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飖歌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喘息。
她都梦见了什么? 是她,不对,是小飖歌,在出事的那日被爹爹扔进了时空漩涡,穿越到了福利院,被陆妈妈收养。 然后,小飖歌在福利院长大,直到大学毕业,准备回福利院的时候,在博物馆看见了一只璎珞。 她被时光又一次送回了幼年,家里出事的时候。 那她到底是谁? 她就是那个叫陆飖歌的小姑娘? 原来,她们一直都是同一个人? 陆飖歌懊恼地一拍脑袋,她以为自己是种田经商混吃等死,谁知道却是复仇回归涅槃重生! “小四,小四,你醒啦。”邱氏推门,看着傻坐在床上的陆飖歌,忙放下手中的大碗,激动的走了过来。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说着,邱氏擦了一把泪,狠推了一把坐在床边打瞌睡的陆小鲤,“你个死丫头,你说你要看着小四,怎么睡着啦?”
“娘。”
陆小鲤揉着双眼,有些委屈地瘪嘴。
她也不想啊,可她守着小四,到了下半夜实在困的厉害,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行了,小四醒了就好。早食好了,你去吃一口睡吧。”等陆小鲤揉着双眼,迷迷瞪瞪出去了,邱氏才带着歉意替小鲤解释:“小四啊,你也别怪你二姐,你烧了两日夜一直不醒。昨晚是你二姐陪你的,估计是太困了,没留心……” “娘。”
没等邱氏说完,已经走出去的陆小鲤猛地回头,冲了回来,“小四醒了?小四你醒啦?”
许是晚上没睡好,或者是坐久腿麻了,小鲤冲过来的时候身子一软,踉跄了两步,噗通跪在床前,如果邱氏提了一把,她就直接扑跪在地上去了。 那一身跪得声音老响,陆飖歌听着都觉得疼。 可陆小鲤一点都不觉得,只抓住小四腿边的被子,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流。 “嗯,我醒了。”
陆飖歌抬手按住陆小鲤的手,“二姐,我没事的,你别哭啊,我真的没事了。”
陆小鲤欢喜的直点头,任由晶莹的泪水扑簌簌往下落:“嗯,我知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时,刚起床的陆小青和陆小鱼也跑了过来。 “小四,你醒啦?”
“小四,你还热吗?”
邱氏含着泪让开位置,任由小姐妹三围着陆小四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她们都高兴坏了,小四发热,昏迷不醒的时候,爹娘哭得眼都肿,娘还埋怨爹为什么要把那灵牌带回来,肯定是因为那灵牌妨碍住了小四。 听说是灵牌妨碍住了小四,小鲤也吓坏了。 灵牌可是她从灶房翻出来的,当时小四也在。 小鲤认定是她的错,半步不离地坐在小四床前不吃不喝,深怕她醒不过来。 昨天晚上估计是太困了,天快要亮的时候熬不住了,陆小鲤就趴在小四的床边打了个盹。谁知道就在这时,小四醒了。 等陆小四梳洗干净,喝了点米粥,换了干净的里衣袄子坐在廊檐下晒太阳的时候,一大早去接谢大夫的陆全也回到了家里。 陆全一进门就看见坐在屋檐下的陆小四,惊喜的叫出声来:“小四醒啦。”
“嗯,醒了。”
邱氏忙迎了上去,“谢大夫,快来看看,我家小四醒了。”
“醒了好,醒了好!”
陆小四醒了,最高兴的是陆家人,然后就是谢大夫。 只要陆小四醒了,他就不用早早被陆全从温暖的被窝挖出来,再饿着肚子,顶着寒风往陆家赶。 虽说没多少路程,可谁也不愿意大冬天的一大早被人从睡梦中叫醒吧。 这两天,谢大夫早上被陆全接来,等到下傍晚的时候才被陆全送回蒋家坝。 谢大夫原本是不大愿意在这里一待就是一天,老谢大夫现在已经很少坐诊,他要是不在药店,店里就要关门。 可陆全这次无论如何不答应,软磨硬缠一定要谢大夫守在家中等小四醒来。 最后,谢大夫被磨的没有办法,只好答应,早出晚归,让陆全接送。 这不,一大早,天黑没亮,陆全就划了船去蒋家坝接谢大夫。 谢家药店的门是被他敲开的,等谢大夫醒来简单梳洗,就被他拖上了船。 谢大夫这两日,早中晚三顿饭,都是在陆家吃的。 陆家虽然日子过的不差,邱氏和小青的厨艺也不错,可再好吃的东西也得有个好心情。 谢大夫这两日的饭,不能用难吃来形容,只能说纵然是山珍海味,他也有些食不下咽。 谁乐意吃饭的时候对着一家子强颜欢笑的人同桌吃饭。 “这人醒了,热也退了,就没事啦。”
谢大夫给陆小四搭了脉,又开了几副药,“等会陆大哥跟我重新去抓药,这药再吃几副就好。”
邱氏端了一碗糖水蛋过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小心翼翼问道:“谢大夫,小四这次热是不是吹了冷风?”
陆全带着小四去东阳郡,行的船,湖上风大。 邱氏就觉得,小四这次发热,肯定是陆全没照顾好,吹了冷风。 再加上陆全带回来的那东西,孩子肯定是惹了邪气,才昏迷不醒。 “是吹了冷风没错。不过啊……” 谢大夫写好药方,美滋滋地端起一旁的糖水蛋吃了一口,半天才继续往下说道,“不过这孩子身体还是春天的时候伤的重了些,有了亏空。这不,天气一变,这弊端就出来啦。”
他这样一说,陆全和邱氏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懊恼。 身体有了亏空,那是因为没养好啊。 为什么没养好,还不是他们家生活不好,才使得小四身子有了亏空。 想到小四醒来的那一段时期,邱氏日日给她熬米粥,在邱氏看来,这就是顶好的。 可从小四身子有了起色,他家和丁大娘家,还有李掌柜家有了交往,才发现,米粥不过是最平常不过的吃食。 要想把身子骨养好,得日日吃米饭,吃鱼肉蛋才好。 邱氏低下头,没忍住,泪水砸在了布鞋上。 那位小公子可是给了两百两银子,自己为什么不从这两百两银子里取用些给小四养好身子。 当时她为什么就那么认死理,一定要把这银子给小四留着。 如果当时她拿出个几两把小四身子养好,小四也不至于现在身子有了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