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到死者曹江珊家想当面向其父母亲谢罪,因为和曹立德的私情被其妻子毛佳萍软禁虐打直到被我们解救下来。”
肖铭简述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以上的事件我们和当时的目击者都证实过。”
“但是,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苏安如说,“根据曹立德交代,周五那天夜里,有一通电话打到他手机上,对方却没有说话。”
“我们根据电话号码查到了那个公共电话,就在离你家两个街区外的地方,同一个时间段内打出去的电话号码,一共有两个,另一位接电话的人,”苏安如说,“就是这位理发师先生。”
“你为什么……”李佳缘仰起头,撞见男人眼中的痛楚和隐忍,“你不会是……不对,不可能,怎么可能……”“一个单亲母亲和她的孩子遇见事情时会找谁呢?”
肖铭问道,这个问题让李佳缘头疼欲裂。“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李佳缘望着并不否认的二人,“我的,我的……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根据我们的调查,你的母亲和曹立德并非情人关系,只是利益往来,”苏安如说,“曹立德一直利用权力之便勒索你的母亲,但是不知情的你误以为两个人有奸情,所以在学校里总是忍不住找曹江珊的麻烦,是不是?”
苏安如叹了口气:“但事实是,周六的那天,为了让曹立德的妻子相信他们两个有不正当的关系……”“不要再说了,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李琳哭起来,“妈妈,”李佳缘机械地转动眼珠,“是我做错了,是吗?”
“没有,没有,”李琳从座位上滑下来,跪在女儿身前,捧着她幼小又稚嫩的脸,“你没错,你没有错,是妈妈的错,都是妈妈的错。”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李佳缘大叫起来,“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是我,都是我……”“不是你,不是你,”李琳心疼地抱着女儿,恨不得替她承受,实际上她正是准备这么做的,“都是妈妈不好,都是妈妈不好。当年妈妈执意要生下你,到现在也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我愧对你,我总是想着多赚点钱,让你衣食无忧,所以走错了路被曹立德勒索,我以为我给你了最好的,却给了最糟的。”
一只大手护在李琳母子周围:“是我不好,是我没能力,让你们娘俩受苦了。是我一直在逃避一个男人,一个父亲的责任,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们。”
他抬起头,护在啜泣的母女身前,“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人是我杀的,和她们无关,请把我抓起来吧……”瘦弱苍白的李佳缘忽然挣脱大人的怀抱,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她流泪说:“人是我杀的,曹江珊是我杀的。”
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不,”李琳抱着女儿的腿不肯放开,“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那个样子的,你别瞎说,你别瞎说,是我杀人,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