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源泰和穆承沣心里都有自己的计较,昨夜里穆承沣收到叶源泰传的信,叶源泰许了好处,让穆承沣今日上朝时帮他一起朝司徒彻施压,两人合作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穆承沣自然是乐意的,司徒彻挡了两个人的路,两人定然要联手将司徒彻铲除。
梁县的事情,除了周康自作主张之外,还有叶源泰的示意,周康开始还准备上书水患的事情,折子被叶源泰压下来了。前年,梁县修河堤的时候,借着周康的手,叶源泰敛了不少钱财,修河堤的土石并没有按照言煜珩批下来最好的材料,而是用了次等的代替。梁县近三十年来都没有发生水患,河堤五年一加固,在叶源泰的估算中,贪墨了银子,也造不成太大的损失。谁知今年梁县河堤决堤了,这事情要是被查出来,叶源泰丞相之位恐怕是到头了,即使很多事情叶源泰没有亲自动手。但是司徒彻看出蹊跷怎么办?听说司徒彻回京,叶源泰一夜无眠,辗转反侧后,想到了这个办法,大营里要是出了事,司徒彻便无暇分身,只要能拖延时间杀了周康,司徒彻就算怀疑到他头上,也没有人证物证。
昨日大营才出了事情,今天出门的时候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像模像样。大营里多少将士染了顽疾,医治无效而亡。
突然中毒本就蹊跷,司徒彻昨天已经封锁了消息,大营在城外,京中的谣言自然是有心人放出来的。
“陛下,昨日有几个百姓来老臣府上,说他们的儿子在城外大营当差,但是多日没有消息,这样的事情,老臣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便斗胆将那几人带进宫,事情真相如何,陛下见了人便知道。”
叶源泰果然还有后招,这个老狐狸,怎么会没有准备。
“带进来。”言煜珩下意识看了眼司徒彻,见司徒彻神色如常,言煜珩朗声说到,他现在真是越来越讨厌左相了,不仅每天上朝的时候横挑鼻子竖挑眼,还要处处和摄政王作对。
“草民见过……见过陛下,太后,求陛下太后为我们做主啊,我们儿子去了大营当差,至今生死未卜,摄政王,求求你放过我们的儿子吧。”两对夫妻被人带了进来,从来没有进过皇宫的人,看到这样的场景,腿抖的像筛糠一样,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摄政王,这你作何解释?”叶源泰眼中的得意掩饰不住。
“你们的儿子好好在大营中,缘何要这么说。”等众人说完,司徒彻才慢条斯理的开口。
“你是说我们的儿子还好好的?可是大营里不是出现了瘟疫么?我们的儿子感染了瘟疫。”四人脸上出现片刻茫然,明明京城中消息已经传开了呀,而且叶丞相说摄政王权势滔天,只有事情闹到皇宫中,闹到陛下面前,才能将事情解决。
“本王不知道流言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不过,本王可以确定的告诉你们,京郊大营里没有出任何事。”
见司徒彻这么肯定,一时间四人也拿不定主意,纷纷看向叶源泰。
“王爷,死鸭子嘴硬可不好,你有没有胆量让下官带他们去京郊大营走一趟。”叶源泰还是认为,司徒彻只是强撑而已,去大营里一看便知。
“那就去吧。”叶源泰还等着看司徒彻小借口,没想到司徒彻爽快的答应了,这下轮到叶源泰傻眼了。
难不成司徒彻已经有准备了?不可能,昨天接到消息,司徒彻匆匆去了大营,下午十分就回来了,大营里的军医都束手无策,那些士兵定然还没有解毒。
“既如此,摄政王,左相,还有穆大人,去大营里走一趟吧。”年幼的言煜珩终于开口,若是真的出了这样的事情,言煜珩相信司徒彻一定不会隐瞒不报的。他相信司徒彻,这是最快证明司徒彻清白的办法。
“左相,穆大人,请吧。”司徒彻冷冷看了两人一眼,那两对夫妇一听说自己儿子没有事,哪还能顾得上那么多,磕了几个头之后跟着一起出了宫殿。
“母后,为何左相非要说大营里出了事?”殿中只剩下小皇帝和太后,言煜珩盯着地面,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许是大营里真的出了事呢,摄政王不想陛下担心,没有上报而已。”太后被丫鬟扶着走向内殿,小太监想去堵言煜珩,发现言煜珩眼神十分凌厉。
“他们都觉得朕是傻子。”言煜珩的语气吓得小太监抖了一下。
“陛下息怒。”小太监干巴巴的说到,言煜珩本也无意计较,摆了摆手不说话了。
结果自然是令叶源泰失望了,京郊大营里一切如常,什么都没有,那两对夫妇都找到了自己的儿子,叶源泰彻底没了话。
只是看着司徒彻的眼神淬了毒。
“让左相失望了。”司徒彻走过叶源泰身边淡淡的说到。
“摄政王真会开玩笑,大营没出事,自然是皆大欢喜的。”叶源泰咬碎一嘴银牙。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叶源泰,左相若是当腻了,本王做主给你换个地方。”如果不是时机未到,叶源泰这会早就下大狱了。
“王爷真会开玩笑,下官先走一步。”叶源泰一甩袖子,越过司徒彻直接离开。
“王爷,下官也先行一步?”看叶源泰的反应,穆承沣就知道叶源泰失败了,暗骂叶源泰不中用,看司徒彻也越来越不顺眼。
“穆大人自便。”对上司徒彻洞悉一切的目光,穆承沣心惊肉跳。
看来要想办法早日除掉司徒彻,这人留的时间越久,对他们来说越不利。
“下毒的人找到了吗?”叶源泰和穆承沣都上了马车,司徒彻才问到,流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旁边。
“属下赶到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不过那人似乎不是凤朝人。”流风将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司徒彻。
左相因为听信谣言,污蔑摄政王,罚俸两年,禁足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