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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缘起(1 / 1)

三日过后,正是陆瑾宁要离宫之时。陆瑾宁望向窗外高飞的燕,成双入对,在春日里偶闻新啼。不知为何,陆瑾宁心中突然想起了那位少年郎——君璃。

陆瑾宁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阿爹阿娘,有兴奋了起来,辞别皇后便准备坐上轿撵出宫,但她伫立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忽而轻风起,微雨落,鸟兽把家归。陆瑾宁只好上轿……三人一马一车,走于红砖绿瓦,迎着微风细雨,不知车内人是何心情?是喜是悲,无从说起。

“等等,等下。”

马夫停下了车,陆瑾宁撩开车帘正是那位她心心念念的少年郎。少年郎骑着黑马,穿着白衣,不知用了多久才跑到。

陆瑾宁心中欢乐至极,但依旧说:“不知七皇子到来有何要事?”

君璃:“瑾宁,我…我……”

陆瑾宁:“到底什么事?”

君璃:“我好像…好像……”

陆瑾宁有些愤懑。

“你可能在这之前不认识我,但在三年前我便见到了你,当时我随兄长出宫玩耍,见到你在陆府前为一个乞丐打抱不平……后来我多经转折,知道了那是陆府千金。”

陆瑾宁:“哦,所以呢?我可以走了吗?”

君璃:“可…可以。”

车轴转动,人亦前行,身后少年,骑马遥相望。

陆瑾宁到了府前,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瑾宁瑾宁。”

陆瑾宁急忙下了马车:“阿娘,我回来了。”

母女二人相拥后共入后庭,二人坐下后,喜悦之色依旧浮现在脸上。

陆夫人:“瑾宁,这几天过得可好?”

陆瑾宁:“挺好的。”

陆夫人:“你姑姑给我来信,说让见你一位皇子,与你兴趣相投,脾性相仿,可有此事?”

陆瑾宁:“阿娘~我有个问题你先回答我。”

陆夫人:“好。”

陆瑾宁(羞涩的说道):“这几天我总是想一个人,想到他便脸红心跳,这是为何?”

陆夫人:“果真女大不中留,可是位儿郎?”

陆瑾宁点点头。“傻孩子,你喜欢上人家了。”

陆瑾宁:“我,我……喜欢他?”

陆夫人:“是哪家的儿郎?”

陆瑾宁没有回答,急忙回房间。

陆瑾宁心想:我喜欢他?想着想着,陆瑾宁进入了梦乡。

不知何时细雨消去,出现了落日。陆瑾宁醒来,望着落日,心中五味杂粮。落日留下长长的影子,一片血红。

天色很快就暗下来了,葡萄色的黄昏,紫色的黄昏。笼罩在树林和狭长的田地上,太阳是榨果汁的葡萄紫,夹杂着勃艮第红,静谧而不乏温馨……

可是陆瑾宁不知道此时一位少年郎也正遥望落日,提笔写下:高城满夕阳,伊人何时归?心念不敢言,相思无处尽。这就是少年,稚嫩而懵懂。

在过渡到夏季这几个月中,陆瑾宁见了形形色色的贵家公子,但对一个都没有兴趣,大概是因为已经心有所属了吧。而君璃却一反常态,勤奋读书,苦练武艺,竟逐渐在众位皇子中崭露头角。

七月十二日为千秋节(唐玄宗以自己的生日为千秋节),正是皇帝的生日。陆家作为当朝重臣,免不了要进宫祝贺。进宫之后,陆瑾宁受不了前朝那些勾心斗角,也不愿同一群诰命夫人一起做虚情假意的交流,便独自跑出去游玩了。

陆瑾宁想去寻一人,便往上书房方向走去。

在路上听闻刀光剑影之声,陆瑾宁闻声寻去。只见二人于练舞场上比剑,陆瑾宁望见一人:一头狂野不羁的长发在阳光里折射着耀眼光芒,清爽的风吹拂过额前的刘海,但眼中的温柔却显而易见。

这正是陆瑾宁心心念念的少年郎啊!陆瑾宁没有作声,噤声欣赏着少年郎的英姿。

只见君璃:拔剑,如狂风卷沙起,旌旗狂飘;挥剑,如马蹄溅血花,雷雨磅礴;回剑,如风止沙尘,落日依旧。一式三招将对手打得措手不及,只能败下阵来。

陆瑾宁大声的喊道:“君璃!”

君璃回头望去看到陆瑾宁,丢下剑飞奔而去。

君璃行礼:“阿宁,不,陆姑娘。”

陆瑾宁偷笑后说:“阿宁挺好的,是吧阿璃。”

君璃一时不知所措,竟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脸若银盆,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真是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陆瑾宁笑了起来。

君璃这才缓过神,一脸尴尬之色。随后二人一同走向御花园游玩。

走到凤仙花(形似蝴蝶)间,陆瑾宁好像被蝴蝶包围。

君璃站在花坛外,深情的望着:陆瑾宁转身,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神,洋溢着淡淡的温馨,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没有丝毫瑕疵。

君璃红了脸,心中满是悸动。直到宴会开始,二人才分开。

宴罢珠帘半卷,画檐外,蜡乡人散,翠雾霏霏漏生断。倚香肩,看中庭,花影乱,宛是高唐馆。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

不知何时皇帝醉了,在君璃敬酒时将他叫到台下,趁着酒劲说:“朕的第七子君璃明年便二十了,他的哥哥都已婚配,今日朕便为他指婚。”

陆瑾宁在怀里像揣了一只小兔,怦怦的跳个不停。

君璃听了这话马上跪在地上:“儿臣已有心仪之人,非她不娶。”

皇帝大怒,将酒杯朝台下摔去,撒下的酒,迎着月光不知在诉说什么。

皇后正要辩解什么,君璃说到:“儿臣心仪的姑娘,是陆府千金陆瑾宁,我将她视若瑰宝,必不负她。”

说罢,重重的将头磕在了地上。

陆瑾宁心中一震,一时竟不知如何对待。

皇帝道:“陆瑾宁何在?你可愿意嫁于君璃?”

陆瑾宁缓步走上前,作揖下跪:“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我心匪石,愿与君子。”

皇帝大笑说:“好啊好啊!今天,朕就成全这一对有情人,不知陆爱卿作何感想?”

陆大人也只好说:“臣喜不自胜,无言以表。”

“好,那就明年春日结亲,前往封地。过几日自会有圣旨,去到你府上。”

陆氏夫妇跪地:“臣(妇)叩谢皇上。”

君璃与陆瑾宁便坐于一案前,君璃:“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阿宁,你会怪我吗?”

陆瑾宁:“思君如明烛,煎心且衔累。阿璃,从此我们便是一体。”

待到宴会结束,少年郎牵手女子步行至宫门,目送女子登车,望其远去,笑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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