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份,那她就不要了。“什么病啊?”
她又问了句。“不知道。”
傅砚清有问有答:“刘衡说,他儿子忽然看东西倾斜。”
江时亦立即坐正了,下意识问了句:“那是不是斜视?”
傅砚清:“他说不是,去医院检查过了,眼睛没问题。所以他打算试试中医。”
江时亦想了想,也是,在帝都都查不出来,再去别的地方也是白搭。忽然福至心灵,想到自己生病那阵子,一边吃抗抑郁的药,一边复查,模糊的印象中,好像见过这样的病友。便顺便跟他提了一嘴:“老公,我有一段时间重度抑郁,遇见同去就诊的病友,好像也是看东西有问题。”
“不过我记不清了,他是看不清楚东西,还是看东西重影。总之视力有障碍,问题未必出在眼睛上,还有可能是心里出现亚健康,或者检查一下大脑。”
她甚至在琢磨,会不会是因为刘衡平时太严厉了,给孩子的精神压力太大,所以孩子心里有问题,就反应在眼睛上了。傅砚清语气柔和道:“好。我会提醒他。”
忽地心底一片柔软,他的小娇气包,虽有时候是不讲理点,但骨子里善良,没有袖手旁观,肯设身处地的帮他朋友着想。“那个小孩要送过来就送过来吧。”
江时亦松了口,不忘给他打个预防针:“不过你不许当老好人啊,要是让我感觉不舒服,我又不是没有自己家,我是完全不必受你气的。”
其实只要傅砚清对她好,她自然愿意对他的客人好。可如果他苛责自己,委屈她,让她包容一个孩子,那她是绝对不干的。谁还不是个宝宝了?他如果敢对待家里人苛刻,对待客人就讨好,她绝饶不了他。非得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再跟他彻底拜拜。“欸——”傅砚清意外,却也感动:“我没想到你会答应的这么快。”
“不过你放心,只要让你感觉有一点点不舒服,我马上请他离开。”
“我不是非往自己身上揽责任,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实在不行,我可以帮他寻保姆,或者替他出雇佣阿姨的钱。”
“你放心,我绝不会让我老婆受一点委屈。你来我身边是该自由快乐的生活,不是为我受苦受累来了。”
他总觉得她还那么年轻,跟了自己就已经吃亏了,他不舍得她再吃苦。江时亦“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不过仔细想想,如果老男人真是榆木脑袋,也坐不到今天这个位置上。“我答应很意外吗?我有那么不通情理嘛?”
其实江时亦考虑深了一层,他们是异地恋,又是周末夫妻,而这老男人明显不愿与人深结交,喜欢遇事自己扛。若是他一个人独居出了什么事,病了、晕倒了、遇见紧急情况了,身边没个人帮忙照顾怎么办?她又不能及时赶过来。那跟他朋友搞好关系,刘衡念及这份雪中送炭的恩情,以后假使傅砚清生病了,他应该会愿意积极主动帮忙的吧。她觉得自己大概是长大了,考虑问题愈发周全,而不是只顾自己任性、自己开心。她在想努力做一个称职的妻子,而不是合格的女朋友。傅砚清不知道她这么多心思,只含笑商议:“那你直接过来找我吧,正好,我也下班了。我们一起去刘衡家里,把他小孩接过来。”
记得刘横的语气,他老婆现在焦虑且忙碌,就不要再辛苦他家庭成员奔波了。左右傅砚清轻手利脚的,没有那么奔波。于是在挂断电话后,给刘衡打了通电话过去通知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