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便退了烧。但连烧几日，母亲还是觉得我那时脑袋烧坏了，不够灵光。”
听卫根聊天，跟正常人无两样，看不出有精神疾病的样子。来到林天鸣家门前，卫根没有敲门，而是朝院里喊了句“天鸣嫂子在么？是我，卫根。”
“在的在的。”
天鸣嫂子从屋里出来看向院外，然后说了句：“门没插，你自己开了门进来。”
天鸣嫂子话音刚落，又从屋里跑出个小孩，看上去七八岁的样子。他直接打开门，看见卫根便扑上来搂住了腰喊了句“根哥哥。”
“乖。”
卫根摸了摸他头，然后搂着他肩膀走了进去。来到屋前，卫根对天鸣嫂子说道：“嫂子，这位警察想了解一下我天鸣哥的事儿。你还不知道吧？昨夜工厂那边又出了人命案，是我去报的警。”
正在洗米的天鸣嫂子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表情有些严肃：“死的谁啊？”
“好像不是这附近的人家，脸生，我没见过。”
卫根说完，小男孩上前拉住他手，嚷嚷着让陪着去远里玩，卫根只能说：“那你们聊，我陪宝生去玩了。”
“林宝生？”
我站在门前稍有尴尬：“是你儿子的名字？”
“是。”
林天鸣妻子将洗好的糙米放进锅里，加上水，然后拿过小板凳坐在灶台前说：“那有椅子，你随便坐，别客气。”
我迈步进屋，坐在了椅子上，然后深吸口气说：“听说你丈夫，也是被冤魂索了命？”
“那都是他自己，管不住自己那张嘴。”
林天鸣妻子叹了口气，拿起柴火放进灶坑，然后说：“也跟昨晚似的阴雨天，还刮着风，我男人有个兄弟，去外地探亲回来拿了瓶好酒，那日他便想尝尝，还说好酒要配好菜。你看我家这条件，去哪给他整好菜去，他就想了个主意，说啥都要去浑河边儿遛螃蟹去。我让他别去，这位了喝这口好酒，连命都不要了？但我男人天生胆大，虽也知那边邪乎，但还是不甘心一盘花生米就将好酒送进了肚。他说他绕着点走，去西边……这哪是去西边，直接去了西天。”
“可我听卫根说，你丈夫是在路口死的。”
我询问。“那晚他点了灯，披上了雨披，说一个时辰后回来，遛不招就认命了。其实阴雨天螃蟹爱往岸上跑，蛤蟆也爱，遛不到螃蟹遛到蛤蟆炖了也香。我是怎么都没拦住，那时孩子还小，才一岁，在一旁像是惊到了似的哇哇大哭，我便没时间理会他，任由他去了。”
林天鸣妻子微皱着眉头说：“我好不容易将孩子哄睡着了，也没见他回来，便寻思到院外去张望张望。我也披了雨衣出去，张望半天没见人影，就朝路口走去，来到路口，远远的我便看见几个人影。走进些我一看，几个人影飘着，围着我男人，我男人神情木讷。我喊了句，他也没反应。我也不敢上前，那几个飘着的人影各个脸色煞白，于是我便大叫，寻思喊来人帮忙。周围邻居纷纷出来，见状说什么我男人将厂子里的冤魂带了过来，有个人，家里供奉着保家仙，有些道行，便念叨着上前，试图赶走冤魂，结果却惹怒了冤魂。那几个冤魂伸出手掐住了我男人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