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榕湘抬眸望去,便见到几名混混般模样的人正在朝着自己坏笑。
今天出门忘记看黄历了?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她秀美的峨眉淡淡地蹙着,想都没想,直接转身离开。
可那几名混混显然不想就这样放过他,只见为首那人抬了抬下巴,另外几人便迅速地将她围了起来。
“让开!”魏榕湘小巧的脸上涌现出几分愤怒,高声喝道:“这里可是京畿重地,天子脚下,你们几个不想后悔便乖乖地散开!”
原她是不想惹事的,但现下已然走不了了,她若是再不厉害些,只怕更难摆脱这些人。此时的魏榕湘脸色微凛,周身散发着一股清雅高华的贵气,让人为之慑。
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几名混混互相看了一眼,有胆小的蒙上了些许退意,贴在为首那人的耳边低声道:“要不今日这事还是算了吧,万一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倒霉的还是咱们。”
可那混混本就是个莽撞的,再加上魏榕湘容貌清丽,与日常所见的庸脂俗粉不同,他早已心痒难耐,自是不会就这样放过她的。
“哪那么多达官贵人让他妈的你遇上!”那混混将同伴推开,骂骂咧咧道:“你若是害怕了便尽管滚开,莫要扰了老子的好事。”
说着,他将视线转向魏榕湘,带着淫笑朝她步步逼近,“小美人不要总是冷着一张脸嘛,不若陪哥哥找个安静的地方歇歇,哥哥定然让你乐不思蜀。”
一股口臭味袭来,魏榕湘的眉头皱的越发地紧了。她悄悄地环顾四周,发现有两名混混中间的距离比较大,遂装作害怕的样子,慢慢地朝着那个方向后退。待到时机成熟,一个利索的转身,推开其中一人,放开腿便跑了起来。
“操!”那混混反应过来,叫骂一声,招呼着人就追了上去。
这种情况下,自是不能往那偏僻的巷子跑。魏榕湘打定主意,便朝着主街跑去,而身后那帮人似是做惯了坏事,竟没有丝毫的害怕之意,仍旧紧追不舍。
偌大的街道,那么多的人,就这样看着几名混混追逐一名姑娘,竟无一人伸出援手。魏榕湘心中失望,脚下步子一点不敢放松。但这具身体跟以前的她没法比,不过才跑了一会她便觉得没了力气,一阵晕眩之感随即袭来。
不行,不能倒下,要是落到那些人手上定然惨了。
魏榕湘强撑着一口气继续跑,到了一处拐角才发现一辆疾奔的马车也正在拐弯,她想躲开,但本就晕眩的身体哪里还听她的控制?
只听“嘭”的一声,她整个人飞了起来,接着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阵剧痛袭来,她却是连喊也喊不出来。
“王妃!”
昏迷之际,她似是隐隐地听到了婉玲的声音,这才放心地晕死了过去。
……
“嘶~”再醒来的时候,魏榕湘只觉得身体跟散了架子似的,忍不住呻吟出声。下一秒被撞前的回忆猛地回到脑海,她一个激灵,挣扎着便要坐起来。
“小心。”司徒彻的声音响起,接着便是一双温柔的手扶住了她的肩膀,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肩上,声音轻柔道:“你已经回家了,放心吧,不会有人伤害你的。”
原来已经回来了吗?
魏榕湘高悬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任由自己靠在司徒彻的怀中,一动也不想动。室内就这样安静了下来,放松后的她,一阵疲惫感来袭,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待到她再醒过来,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魏榕湘动了动,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靠在司徒彻的怀中,而那人则在一旁拿着本书,任由自己靠了这许久。
“不,不好意思。”她挣扎着想要挪挪身体,却发现右臂一阵钻心的疼。
额,看来是胳膊断了。身为医生的她,当下便做出了判断。这下惨了,不歇上个十天半月是下不了床了。
果然,紧接着司徒彻冷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你的胳膊断了,本王已经替你把骨头接上了,只是近期内你不要下床了。”
听着他冰冷的声音,魏榕湘原本的感激一扫而空,她索性继续靠在男人的怀中,偏让他当个靠背不可。
司徒彻就任她这样靠着,也不说累。
不多时,倒是魏榕湘撑不住了,今天她还滴米未进呢。似是知道她所想,司徒彻将手中的书放了下来,朗声吩咐道:“婉玲,给王妃备些清淡的饭食来。”
一会,婉玲红着眼眶将饭食端了进来。
“怎么还哭上了,你家王妃这不还生龙活虎吗?”为了安慰婉玲,她晃了晃手上的右臂,那钻心的疼差点让她喊出来。
看来这伤势不小,回头还是得做一副夹板,然后再去实验室找些防感染的药吃吃,免得就此把小命交代了。
“你想怎样把伤口再处理一下,同我说即可。”司徒彻接过饭菜,将婉玲挥退了,淡淡地开口道:“胳膊没好之前不要乱动。”
“不乱动怎么吃饭……”
魏榕湘话还没说完,司徒彻已经拿着筷子夹了菜送到了她的嘴边。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讷讷地开口道:“其,其实我还有左手。”
可那执筷之人却好似没听见一般,依旧举着筷子,一动不动。
看来不吃是不行了,魏榕湘深呼吸一口,缓缓地张开了嘴巴。嗯……味道不错……再来一口……又一口……
不一会,饭菜就吃完了,她正要拿起帕子擦嘴,司徒彻已经将帕子伸了过来,轻轻地替她将嘴角的菜汁擦了去。
额,这人是伺候过人吗?这般熟练。
魏榕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头别向了另一边,生怕被他看到自己的脸已经红透了。
“以后出门,必须带着府兵,乘坐车辇。”司徒彻起身将餐盘放到了桌上,动作娴熟。
“带那么多人很麻烦的……”魏榕湘追随着他的身影,下意识的话还没说完,便撞上了他凛冽的目光,随即连连点头,“好,知道了,绝不自己再出去了。”
司徒彻满意地收回目光,复又坐到她的身边,开口道:“你可知道今日伤你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