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王方一脸懵，见到我跟吴勇进来便嚷嚷着：“就算你们是警察，也不能平白无故地抓我。我又没犯法。”
“你犯没犯法自己心里清楚。”
吴勇提高嗓音说了句，然后坐下身。“清楚啥？我就清楚你们警察胡乱搞，连杀害我婆娘的凶手都没找到，却把我抓了过来。”
王方一脸不服，瞪着眼睛说：“我要去找记者曝光你们所作所为。”
我从背包里拿出几个证物袋，在王方眼前晃了下，然后说：“这玉镯、玉佩是在你家找出来的。”
王方做贼心虚，看见这些态度立马转变了些，但依旧死鸭子嘴硬：“这不是我的东西，肯定是有人埋在我家陷害与我的。”
“我有说这些东西是埋起来的？”
我挑了下眉。王方不知该如何回答，便开始摆烂：“反正我不知道。”
“刚才上楼时，你没见法医那边摆着的尸体？”
我问。吴勇听我这样问，解释了句：“我抓他过来时，那两具尸体还未拉回来。”
“乔桂香。”
我盯着王方，然后说：“她的尸体已经被我们从井下捞了出来，除了她，捞出来的还有一具男尸。”
王方脸色一变，提了口气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有个叫郑大胜的，也是你牌搭子吧？根据他所说，在你婆娘秦凤莲与人偷情死亡那晚，你们打完牌后便去喝了酒，酒过三巡谈论起了这个乔桂香，你听后便受不了扬言要去找乔桂香问个明白。”
我加重语气说道：“先前警方去问，你说那晚并未见过乔桂香，而是去了赌坊忍不住又多赌了几把，是吧？”
“对……对啊，就是这样，我一直在赌坊。”
王方狡辩。“可有证明？”
吴勇在一旁说：“赌坊里的人，谁能证明你玩了整夜？”
“这……”王方显然没有更好的说辞，于是低下了头。“我看你还是如实交代了，现在我们手里证据确凿，就算你抵抗也是无用。”
吴勇提着嗓音一脸严肃地敲了敲桌子说：“现在我们是给你机会老实交代，没听过那句话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王方低着头想了想，然后才抬起头深吸口气说：“我喝多了，郑大胜这些人不是好人，我赢了钱，请他们喝酒，他们却一个劲的灌我。要不是灌了我那么多酒，我也不可能冲动，非要去找乔桂香。”
“你与她是情人关系，难道不知乔桂香为人？”
我问。“真不知，我们先前是在赌坊认识的，她对我眉来眼去，可我家有娇妻，便没受了勾引。后来她跟我说，在家中组局，邀我去玩，我自也没拒绝。玩牌时，她要不就故意用腿碰我，要不就故意解开衣扣弯腰让我看见。那日散伙，要离开时，她还故意拉住了我。等几人离开，上前就与我亲吻。”
王方紧锁着眉头，停顿了一下后接着说：“这我哪受得了，便……便与其发生了关系。”
“你对她动了真心？”
吴勇问。“说实话，虽家有娇妻，但这种刺激与之完全不同，乔桂香炕上骚淫无比，各种话更是脱口就来。我未曾遇见这种女人，自是新奇。而且她胆子也极大，得知我平日也在家中组局，还要求过来，在我婆娘面前也不觉羞涩。”
王方有些羞愧，低着头说：“甚至撩起我浴火，要与我在婆娘眼皮子底下调情。”
“这种女人确实少见。”
吴勇咽了口唾液，拿起水杯喝了口。“我沦陷了，认为她乔桂香只能是我的女人。享受鱼水之欢时，她也常说自己属于我，不管是肉体还是心灵，都是我的。”
王方皱着眉头：“许是我当了真，不知婆娘是否看出我们有问题，但那几个牌搭子都心明镜，只是嘴上不说。”
“那你就没听到过关于乔桂香的一些传言？”
我问。“没有，否则我也不能认为她是我自己的，直到那夜醉酒，聊起了此事，郑大胜等人便借着话题向我询问，听说乔桂香很有一套，问我是不是。鱼水之欢岂能与外人谈论，我便有些生气，他们也借着酒劲说，也就我当她正经人，都知道她情夫众多。这种话谁受得了，我越听越气，就一怒之下起身，想去找乔桂香问问。”
王方再次低下头说：“当时要有人拦下我，我也就不去了。”
“你撞见了乔桂香与人偷情，对吧？”
我翻开本子，一边记录一边询问。“当时下着大雨，我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走到乔桂香那边，我见屋里亮着煤油灯，大门紧锁着，窗帘也都拉着。我本想砸门，但又想起听来的话，便没去砸门，而是跳过了杖子。当我来到屋内，便在墙根底下听见了屋内的声音，当时我便怒气冲天。屋门没插着，我便打开走了进去。”
王方深吸口气：“屋里人不知有人进来，正沉醉其中，我便看见菜墩子上有一把菜刀，便直接拿了起来进去。”
“你是奔着杀人进去的。”
吴勇若有所思地说了嘴。“没错，我心想杀了这对狗男女，于是踹开了里门。当时那男的正在女人身上，我踹开门，他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啥事，我便一菜刀砍在了他后背上。乔桂香大叫，我怕引来人，便先一道砍在了她脖颈上。男人想要开窗跑，我抓起他头发又是一刀。”
王方紧攥双拳说：“当时我已经杀疯了，完全失去了理智，等俩人躺在血泊中，我在回过神来，整个人愣住。”
“为了这样一个女人犯下了杀人案，不值当。”
吴勇摊了下手。“如果能重新来，我肯定不会的。当时我愣了许久，窗外一声惊雷，让我缓过了神，这才想起赶紧处理了现场。我先将两具尸体抬到了院子，然后开始擦拭血渍。天亮前，我将血渍仔仔细细地处理干净，然后又去柴房找来石磨、绳子，绑在了尸体脚上。雷声想起，才将两具尸体以及石磨一起推下了井。”
王方抬头看向吴勇：“我真是喝多，失去了理智，这才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