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凶手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处理了现场。”
我已基本断定，凶手是秦凤莲老公王方的可能性极大。“如果是跟那对儿偷情男女在同一晚死亡，那晚天气极其恶劣，风雨交加，即使有些声音，也会被掩盖。”
吴勇双手插兜推测道：“王方在与人喝酒，在酒友口中听了乔桂香一些不好的传言，气急败坏，要找乔桂香问个明白，谁知过来便看见了她与人苟且，便生了怒气，将两人砍杀。”
“带人先拘了王方吧。”
我微皱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那我带俩人过去先。”
吴勇自告奋勇，然后叫了两名警察离开。吴勇离开后，我便进了屋再次查看。土炕之上铺有炕革，血迹擦拭相对简单，但墙面，亦或是地面较难收拾。我拖鞋上炕，蹲下身仔细查看，果然，有些地方凹凸不平，凶手应该是将有血渍的地方一点一点铲掉了。地面本是土地，铲下一层也不会察觉。“死亡时间应与秦凤莲、祝梁相差不多，同一晚死亡的可能性很大。”
程亮来到窗边，对屋里的我说道。“怪不得自己媳妇失踪了，这个王方也没选择报案，原来他这身上就背着命案呢，哪敢去警察局。”
我摊了下手，站起身说：“只是这两具尸体放血，那可是不少的血，又怎么处理呢？”
“下雨，雨稀释了血，渗入土中，干涸后便看不出来了。”
程亮指了指院子：“要我猜，凶手杀人后，将尸体抬了出来放血，然后进入屋子收拾，动脉被砍，这血放出来说快也快。等他彻底收拾完屋子，这血估计放得也差不多了。”
“你们说的那个王方，竟把跟桂香偷情之事当了真？”
田七也走过来，有些不解地说：“我还以为遇到桂香这样的女人，不会有人投入感情呢。”
“自己婆娘跟人在工厂偷情，自己情人又在家中与人大大方方苟且，这王方一夜间，从头到脚都绿了。”
法医程亮调侃了句，然后叫来警察将两具尸体抬走，这时在院外录口供的警察跑进来，对我说：“关警官，邻居说那晚的确听见了些动静。”
“叫进来聊聊。”
我从炕上跳下来，穿上鞋子。一名看上去五十多岁的男人被叫了进来，见到我后边说：“我就住旁边，那晚我听见几声吼叫，还以为是争吵，那阵子雨下得太大，我也就没出来查看。”
“乔桂香是个寡妇，家中又无外人，你咋会以为是争吵？”
我看向男人。“不是的，虽是寡妇，但经常有男人来此过夜，有时不知什么事儿，便会争吵起来，我已习以为常。”
男人摊了下手说：“那晚也是如此，因为下雨，我们一家子就早早睡下了，但我翻来覆去，被雨声吵得有些烦躁，就起来抽了一袋子烟，就那时我听见的声音。当时我还寻思，这保证又跟哪个男的吵了起来。这附近邻居，都躲桂香，特别是男的，怕惹一身骚。一是寡妇门前是非多，二是这乔桂香确实不正经，有时与她说上两句话，被媳妇瞧见都会吵上一架。”
“刚才抬走的男尸，你认识？”
我问。“没敢看，我扭着头走进来的。”
男人说：“不过来乔桂香这的男人，都不认识，不是住这胡同的，我瞧见过几个，眼生。还真没听说乔桂香跟附近邻居谁传出过绯闻，反正也是，邻居都已成家，要主动勾搭谁，这人家媳妇不得闹上门来。以前她有几个牌搭子，都是男的，但也都不住这附近。门外站着那人，我也瞧见过几次他来。”
“都躲着她，怪不得人失踪了几日，也无人关心。”
我摊了下手。“上次就有警察来问，我也是如此说的，近几日没瞧见生火，应是没回来过人。”
男人如实说道。“行了，你出去吧。”
我说了句。男人离开，田七走进来，他连续吐了几次，脸色有些发黄，双眼通红，显得有些憔悴。他进来后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说：“我刚问了你们那位女法医，她简单替我检查了一下，说应是没啥问题，只是我吃了人肉渣，还是自己相好身上的人肉渣，一想起这胃就翻滚了起来。”
“你还不打算回村里？”
我若有所思询问。“现在这种情况哪敢回去，我还是找个客栈住吧。”
田七回答。“你刚才见了男尸，没事时去赌坊，帮我打听打听男尸叫什么，家住何处。你都见过，应是赌坊常客，一打听便能打听出来。”
我微皱眉头：“等破了许美娇被杀案，许仙就不会对你怎样了。”
“这倒是简单，我愿意帮这个忙。”
田七将腰包系在腰间。“还有个事儿，那箱子里放着的除了你先前说的钱财以及玉镯，还有什么没？”
我若有所思询问。“玉镯子，玉佩，有两个耳坠，金的，除此外便没别的了。”
田七回忆了一下，然后将包袱拿起说：“警官，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走了，去找客栈。”
我点了点头，田七便离开。他推着自己放在柴棚的自行车，出了院子便骑着离开了。小卡车拉着尸体跟程亮、沈从宛离开，我叫上一名警察开摩托，送我去了王方家。过去时，吴勇已经将人带走。他应是没仔细搜查房内。现在认定王方是凶手，缺少一些证据，在没证据的情况下，王方也可以说自己那晚并未见到乔桂香。我跟送我来的警察进屋，仔仔细细地找了一遍，最后在房间角落地上，发现一处曾被挖掘的土。蹲下身挖开后，在里面找到了一个钱袋，钱袋里放着的，便是金耳坠、玉镯，玉佩。这下，王方恐怕是辩无可辩了。“回警察局吧。”
我将找到的这些一一放进证物袋，然后对一旁的警察说。回到警察局办公室，我与吴勇准备了一下，便直接去法医部楼上的审讯室，打算对王方进行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