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目前来看，冯巧的死状跟程子怡是完全相同的，死前的经历也有些相似之处，就是都曾去了一个不被他人知道的地方。“最后一个问题，冯巧死时，穿着什么样的衣服？”
我询问。冯麻志深吸口气，微微皱眉说：“一套洋装，白色跟粉色相结合的。那衣服不是属于巧儿的，她没有那样的衣服，虽然有两件洋装，但都是偏男性化的。事实上冯巧不太喜欢穿裙子，总觉得行动起来不方便，有束缚。她相对喜欢无拘无束的感觉。”
“确实，我也相对讨厌穿裙子。我穿过一次洋装，是受邀参加洋人举办的一个派对，对服装有要求，腰束得很厉害，勒得都快透不过气来了，打那后就再也没穿过。”
梁悠悠摊了下手说：“不过你们当时并没好奇，那身衣服是哪儿来的？”
“冯巧那天出去时穿的相对随意，并未说精心打扮。”
赵翠之轻叹了口气说。“楚然他们好像是怀疑过，还去店里打听，但并未打听到什么消息回来。”
冯麻志看向梁悠悠说：“我们起初是一位冯巧为了野餐，自己出门时去店里买了一套。但楚然说不是，野游时，包括回来，巧儿并不是穿着死时的那身。”
这点也与程子怡死时对上了，也就是说程子怡死时穿着洋装这件事，并非只是随意、偶然。凶手就是会给杀死的女孩套上洋装，又或许……没准冯巧死前也吃了西餐。西餐配洋装可以更加应景，凶手或许也是利用这点，让她们甘愿换上了洋装？可是要按照冯巧的死来算，整整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五年，假设冯巧死时凶手二十岁来计算的话，那如今最起码也三十五以上了。程子怡会跟一个跟自己年龄相差这么大的人共进浪漫晚餐？从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并未有证据显示，程子怡喜欢年龄稍大的男生。而且我觉得她应恐惧所谓的父女恋，毕竟她的父亲，在她的人生中并非是无微不至的暖男，按逻辑这也应该导致程子怡排斥相对年龄较大的男生。外面天已擦黑，我与吴勇、梁悠悠起身，跟孙大千等人告别后走了出来。夜色下，吴勇发动摩托，拉着我们回到了警察局。来到办公室，组长秦浩组织了开会，组员纷纷落座后，孙肖汉率先说：“我今天跑了北都大大小小的洋装店，只要是店铺里面售卖洋装的我就拿着董莉所画的，死者程子怡穿的洋装样式去问，了解到，程子怡身上所穿的洋装，虽然款式较为独特，价格应该也不菲，不过……”“不过？”
吴勇用疑问的口气重复了句。“但款式并非是现在流行的款式，而是清朝末年流行的洋装款式，如今早已不生产该款式的衣服了。”
孙肖汉微皱眉头说道：“北都所有店铺，都找不到同样款式，但有相似，是根据这种款式改进而来，让其穿起来更加舒适，用料也更加高端，可是价格却相对平民了不少。即使是普通人，要想买，也是能买上一件的。”
“虽是清末流行的款式，现在看起来也并为过时的感觉。”
董莉若有所思地说：“我照着死者衣服画时，也并未察觉是过时的衣服。”
“死者身上穿的洋装是清末流行款式，也就是说凶手并非是近期去购买过洋装。若是如此，从洋装店入手调查，肯定查不到什么了。”
组长秦浩点燃一根烟说：“难道说凶手在清末时曾开过洋装店？”
“或是喜欢收集各个款式的洋装。”
周函昀在一旁说：“收集洋装也并非什么变态的嗜好，正常的很。”
“既是收集，舍得将衣服穿在死者身上么？”
孙肖汉摊了下手：“若是我收集起来的手串，反正是不舍得给别人的。”
“也许这件并非是收集者特别喜欢的款式，那就另当别论了。”
周函昀深吸口气，然后说：“孙哥收集的手串也应是有特别喜欢，一般喜欢，喜欢几个类别。如果只是喜欢，会有不舍，但要送人还是可以的吧。你不还送了我们每人一个么？”
“那倒是。”
孙肖汉淡淡一笑，随后说：“今天除了跑洋装店，也跑了西餐厅，都说没见过程子怡，所以程子怡最后的西餐，应不是跟人去店里吃的，而是在某人家里？”
“程子怡虽然心不坏，但却有心机，也算聪明的了。除非凶手她十分信任，否则咋可能单独吃西餐和红酒？”
吴勇说了句。“赞同，看程子怡可以完全隐瞒程善做的那些事，以及她得到自己非亲生时，也在程善面前不表露任何蛛丝马迹，都能看出她的聪明。其实这跟聪不聪明也没多大关系。”
组长秦浩抽了口烟，看向了周函昀跟董莉：“如果是见过几次面，相对不太熟悉的男人，突然要求你们与其共进浪漫晚餐，你们会同意么？”
“自是不会同意，我会觉得这人别有用心，更别提要求我换上洋装了。”
董莉微皱着眉头说：“我会认为这个人别有用心，转头就走。”
“可事实上是，当年的冯巧没走，如今的程子怡也没走，两人都不笨。”
我摇了摇头，随后说：“难道是凶手有什么特别的魅力？”
“喜欢收集洋装算是魅力么，对于女人来说？”
吴勇看向董莉。“我会觉得这男的是不是有点儿变态。”
董莉认真回答：“当然，这并不表示不能跟他成为朋友。”
“说一下我的看法。”
在一旁记录的梁悠悠突然举起手，说道：“具有冒险精神的人，会在明知有危险的情况下，做一些危险的事来挑战自己。记者也属于这类人，但区别于在面对危险时必须要做，不能退缩。基于这点出发，我感觉不管是冯巧还是程子怡，也都具备冒险精神这个特点。”
“冯巧勇于接受新鲜事物，善交朋友，不知这算不算冒险。”
我看向梁悠悠说：“程子怡却是如此，她甚至知道自己去歌舞厅，一旦被程善发现会遭受怎样的惩罚，但还是去了。她甚至也知道在街上甩开父亲有什么后果，却也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