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淡雅如雾的星光里,她优美如樱花的嘴唇,细致如美瓷的肌肤,冰凉的地面上,她宁静地躺在那里,无声无息,仿佛希腊神话中望着水仙花死去的美少年…夜色寂静,路灯昏黄,空气中混凝着花香与血腥的味道,木槿花开满山壁,盛开的浅紫色在黑夜里诡异得艳丽。费氏花园。眼看着阡歌昏迷,不省人事,还隐约有些小产的迹象…凌灏熙埋怨几句,急忙蹲下身体将阡歌揽进怀里,但就在他准备要将她拦腰横抱起去抢救的时候,一个身影,一个举止间便带着帝王般冷漠的身影,却突然先一步将她抱进怀里,对上他错愕的眼眸,他淡淡的留下一句:“她是我的女人!”
话音未落,他留下仍是满脸茫然的凌灏熙,快步朝主宅的位置跑去…“哼!‘他’说的果然没错,你还真是喜怒无常,变化多端的性格。”
夜幕里,他深邃如海的鹰眸,满眼嘲讽的缓缓将目光投向费兰斯匆匆离去的身影,与此同时,如黑矅石般乌黑的眼珠闪过一抹浅浅精光,透出傲然绝世的锋芒。………大厅里。姒儿生气的说:“少奶奶也真是的,她养尊处优惯了不想睡,我们还要睡觉呢。”
李嫂急忙警惕的看了下四周,瞪着她说:“你这丫头越来越大胆了,少奶奶的坏话也敢说。”
姒儿急忙闭了嘴,但心里还是不服气的。两人正叹着气,大门忽的一声被推开,似乎带着夜晚冰凉的寒气和与生俱来的冰冷,费兰斯一进门,李嫂和姒儿都打了一个冷颤,尤其,是见到他怀里还抱着下身正不住向外流出鲜血的阡歌时!他目不斜视开口就吩咐道:“快去准备热水!”
他不指名道姓,但两人都知道他是在跟谁说话,李嫂慌忙跑上前,当看到正紧闭着眼睛,脸颊苍白如纸的阡歌后,她急得快要掉出眼泪来,不断碎语喃喃:“天呐,怎么会这样,少奶奶她怎么会…”“快去!”
费兰斯冷冷地睨她一眼,但是这次,很明显他几乎是咆哮着地,带着几分难以掩盖的担忧和心痛。李嫂一怔,那颗悬着的心仿佛是平静了好久,终于,她飞快地朝厨房方向跑去,边跑边不忘回头说:“少爷您放心,我现在就去。。”
见费兰斯急匆匆的往楼上奔,姒儿咬咬牙,多嘴的补充:“少奶奶身子本来就弱,唉,这次孩子或许是保不住了。”
费兰斯的长腿在楼梯上一顿,马上又向三楼医疗室走去………是怎么扣上医疗室门走进书房的,费兰斯已经不记得了。隔着一堵墙,那边,凌灏熙正焦急的在替阡歌进行急救,满额头密密麻麻渗出的汗液,以及那紧皱起的眉头,清晰的刻画出她此刻正值生死一线,命运垂危。书房里。无愧敲门进来送了一摞文件,却不小心碰掉了一本,他小声念叨了一句:“今天真是凄惨。”
凄惨?凄凄?惨惨?为什么这三个词会突然闯进脑海,而且还在放肆的大喊大叫。眼前突然浮现出后院那棵银杏,坐在银杏树下的女孩像树叶变成的精灵,抬起头,对着他,微笑。他伸出手想要留住那笑容,她却在他的面前愈来愈远,可那笑容依然还是刺目的清晰。“阡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