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看着手里的东西被那人拿走半天没有回神,回神之后就是一阵面红耳赤,窘迫的恨不得撞墙。
张屠户却是不理会她,拿着东西下楼去了后面,点了一把火直接在后面烧了。
他的宝儿那么的娇嫩,这种脏了的东西怎么可能再用第二次。
他若是连自己女人的月事带都供应不起,他还是男人吗?
处理完了之后他才上楼,那碗糖水还放在桌子上,宝儿合衣蜷缩在了床上并没有喝。
他端起碗,另一只手将她掰过来:“宝儿,来,将这糖水喝了,喝了肚子就不疼了。”
宝儿连忙摇头:“我没事,我没生病,不需要喝药。”
张屠户失笑:“不是药,是糖水,李大夫说这个喝了肚子就不疼了,要趁热喝才有效果。”
宝儿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接过完,皱着眉头一闭眼,一口气就灌进了肚子里。
一碗糖水愣是被她喝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喝完糖水,张屠户接过碗放在桌子上,将她塞进被子里躺着:“好好休息,这几天就别往楼下跑了,若是闲闷,就将帐子放下来,把窗户都支起来。”
宝儿瞪他:“不用一直在屋子里躺着,外面又不冷。”
眼瞧着这都到六月了,就算是一早一晚也不冷了,哪里就那么娇贵了。
张屠户瞪眼,低头就要亲她,她连忙用手推开。
刚刚刮了没几日的胡子又冒起来,扎的人手疼。宝儿瞅了他一眼,心里暗搓搓的想着,这长的有些太快了,还不如不刮,留长一点,若是他再这样那样,自己就揪他胡子。
然后院子门就被敲响了。
张屠户起身,走到窗户外头看了一眼,脸就沉了下来,伸手替宝儿放下帐子,嘱咐了她一声下了楼。
开了院子门,便瞅见周子安带着一个穿着土色葛布长衫的中年人站在门口。
张屠户眸子闪了闪,脑子里不期然的就想到了一个词,来者不善!
那个中年男子站在那里不动不说话,但是周身都带着一股子煞气,那是杀过人见过血的人才会有的东西。
再看他的站姿,虽说是挺随意的,但是却与周子安截然不同,道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有底子的。
周子安看了他一眼,满脸的嫌弃,满心的愤恨,阴阳怪气的开口:“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有事?”
周子安眉头一挑:“本公子来你这鬼地方是看得起你,有没有事要和你交代?”
张屠户伸手就要关门,却不想那中年男子一把将门挡住了,两下就僵持起来。
他知道周子安来这里是干什么的,自然是不能让他进去。
可面前这个人,他没有见过,不明底细,自然是不会贸然动手。
虽说是过了这么多年,可是他还得谨慎一些,如今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宝儿。
周子安见状,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他周子安可是一块美玉,这张屠户就是瓦片,没有妥当的准备,他怎么可能上门来与他硬碰。
他又不傻。
“本公子听说你不卖猪肉了?”
张屠户看了他一眼:“怎么?卖不卖猪肉周衙内也要管?”
周子安啐了一口:“我呸!你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本公子会管你?本公子是心疼宝儿。嫁你这么一个丑八怪,如今还没了营生,你拿什么养她?”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劳周衙内操心。”说完,手底下微微一用力,那大门一下子就被他推过去关了起来。
不待他闩门,哐的一声响动,他的身子本能的一闪,那半扇用了十多年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拍飞了。
对面的杨寡妇和孙伯都听见了动静,站在自家铺子门口张望。
大门塌了,周子安嫌弃的掸了掸衣襟踩着门板进了院子,看着他嗤笑:“敬酒不吃吃罚酒。宝儿呢?”
张屠户抬脚挡在他前面:“你想干什么?周大人爱民如子,若是他知道……”
周子安冷笑着打断他的话:“知道又如何?你欺负宝儿,作为宝儿的娘家人,我来替她出口气,我爹只有赞成的。”
张屠户看着他那得意的脸,袖子下头的手紧紧的捏成拳,青筋暴起,恨不能直接一拳打死他。
好在他理智尚存,知道自己的处境,不到万不得已,决计不能跟人动手,也不能摊上官司。
楼上,宝儿听见动静起身套上鞋子,到窗户边上看了一眼,急匆匆的就下了楼。
她今日因为身子不爽当就多睡了一会儿,先前刚刚下楼便被张屠户扛上楼,这会儿头发散披,脸色发白。
慌慌张张的冲到楼下喊了一声“相公”,而后站在他前面看着周子安道:“大姐夫,你这是怎么了?”
周子安看了她一眼,心里就忍不住悸动起来,他知道这个小姨子是赵家三姐妹中生的最好的,一些日子没有见,只觉得像是一朵花儿怒放了似的,越发的让人移不开眼了。
他原本就是按捺不住想来瞧瞧的,这会儿见了宝儿却改变了主意,他一定要将宝儿弄走。
“宝儿,我就是来瞧瞧你,我怕他欺负你。”
宝儿抿嘴,看了一眼不远处塌了的大门一眼,声音略略抬高:“他对我很好,大姐夫不用担心。”
说完,疑惑的看了周子安一眼而后又垂下眸子。
周子安闻言一脸的痛心疾首:“宝儿,他对你好?他怎么对你好?原本还有个杀猪的营生,如今连生意都不做了,他怎么养你,没有银钱,他拿什么对你好?”
说完,目光在宝儿的脸上来来回回的徘徊,而后还挑衅的看了张屠户一眼。
宝儿道:“总之就是很好。不做生意是我的意思,我想让他,让他多陪陪我。”话毕,苍白的脸上显露了一抹红霞,而后鼓起勇气看着周子安道:“大姐夫也要多陪陪大姐姐才好,吃喝穿戴好不一定就是真的好。”
周子安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扫过张屠户的脸带着一丝狠戾。
扫了他一眼之后对着那中年男子道:“康先生,咱们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