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阳光会从东方缓缓升起,给整个北都披上一层血衣。”
朱正指了指东面,随后说:“我连续守了三晚,每天都是如此。”
朱正口中的血衣,不过是朝霞,太阳刚刚露头时会映红周边的云彩。不过今日阴霾,刚才又打了一声惊雷,怕是太阳会被遮住:“虽连续三晚如此,但今天却有不同。”
“能有什么不同?太阳还是那个太阳,即使被乌云遮住,它依旧会照常在同一个时辰照常升起,只是我们肉眼看不见罢了。”
朱正搬来一把椅子,放在我面前,紧接着他坐到另一把椅子上说:“你不能说没看见它,就代表没有发生。”
“是啊,你父亲割腕也没人看见。”
我若有所思地说了句:“所以才会有人怀疑他自杀的真实性。”
“这也是你能够在宅院内自由走动的原因。”
朱正若深吸口气,说:“父亲的事儿,虽然都觉得不可能,但也没有证据,还好佛爷伸了头。他有人脉,能找到人来,我们自然也不希望父亲是枉死。”
“苏礼伯……”我停顿了一下,看向朱正询问:“他这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父亲很欣赏他的一手冲茶技艺,因此才将其留在身边。他是这么多年父亲唯一特批的,可以不遵守院内规矩的人,而且不限制他的俸禄。”
朱正看向棺木,颇有感触地说:“也就是说不管他什么时候要用钱,需要用多少,无需跟父亲说,直接去账房取就行。这个待遇,连身为儿子的我们都没有,所以小时候我跟弟弟,若有什么想买的,想吃的,不是去求父亲跟母亲,而是第一时间会想到苏伯,他也会很乐意瞒着父亲买给我们。”
“不限制俸禄。”
我意味深长地说:“那可真是对其十分信任了。”
“不过苏伯所用银两,多是用在了购茶上,或是与茶相关的物件上,花在自己身上的则少之又少。”
朱正拿起一根烟点燃,然后将烟盒递过来说:“抽不?”
我摇了摇头,随后他将烟盒放在一旁,吸了口烟说:“你看见苏伯那身长衫了吧?就是之前过来时穿的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