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参与画展，而且还是文森这个等级的，说实话，她不太想错过这个机会。但是文森的态度着实让她失望，所有的事情丢给他们来做也就算了，今天那番话也着实气到她了。“算了，我话都已经放出去了，这时候再反悔岂不是很丢脸？”
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坦率，祁宴霆忍不住笑出声，“你人生中是不是没有什么后悔的事？”
“嗯……”云绛抬着眸子思索片刻，除了订婚宴那件事，她前二十多年的人生的确没有什么后悔的事。“后悔一般是在现实与预期发展不一致的情况下，才会产生的情绪，我的人生基本都是按照自己的预期一步一步完成，所以没什么好后悔的。”
“真幸运，你的每一次付出都得到了结果。”
幸运吗？她从不将那些归功于幸运，而是她自己的努力，她只是比别人都更努力一点而已。“所以……你有什么后悔的事情吗？”
“后悔？”
男人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你刚刚说，后悔是因为现实和预期发展不一致，我现在都不记得自己原来的预期，怎么可能会有后悔的情绪？”
男人的声音又低又沉，散落在夜风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落寞。云绛不由地侧目看他，夜色模糊了他的轮廓，却在她的脑海里更加清晰——她抿了抿唇，“那不是很好？有时候不记得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祁宴霆闻言，也转过头来看她，“但是我跟你不一样，我不觉得后悔是一件坏事，你预想了一件事情，就必须要达到。”
“尽管途中出现了更好的选择，你还是会控制自己，朝着既定的目标前进。”
“但我如果想要做一件事，就算最后结果不尽如人意，我也依旧享受过程。”
目光交汇的瞬间，云绛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有所指，下意识地挪开了视线。然而下一秒，又听见男人轻声笑道，“当然，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不要放在心上……怎么样？现在心情有没有变好一点？”
“……”云绛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她已经差点把今天的郁闷给忘了。祁宴霆闻言，却十分非常高兴似的，“那就走吧，我送你回家，明天早上你还要上班。”
“我不是说了，我已经准备要辞职了。”
“这不是还没辞成功吗？所以明天上班也不能迟到，否则你不是违背了自己的人设？”
“……”难道她的人设是不迟到？虽然她的确挺讨厌迟到的来着……心里这么想着，云绛还是跟上他的脚步，乘着江风，两人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