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具尸体许美娇为例,凶手曾大力揉捏死者胸部,以及亲吻咬上其舌头,然而却并未进行更深层次的侵犯。一是像周函昀说的,凶手可能是太监,二,有没有可能过度的刺激性让凶手在情绪上难以自控……”组长秦浩又从兜里拿出根烟吸了口说:“所以情绪激动,极度兴奋的情况之下,失手杀了人?”
“古时,最起码近代民国以前,在大清朝时期,虽观念有所改变,但大多数男性还是会以征服女性,让女性臣服于自己为乐趣。”
董莉在一旁说道:“但到了民初,如赵清这样的女子不在少数,变的刚烈,也不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让仍存有这种思想的男人,不得不压制着自己的征服欲。”
“欲望这东西,并不会因为压制而减少,反而会越积越多。可征服不了自家婆娘,就跑去街上试图征服别的女人?”
孙肖汉扭头看了眼董莉,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是我的话,我到觉得凶手很可能是自卑。我遇见过那方面不行,让自家婆娘得不到满足而变得极度自卑的男性,长期的自卑得不到缓解,便会性格扭曲,寻求另一种方式为自己解压。这也是为什么第一具女尸没有被进一步侵入。”
“因为不行?”
吴勇在一旁微皱眉头:“这点倒真没考虑过。不过这种事也没办法查证,恐怕是个男的,也不可能说自己不行。”
“吴勇说的这个在理,所以我们的调查不能只盯着这点,应从多角度,多方面来进行调查。”
组长秦浩吸了口烟后说:“目前废墟之下四具女尸,跟那对偷情男女的死亡方式并不相同,唯一相连点便是乔桂香,所以只能说是有联系,但并不能认定凶手也与偷情男女案相关。”
“第一具女尸许美娇前因后果均已查清,也能够确定许美娇跟第二具腐尸赵清并不相识,所以应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性,从而加大了随机作案的嫌疑。”
我直了直身子,紧皱眉头说:“既是随机作案,而且是作案时间相隔甚远,有没有可能凶手大多数时间,是被人监控着的?”
“你想到了什么?”
组长秦浩看向我。我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说:“不确定,只是突然想起个人来,所以我在猜想,除了以上说那几点,凶手也很有可能是个智障,或者痴傻之人,多数被家人看管着,所以作案时间才会相隔如此之长。”
“有怀疑,就按照你心中所想去查。这种随机作案,无法通过死者接触面来找出凶手,但却能够锁定一个凶手出没得大概范围。”
组长秦浩坐在桌子上说:“许美娇是在那个西餐厅附近,赵清暂时不知。我觉得如果是痴傻之人,那范围只能在工厂附近。可若是如孙肖汉、董莉所说,凶手是试图发泄欲望,亦或是宣泄自卑,那范围就想对广些。毕竟凶手有自主思考能力,应不会选择在家附近作案。”
“确实,如果是智商正常的人,作案自不会自家附近。但还有一点,你们都没有提到。”
周函昀提醒了一句:“我们也不能够排除,工厂并非第一案发现场的可能性。凶手可能别处作案,将人掐死后,深夜扛到工厂埋尸的。”
我深吸口气,看向周函昀:“先前确实一直没考虑这点,如果将尸体绑到工厂,在进行侵犯杀害的可能性不高,因为途中死者定会挣扎亦或喊叫,可假如是别处作案,将人杀死,在运到工厂卖掉,则是有这个可能性。”
别处杀人、工厂埋尸?——组长秦浩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这几个字,然后在后面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几人盯着黑板看了看,都保持着沉默,良久后,组长秦浩扔掉烟蒂踩灭,说道:“天不早了,今日先到这儿。”
几人纷纷起身,回到自己办公桌前收拾了一番,然后离开警察局。一路骑自行车回到家中,我略显疲惫地进屋。父亲跟豆豆已经吃完,在各自干着各自的事儿,锅里闷有为我留出的饭菜。我跟豆豆聊了两句,然后拿出饭菜坐到桌子前,正吃时,豆豆凑过来压着嗓子说:“咋样,感动不?”
“感动啥。”
我有些疑惑。“难道你今天没翻背包?”
豆豆眨了眨眼。我猛然想起,豆豆说的应该是父亲为我准备了新本子这件事,于是扭头看了眼里屋,然后伸手刮了一下豆豆鼻子说:“你的嘴也是够严的,一个字都没提醒我。”
“既是惊喜,当然要天哥哥你自己发现才成。”
豆豆嘻嘻一笑,然后说:“我提议往上写字时,关爸爸还说不过是个破本子,整那种事干啥,然后进屋没一会儿又出来与我说,写上也成。”
“你关爸爸,手能握铁锤,但握笔胳膊就抖得不行。”
我淡淡一笑调侃:“不过说实话,早上拿出本子时,确实鼻子一酸,挺感动的。”
“你俩蛐咕啥呢。”
屋里坐在炕上的父亲喊了句:“豆豆,别缠着你天哥哥了,他忙了一天,叫他吃完饭赶紧休息。”
“哦。”
豆豆嘟着嘴应了句,然后没发出声音对我咧嘴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