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正南喜欢赏心悦目的美女，女眷自然都是要打扮一番才行。”
我说完默默念了一下跳井女眷的名字：“郑秀。”
“虽然都在院内，但我并不认识这女眷，是她疯癫跳井自杀后我才听说，不过当时也并未在意，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陶谦抬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气，然后说：“我在院内的所有调查都是在母亲对我讲述了身世之后，加之朱广闻也离奇自杀，童佛还对此事尤为关注，让我察觉到了异常。”
“郑秀跳井自杀被打捞上来后，尸体是如何处理的？”
我喝口水询问。“我打听了，陶正南是差人将尸体拉出城，随便找了个荒郊挖个坑埋了。”
陶谦回答。“今夜似乎有些漫长。”
打瞌睡传染，我也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气说：“我在想如果是慕连茹让陶正南有所恐惧，应不该施虐才对，而且慕连茹为何不是死在陶宅，而是袁宅枯井旁？”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这些事由我来调查。”
陶谦若有所思地说：“对于有些事，用我的身份来调查要比警察有用得多。”
“不管查出什么来，希望你不要有所隐瞒。”
我提醒了句。“那是自然。”
陶谦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随后起身说：“还有几个时辰可睡，养足了精神，明早我差人送你们回警察局。”
“送我们去醉花楼吧，摩托车停在那边。”
我说。陶谦拿起烛台离开，房间陷入黑暗中。女眷郑秀生前所住之房间，我摸索着来到床边，将吴勇往里推了推。他声音含糊地唠叨了句：“莉莉，来嘛。”
看来吴勇春梦中的女主是董莉，我拉来被子隔在中间，这才躺下身。空气中蔓延着香粉味儿，按说郑秀死亡也有一段时间了，空气中的味道却不散，估计这房间某处仍藏着一盒香粉吧。我缓缓闭上眼，在这股淡淡的香粉味儿中渐渐昏睡了过去。死者入梦，我似乎梦见了生前住在这房间内的女眷，虽然样貌极为模糊，她在房中翩翩起舞，只是舞蹈僵硬，似疯癫状态。随后她表情惊恐，手里也多了个东西。窗外天气忽变，雷雨交加，她在房间内四处寻找，但却不知在找什么。梦中，她来到床边，细细打量着我，那张脸离我很近，但仍旧看不清她的容貌。不，虽然是我的梦，但梦中我并未躺在床上，她是在打量着床榻，随后掀起被褥。床榻之上，并没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最后她表情变得更为紧张，直接跑去放暖壶的那张柜子前，她将柜子推开，蹲下身不知在干些什么。她在柜子后忙活了好一段时间，随后起身，费力地将柜子移回原位，这才长舒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原因流下的汗水。窗外依旧电闪雷鸣，突然间窗户上映出一张人脸。女眷被吓得大惊失色连连后退，这时房门突然开始剧烈晃动，随后被大力踹开。地上一个影子在烛光的照射下缓缓映了出来，就在人影要走进房间，呈现在我面前时，我突然感觉腰间像是被踹了一下，紧接着身体失重。梦境与现实的迅速切换，我用双手支撑，这才避免身体摔到地上。坐起身看向床榻，吴勇坐在床上，用被子蒙着脸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昨晚喝醉了，不是有意要侵犯姑娘你的。”
“你看看清楚是谁。”
我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吴勇从被子里钻出脑袋，看了我一眼，放心之余似有失落：“害，是你啊，我还以为……”“你还以为自己酒后乱性，睡了哪家姑娘？”
我嘿嘿一笑。“胡说，就算我喝醉了也干不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儿。”
吴勇掀开被子摸了摸自己身体：“倒是你昨晚没对我做什么吧？”
“做了。”
我开玩笑说了句，然后坐上床摊在吴勇怀里摸索着他说“莉莉，来嘛。”
“恶心。”
吴勇又踹开我，脸颊绯红。被踹下床，我来到桌子前拿起水杯喝了口，这时吴勇似乎才发现不对：“这里是哪呀？莫不是我们睡在了醉花楼，那可糟糕了，我没钱结账。”
“这是陶正南家。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陶宅前段时间有为女眷跳井自杀了吧？”
我看向吴勇，然后说：“你睡的就是她床。”
“啥？”
吴勇几乎是从床上直接弹到了地上，然后赶紧离床远远的说：“陶正南竟给咱们睡死人床？”
“你糊涂，陶正南也已是死人了。”
我提醒。吴勇这才反应过来，倒吸口气说了句“对啊。”
然后刚想继续问什么，房门却被敲响，紧接着一位女眷声音想起：“二位公子，小爷吩咐来给送早餐。”
听见是女眷声音，吴勇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走上前，缓缓拉开房门。房门打开的刹那，吴勇整个身子都直了，眼神也是直的。“我听见屋内有动静，应该是二位公子已经起来。”
女眷拎着竹筐迈步进屋。吴勇忘了反应，还挡在门前，女眷有提醒道：“公子，请让下。”
这几声公子叫得吴勇浑身酥麻，他这才回过神，赶紧挪动了下身子。女眷走进来，我打眼看去也被惊到，许是画了妆容精心打扮过的缘故，看上去美若天仙，姿色甚至比董莉还要出众。女眷身穿旗袍，隐隐漏出洁白双腿。没想到陶宅女眷都是穿旗袍的，那干起活来恐怕是不方便。门旁站着的吴勇看直了眼，我轻咳一声提醒，他这才走过来坐下身说：“小爷说的是陶正南儿子？”
“正是。”
女眷将竹筐放下，掀开盖在上面的棉布，将食物一样一样端了出来。女眷身上莫名清香，吴勇使劲儿深吸口气闻了下，然后说：“姑娘是擦了粉？好香啊。”
她身上的味道跟屋内本身郑秀残留下来的香粉味不同。女眷听吴勇如此讲也并未生气，淡淡一笑解释道：“这是花露水，外国牌子，抹擦腕部或脖颈耳垂下方，一点点便会散发幽香，多了便会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