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晚小丫头被送回来时几乎就断气了,身上全是淤伤。周父请了最好的大夫,养了近半个月才算缓和过来。”
“周函昀这丫鬟,这几次查案把她老爹的老底儿全抖搂了出来。”
组长吸了口烟说。“后来据那小丫头说,进入陶宅她就被关进了一个房间,那房间像牢房里受刑的房间,都是各种铁链子、各种工具,十分吓人,晚上时陶正南进去,将她衣服扒光,用铁链锁上手脚,进行虐待,喊得越大声,他就越兴奋,折磨了整整一晚。”
吴勇话还没说完,孙肖汉就在旁边接了句:“畜生。”
“去陶正南家帮忙的护院也听里面的人说,有个专门的房间,里面不管发出什么声音,家丁都不会过去查看,他怀疑陶家的丫鬟很可能都遭受过这种虐待。”
我摊了下手说。“也是这件事之后,周父将店里都换成了男孩,基本不将女孩放在店里了。他也觉得亏欠小丫头,收到了后宅作干女儿,但这事儿已经在小丫头心理打了结,没多久就跳井自杀了。”
吴勇夹了口小菜说。“前阵子陶正南家也有丫鬟跳井,就在他自杀之前。”
我若有所思说。“看来被陶正南坑害的小姑娘不少,有人报复他也是极有可能。”
孙肖汉吃饱喝足,再次拿出手串,一边盘着一边说:“可是目前可没发现朱广闻有什么变态的恶趣味,他又是怎么被凶手盯上了呢?”
“异青会这几个元老,包括童佛在内,就没好人,民国前横行霸道,奸淫掳掠无所不为。民国来了,他们摇身一变,全变成了好人,有些还成了大善人,彻底将以前的罪行掩盖了。那个袁弘策就是如此,现在也算北都首屈一指的大善人”组长秦浩抽口烟说:“但都是伪装出来的,心该脏还是脏的,为所欲为惯了,能忍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依我看这案子,还是寻仇的面儿大。”
“在怎么寻仇也不可能寻到苏礼伯身上来。”
吃饱喝足,便有些困倦了,我抬胳膊伸了个懒腰。组长一根烟尽,叫来伙计结了账,随后说:“行了,都回去休息吧。”
几人纷纷起身离开饭馆,我与吴勇穿过横道来警察局取车,然后骑着自行车各自回了家。父亲一如往常留了盏煤油灯在厨房,豆豆已经睡下了,我直接拎着煤油灯进屋,见父亲也睡下,便将灯弄灭,抹黑爬到炕上,钻进了被窝。许是喝了些酒的缘故,没一会儿我便进入了梦乡。次日,警察局办公室内,组长制定了今日调查的方向,由我跟吴勇两人负责去竹里茶社,势必要问出乐师住在哪,是何人,跟乐师对上话。组长则跟孙肖汉一起在询问一边朱宅上下所有人,毕竟苏礼伯死亡时,凶手若在现场,要不凶手就是在院内,要不就是混进了院子,混进院子的话,不可能一个人都没看见。若凶手本就是院内的某位下人,肯定在苏礼伯、或者是朱广闻死亡前后,会有异常举动。制定好调查方向后,吴勇便骑摩托车拉着我来到竹里茶社。上午八点多,茶社门虽开了,却并没客人。喝茶的人很少有上午的,多是午饭后,下午客人会陆陆续续的过来。此时茶社里有两个伙计正在擦地、擦桌子,打扫店内卫生。见有人进来,擦桌子的伙计看了眼,便说:“两位茶客,来得够早,可茶点还没做出来,茶艺师这个时间恐怕还搂着媳妇呼呼大睡呢。若讨口水喝倒是有,若喝茶午时后在来吧。”
“这伙计好生幽默,不过我们不是茶客,是警察,虽然也有个察字,但不是同一个字。”
吴勇朝前走了两步,然后说:“茶艺师就让他搂着媳妇多睡会儿吧,昨个下午你们应该见过我们那位女同事了,这次来是想打听茶楼里的乐师。”
“警察可以是茶客,茶客也可以是警察,虽然字不同,但不冲突。”
小伙计放下手里的活儿,走到吴勇面前点头哈腰,随后说:“请问我家乐师可是犯了什么罪?”
“倒是没有,我们有些事想要问他。”
吴勇答。“那怕是没办法了,我们乐师从不与人交谈,向来独往,即使你们见到人,也难从他口中问出什么。”
伙计嬉笑着说;“况且我们乐师两耳不闻窗外事,来了几年,连我们茶社前面这条街叫个啥,旁边都开了个啥店都不清楚。”
“乐师是男是女?”
我站在一旁询问。“一年到头问过这个问题的可不止两位警察,有人甚至真金白银的往手里送,出手甚是大方。我们若收了那钱,何苦继续在茶馆里当伙计,置办房屋取个媳妇岂不美哉。”
伙计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所以这乐师是男是女,全凭个人,你想他是男,就是男,想他是女,就是女。”
“你这不说了几句废话。”
吴勇摊了下手。“伙计的意思是说,他也没见过乐师真容,否则到手的银子哪有不赚的道理。”
我在一旁解释了句:“这乐师真有这么神秘?”
“神秘,神秘得很,别说来茶馆的茶客了,就连我们也确实未见过,也未听过他说过话。”
伙计见擦地的走远,凑过来压着声音说:“乐师有专门的轿子,每日过来我们都要出去茶社门前,不管是伙计还是茶点师茶艺师,左右站成两排,面冲着外,背对着乐师。等乐师进入茶社,去了自己房间,这才有人喊我们进来忙活。”
“那你们既然是在茶社工作,多的是机会靠近乐师所在的房间,就没往里面瞄过?”
我若有所思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