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才发现条子的,他没有亲口对我说。”
“春生请假前,钟表铺子老板的女儿是否也来买过烤鸭?”
我问。老板仔细回忆了下,然后说:“来过,我想了起来,还给春生送了一幅画。画像里画的是春生,他拿给我看了,我说真没想到那个女孩还会画画,画的也还成。”
当晚春生塞了请假条子,回到家后拿着浆糊将画贴在了家里墙上:“除了画,应该还有个条子吧?”
“那不知,春生只给我看了画像,问画的好不好,条子我没看见。”
老板摇了摇头,然后说:“不过……”“不过什么?”
我急忙追问。“春生倒是询问过我关于钟表行的事儿,那老板姓程吧?”
老板反问我。“对,叫程善,女儿叫程子怡。”
我答。“春生问开那样一个钟表行赚不赚钱。”
老板撇嘴笑了下,然后说:“我当时还跟他说,傻孩子,人家卖一块洋表,就够咱累死累活几个月卖出的烤鸭钱了。那岂不是一年来两个客人买表就行?当时春生这样说的,那段时间他还老坐在门口瞧,瞧完了跟我说,他又见几个客人进了钟表行,都是生意,差距这么大。咱这儿客人多,可利润少得可怜。”
“看来春生还挺关心钟表行的。”
我若有所思地说。“正所谓同人不同命,他只是羡慕而已,我们没个好爹。”
老板摊了下手:“我在这开烤鸭铺子时,钟表行还是个布行,卖布料的。后来布行老板要卖店,程……程善便过来了。小洋楼不便宜,人家直接买了下来。不是缺钱的主。我开玩笑说过,说春生要是好命,能娶上程善女儿,那算一步登天,未来几辈儿都不用愁了。光是老本就够吃了。”
“那春生什么态度,他是否也是如此想的?”
我急忙问。“他心里啥想法咱就不知了,但既能攀上高枝儿,我想春生不会拒绝。他从小没有父母,知道钱的重要性,在花钱上也很心细,若不是我时常将剩下的烤鸭让他拿家里去吃,他都不肯买一只回去,舍不得吃穿。他深知自己日子要真过不下去了,没人能帮他。”
“看上去春生整个心态还是挺自卑的人,不过也难怪,不到十岁就开始自己谋生。”
我深吸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