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把自己做成曹立德的情妇,假装愧疚主动给毛佳萍抓到,为的就是在证据链上为自己扣上这一环。”
李佳缘眼含热泪,不可置信地摇着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李佳缘看着母亲身上的伤,“这些都是你,都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你的母亲在看见曹江珊尸体的时候,就明白了那是你做的。她不忍心让孔梦瑶承担一切的杀人罪名,又不能供出自己的女儿,也为了一次性为你祛除所有嫌疑,不留下翻案的可能,她决定让一个绝对不会提起翻供的人当凶手,那个人,就是她自己。”
*“你去哪儿?”
肖铭和夏慕追上离去的苏安如,异口同声地问道。“我去医院,李爷爷拜托我帮他找女儿,这件事到今天可以告一段落了,虽然,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苏安如回答说,“哦,辞呈我很快会递上去。”
“辞呈的事也没有那么着急的,”肖铭说,“你不是还收到了威胁的信息?”
“没关系,”苏安如说,她是真的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转向另一个人,“你怎么了?”
“啊,”夏慕的眼神左右飘着,手指在兜里握紧又放松,“那个,上次给你家腊肠做检查,给它做了除虫,但是要连着做三次左右才能彻底清理干净,所以……”“我会转告我爷爷的。”
苏安如说,“谢谢你。”
“应该的,应该的。”
夏慕说,口袋里的拳头始终没有勇气拿出来。“还有别的事吗?”
苏安如用略显不耐的声音问道。“呃……”她身后的两个大男人排排站,齐刷刷地摇着头。苏安如转身离开,没有再理会两个面色各异的男人,也没有说再见,李家母女的案子完结后,她不会再和这里的人有别的接触,世界那么大,未来有那么多种可能,如果可以,她不希望别人因为自己的出现,让结痂的伤口冒出新鲜的血液。肖铭望着苏安如的背影,原本是想提醒她之前离开的承诺,可是话到嘴边,不知不觉变成了挽留的话。罗永华拿着文件袋追上来:“苏特助走了?”
“你找她有事?”
“是关于特助的实习报告,”罗永华讪讪地收回来,“看来她已经不需要了。”
在罗永华的唏嘘声中,肖铭的电话响起来,罗永华和夏慕瞧见来电显示,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跑掉了。手机的主人显然没有那么幸运,肖铭只能硬着头皮接起来,假装期待的样子:“喂,苏爷爷,你好啊……”“不好不好不好,”苏柏寒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像魔音入脑一般回荡着,“我不好我很不好,听着孙子,不要问问题,时间紧迫,赶紧来救你爷爷我,来晚了你就只能给我收尸了,不对,连尸首都没有了,快来啊,快来啊!”
肖铭看着黑掉的屏幕,直觉得头上有一窝乌鸦排队飞过。他一面回拨电话,一面朝苏安如的方向移动:“喂,猴崽子,听不懂你爷爷的话吗,火上房了都,怎么一点紧迫感都没有呢,因为我不是你亲爷爷吗?”
苏柏寒在电话那头大嚷大叫,“所以我死了没关系是吗,小兔羔子……”“您先别急着骂人,”肖铭解释说,“您先告诉我您在哪儿啊。”
“哦,”恍然大悟的苏柏寒瞬间嘘声,“我在我自己家啦,你快来救我啊,快来快来快来!”
“您在家?”
肖铭问道,“周立刚的母亲呢?”
“她在自己家啊。”
苏柏寒理所当然地说。“您把她留在理发店了?”
肖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然了,不然呢,”苏柏寒说,“居委会的服务者已经在她家里了,我还让孙志飞那个老家伙给她联络了养老院,能拿到七五折优惠呢。”
苏柏寒牛哄哄地说,“能做的都做了,我不能走吗?”
“能走能走,”肖铭应承着,“脚长在您身上,咱想去哪儿去哪儿。”
“去个屁去,我连动都不敢动,喂小子,唠叨半天,你丫的到底要不要来救你爷爷我?”
“在路上呢。”
肖铭说道。“看车呦。”
一路快走的肖铭终于在地铁口截住苏安如:“跟我走,你爷爷有事情需要帮助。”
然后不由分说地将苏安如塞进出租车里。“出什么事了?”
上车后的两个人,在有限的空间内尽量保持着距离的最大化,说话间也尽量避遍和对方的眼神接触。“不知道,他没说,”肖铭回忆着刚刚的电话,“他的声音很急,应该遇到了很棘手的事。”
苏安如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她的神经早就被老头吓出来了。然而现场的情形,还是让她大吃一惊。只见苏柏寒举着屁股趴在晾衣服的架子上,架子那头是三腿着地的腊肠,嘴里叼着个盒子,喉咙里不停地发出呜咽声。当苏安如看见腊肠嘴里叼着的炸弹时,倒计时装置已经开启,而腊肠显然感受到了人类身上的惶恐氛围,更加惊恐地哼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