戒指买了的,只是上回准备送给你,你跟我提分手,所以没送出去。”
“后来你没再提这件事,我也就把戒指收好,没拿出来给你。”
“我上回不是!”
江时亦急于解释,他只是宠溺笑笑:“乖,我知道。”
什么都不用说,他知道她受的那些苦。“现在还有再发病吗?”
“如果觉得心里不舒服,不要一个人忍着,跟我发脾气就好,我可以哄。”
“宁愿你骂我打我跟我吵,也不想你情绪内积,再发病。”
他看过她发病的时候,着实心疼,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了。江时亦将小脑袋靠在副驾驶椅背上,偏头睨了他一眼:“你不嫌我是个累赘嘛?”
万一她脑子不好使,像家族遗传病一样,将抑郁的基因传给宝宝,他就不担心么?“你怎么会是累赘?你是我宝贝。”
他用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大掌拉着她的小手,同他十指紧扣,放在自己唇边吻了吻。“可是我听说抑郁症都是内向攻击,最后把自己逼得跳楼自杀,但不会去伤害身边的人。你不会怀疑我吗。”
如果没有讨厌的话。“不会。即便同样是感冒,每个人的症状也不一样。你只是生病了,并不是不好。”
他对她向来温柔有耐心:“你也不愿意这样,攻击对方的人,内心一定很痛苦。我很高兴,你愿意依靠我。跟我发脾气,是信任我。我会努力不辜负你的信任。”
每一个病人都是受害者,不该受害者有罪论。抑郁并不是无病呻吟,也不是作业太少,打一顿就好了。她只是病了,但本性不坏。应该像其他病患一样,得到更多照顾和关心。.到刘衡家里楼下的时候,傅砚清按照熟悉的地址,上电梯按门铃。等了很久,才听见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只见开门的妇人,蓬头垢面、睡眼惺忪,眼睛里带着一孕傻三年的疲态和茫然。江时亦看她皮肤皱纹,想必不到四十岁,可看她那个生存和精神状态,一眼看上去,像极了五十多岁的人。“傅,傅院长……您坐。”
刘太太身上的睡衣,被不同颜色的画笔,画的五彩斑斓。袖子和领口都不知道蹭的什么,可能是孩子玩的橡皮泥,可能是宝宝的辅食。不知道是刚弄脏,还是洗不干净了。跟傅砚清打了招呼后,才开始跟江时亦说话:“傅太太……”她显得有些腼腆和难为情,大概是觉得在比自己年龄小的姑娘面前,如此狼狈,有些不好意思。不知是对着谁解释,也可能是在自言自语:“唉,带孩子就是这样手忙脚乱的,可能你没结婚,体会不到。”
“小孩到处爬来爬去,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我也舍不得限制他自由呀。”
“如果这个不许他玩,那个不许他碰,大人倒是轻松了,不需要一直打扫房间。只不过孩子受拘束,像在坐牢一样,就过的不快乐了。”
江时亦从前一直不食人间烟火,看见一个孩子,突然让她接地气了,原来带孩子是这样繁琐又沉重的工作,一点不比出去上班轻松。她脱了鞋换上拖鞋进来,嘴上不忘说着宽慰人的话:“是呀,孩子轻松快乐,是有妈妈在负重前行。”
低头看了眼屋里的爬爬垫,和丢得到处都是的玩具,只觉有些无处落脚。“唉,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前老一辈带孩子那么容易,现在带孩子却那么辛苦。”
刘太太说话的时候,二宝一直在面无表情、神情木讷的哄着小宝。机械性的不断重复着陪小宝玩卡片认字的游戏,只不过无论哪个游戏,小宝都坚持不了3分钟,就会失去耐心。需要二宝想出新的游戏,陪小宝继续玩。江时亦:“可能是因为以前的人生存压力大,就无心照顾孩子的情绪。再一个现在带娃要求的质量高,任何一件事想糊弄都容易,想做好都需要付出巨大努力。”
刘太太听见这话,仿佛找到了知己,瞬间拉近了和江时亦的关系。“是呀,现在做一个好家长,要确保孩子学术、情绪、心理、灵魂、身体、营养、和社交的需求都得以满足。”
“还要确保自己足够小心,不要过度操控孩子,也不能忽视他们。不敢给他们看过多电子屏幕,免得手机、电视、动画片伤害他们眼睛。”
“不能给他们吃过度处理和转基因的食品,辅食要自己动手做,婴儿衣服要自己动手洗。远离负能量,远离塑化剂。教导他们正确对待自己身体,不像父辈那样谈性变色,对社交有足够的谨慎度。“跟孩子平等的同时又要保持权威,给他们足够的关爱的同时,还要保持他们的独立。父母温和但不能过度容让。”
甚至很多帝都精英家庭,最好在家里讲N种语言,还要住在带后院的房子,便于孩子活动。养2—3个孩子使他们得到手足关爱,并且孩子年龄间隔至少两岁,从而使他们得到充分发展。同时也别忘了补钙补铁补锌。江时亦听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才发现养孩子是这样恐怖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