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那些画面再次涌入脑海,魏榕湘柳眉微蹙,方才还快活的神色一下从她面上消失了,“那些混子是受人指使?”
司徒彻点点头,又问道:“那你可知道是谁?”
是谁?那定是与自己或是司徒彻结怨之人。若是与司徒彻结怨的,不会用这般低端的手段,是以便是看自己不顺眼的了。
那就不用费什么的脑子了,白日里她只与一人发生了冲突。
“这魏清淑还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她朱唇轻启,面带不屑道:“净使些如此下三滥的手段,蠢得可笑!”
不错,一点就通。
司徒彻那双深邃而又神秘的眸中,满是赞赏。低头见她发梢沾在了脸上,十分自然地抬手替她掩到了耳后,挑眉道:“本王已经将那些犯事的混子和那米铺的张掌柜抓了,下边的事你可有何想法?”
魏榕湘眼珠转了两转,思索片刻后开口:“倚着她今日这事,若是判刑该如何判?”
“指使他人调戏伤害无辜女子,依律该判监百日。”
想到魏清淑竟敢伤害他的怀中之人,司徒彻眸底暗潮翻涌,话语又变得冰冷了几分,“不过那是针对普通女子的,伤了摄政王妃,便是大不敬之罪,端看你想怎么罚了。”
啧啧,有权有势就是好!魏榕湘瞬间觉得自己气场两米八了,将腰板挺得直直的,“既是这样,便先将人抓了投到监舍中。”
魏清淑几次三番挑衅,也该让她吃些苦头了。至于其他的,端看魏庭纲如何做了……
知道她自有打算,司徒彻只点点头,不过问,亦不干涉。注意到她腰板挺得笔直,两人间的距离大了许多,他直接伸手将人揽了过去,一本正经道:“你腰上有擦伤,不要用力,这样靠着舒服些。”
舒服?感受着后背处的温暖,魏榕湘越发觉得面红耳赤,暗暗咋舌,舒服是舒服,可俩人什么时候这般要好了?
“啊呀,不行,好困啊。”
再这么相处下去,她的心该跳出来了,魏榕湘假装伸懒腰,微微地拉开彼此的距离,讪笑道:“妾身身子疲乏的很,想要休息了,还请王爷早些回去吧。”
说完,她也不等司徒彻的回答,径自躺了下去。
一紧张便使这一招,也不换换别的。司徒彻牵出一抹浅笑,又生出几分逗弄之心。念头生出,人已然俯身下去,与她眼对眼、鼻对鼻,却也不说话。
看着这张俊脸猛地放大,魏榕湘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道:“王,王爷,妾,妾身受伤了。”
司徒彻笑,“然后呢?”
魏榕湘怔了怔,紧咬着的下唇抖了又抖,绞尽脑汁,“胳膊折了,现,现下浑身都疼。”
司徒彻继续笑,头也越来越低,紧盯着她的双眸,呼出一阵热气,“然后呢?”
魏榕湘吓得把眼睛闭了起来,抬手捂着嘴巴假装打呵欠,“困得眼睛睁不开了……”
一双温暖的大手覆到她的手上……她的手忍不住微颤,心头一万匹野马奔腾而过:老天,若是我犯了错,请让法律制裁我,而不是派这么个妖孽折磨我……
“好好休息。”逗弄够了,司徒彻笑着起身,抬手将一旁的薄被盖在榻上装睡的那人身上,转身抬步离开。
有些人来了,便坦然面对自己的心意,至于旁的,顺其自然即可。
……
第二日,魏榕湘醒来后,便见到婉玲带了一名劲衣女子站在室内。
不等她发问,婉玲便一边上前服侍着她穿衣,一边解释道:“王妃,这是王爷昨日调来的暗卫,名唤流萤,以后她就同奴婢一起伺候您了。”
那名唤做流萤的女子随即跪地行礼道:“奴婢流萤,见过王妃。”
呦,暗卫?果然有这样的人存在吗?
在婉玲的搀扶下,魏榕湘起身将她扶了起来,好奇地问道:“那你的武功是不是很高?会轻功吗?能飞檐走壁吗?用剑是不是出神入化的?”
流萤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奴婢武功还可以,在暗卫榜上排名第六,会轻功,能飞檐走壁,奴婢的武器是腰间的软鞭。”
魏榕湘闻言,这才注意到她腰间所系的衿之外缠着一圈软鞭。
乖乖,好厉害!以后自己身边有了这样的高手,再也不怕单独出去了。她是真的不喜欢带那么多人出去,走到哪里都惹得那么多人瞩目,十分不自在。
至于昨晚答应那人的话,权当是说梦话了吧。
“王妃,请洗漱吧。”正在她走神之际,流萤已经将洗漱用品端了进来,恭敬地呈到了她的面前。
倒是一个利索的人。魏榕湘明亮的眸中闪过一丝欣赏,正要洗漱,被婉玲抢先一步制止,“王妃,您的胳膊还伤着,今日还是奴婢服侍您吧。”
额,差点忘了。
魏榕湘尴尬地笑了笑,任由婉玲和流萤一起服侍着洗漱一番,吃饭的时候,婉玲还要喂她,被她拒绝了。
虽然左手用着费点劲,但用着自在啊,总好过被人喂食。想到昨晚被人投喂的场景,她的脸上又是一阵燥热。
甫一吃完饭,婉玲便拿出一个夹板,轻声道:“这是王爷做好的,交代奴婢给您固定在胳膊上。”
自己昨晚不过随口说了一句,他便做好了吗?看着婉玲手中光滑的夹板,魏榕湘的心似是被蜜糖溶化了一般,嘴角不自觉地漾起大大的笑容。
因着受伤了,什么事都不能做,魏榕湘难得午睡了一次。
刚刚睡醒,便听到下人来报,说是魏庭纲求见。她想都没想,让人回说王妃被人伤的太重,需要静养,不能探视。
这几日里,越是不见他,后边的事情越好办。
果然,第三日、第四日,魏庭纲都是一大早便过来了,却都被拒在了门外。待到第五日,翠萍绑着一个人来到了摄政王府,附在魏榕湘耳畔耳语了几句。
恰时,下人再次来报,说是魏庭纲又来求见。来的倒是时候,她盘算着这会子魏庭纲定如热锅上的蚂蚁了,这才缓缓开口道:“带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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