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考古学界一直认为,地球上不同肤色、不同相貌的现代人类,是由栖息在地球上不同区域的远古猿类分别独立进化而来。
譬如,欧洲人认为他们是尼安德特人的后裔,中国人认为他们是北京周口店猿人和陕西蓝田猿人的后裔,而西伯利亚人则认为他们是丹尼索瓦人的后裔。 总之,他们寻访了广泛存在于世界各地的山洞和石窟,分析比对了大量的古人类化石。 确信,现代人类是在地球上不同区域,经历了数百万年的单独演化才逐渐形成。 尼安德特人在欧洲高纬度地带繁衍生息了数百万年,孕育出了蓝眼睛、白皮肤的欧洲人。 北京周口店猿人在东亚中纬度地带繁衍生息了数百万年,孕育出了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国人。 非洲古猿在赤道地带繁衍生息了数百万年,孕育出了塌鼻梁、黑皮肤的非洲人。 可没想到,上个世纪80年代,遗传学家透过最先进的基因追踪技术发现,地球上所有的现代人类居然都只是14万年以前,某一位非洲女性的后裔。 无论欧洲白人,还是非洲黑人,抑或不黑不白的东亚黄种人,他们都不过只是出自于14万年以前,同一位非洲母亲的怀抱。 这就是科学史上著名的“线粒体夏娃学说”。 所谓“夏娃”,乃《圣经》中上帝创造出的第一位人类女性,取名“夏娃”。 遗传学家遂借用“夏娃”之名来代表14万年以前,那位创造了我们所有现代人类的非洲女祖。 所谓“线粒体”,则是人体细胞中的一个重要细胞器,它是人体细胞进行新陈代谢的发动机,专门负责给细胞提供能量。 关键,这还不是它最特别的地方,上个世纪末叶,生物学家惊讶地发现,这小小的细胞器中,竟然还包裹着一组环状DNA,且在遗传过程中表达得十分纯净。 当男性的精子与女性的卵细胞结合的那一瞬间,精子中的线粒体会被卵细胞自动阻挡在外。 因此,全世界所有人的线粒体DNA,均来自于亲生母亲的卵细胞。 鉴于男性并不参与线粒体DNA的遗传,所以它在遗传过程中表达得相当纯净。 通常只由母亲传续给女儿,女儿再传续给外孙女。 遗传学家正是通过不断追踪全人类线粒体DNA的基因遗传过程和基因突变频率。 匪夷所思地发现,地球上所有现代人类,原来都只是出自于14万年以前,同一位非洲母亲的“作品”。 生物学界便把这一结论称为“线粒体夏娃学说”,同时也给我们这群后裔起了一个专门的名字“现代智人”。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忧,考古学家和社会学家却很难在短时间内接受这一颠覆性的学说。 毕竟,他们亲眼见到欧洲人和非洲人,无论从肤色上,还是从相貌上,抑或从体格上,都有着天壤之别,几乎找不到任何相似的地方。 如此巨大的差异,怎么可能只是在区区14万年间塑就了呢? 但,DNA终究是不会骗人的。 为了验证这一学说,遗传学家又用同样的方式,继续追踪全人类的染色体DNA。 结果无一例外,皆与“线粒体夏娃学说”完美吻合。 DNA真诚地禀告地球上所有人:无论白人与黑人,还是犹太人与雅利安人,他们都没有任何优劣之别,他们皆共享同一位“非洲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