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卢子育听了唐人的话，陷入了沉思，隔了大概几秒，她抬头看向唐人：“那你说个数如何？”
唐人一愣，我弯腰凑到他耳边小声提醒：“我们这是在演戏，赶紧过了这个环节，主要问问接下来如何操作。”
……接生婆卢子育以为我们在商量，所以并没在意。经我提醒，唐人才回过神来，说道：“这样，半价如何？一千两黄金。”
“这个价你能做得了主吗？不需要回去跟你们家二太太商量商量？”
卢子育询问。先前出门接我们的丫鬟过来，给唐人倒了刚冲泡好的茶水，又去卢子育那边。见丫鬟要出去，我深吸口气，捂住肚子说：“那个，我肚子不舒服，请问茅房在哪儿？”
“小橘，你给带带路。”
卢子育喊了句。刚走到正厅门口的丫鬟小橘停下脚步，我走出去时候，唐人喝了口茶水说：“不瞒您，我就是二太太娘家人派来的。这种事得找个亲信，二太太信不过赵家人，万一露馅不就得不偿失。”
唐人改变了人设，我有些担心突然改变人设会引起卢子育怀疑，离开前扭头看了眼她。她似乎并未多想，只是表现出有些惊讶“原来这样啊，却也是，大太太当年也是让娘家下人来找我商讨此事。”
“那个……这边。”
丫鬟小橘为我引路。绕过正厅，来到后院，丫鬟小橘停下脚步指了指说：“穿过这林子就能看见了。”
我自然不是真为了上茅房，这里离正厅很远了，说话不会被听见。打量下四周，也没下人在，于是深吸口气询问道：“你是叫小橘吧？”
“恩。”
丫鬟小橘轻声哼了声。“你在这儿服侍卢子育多少年了？”
我问。“七年有余，我十二岁时被买来的。”
丫鬟小橘诚实回答。今年也不过十九岁的丫鬟小橘，看上去很青涩。我深吸口气，然后继续询问：“平时来找她接生的人多吗？”
“以前多，现在的话……相对少了，有钱的都去医院接生，那边更正规些。”
丫鬟小橘如实说：“不过卢太太在这方面真的很厉害，你们可以放心。被接生的家庭，好多都上门答谢，而且卢太太看得也准，男孩女孩一看便知。”
丫鬟小橘以为我们是过来请卢子育接生的，刚才报价时她也没在场，并不听见那个天价数字。“这种事自然要多打听打听。”
我顺着丫鬟小橘的话继续聊：“我听说卢太太也认识医院里的人，如果遇到难产之类的束手状况也能妥当处理，而且价格要比去医院便宜得多，是这样吗？”
“是……是吧，我不是特别清楚。”
丫鬟小橘压低头说：“好像是认识医生，有几次我去送茶水，卢太太称呼对方为医生。”
“如果真是这样就安心了，你确定对方是医生，知道姓什么吗？”
我问。“好像……”丫鬟小橘认真想了想，紧接着说：“好像姓田，田医生。她来时不是穿着白大褂，是西装，要不是卢太太称呼，我根本看不出来对方是医生。”
我在脑海里快速回想医院内，特别是妇产科那边姓田的医生，但一时却没想起：“是位男医生？”
“不，女的。”
丫鬟小橘抬头看向我说：“她只是男人打扮，穿男士西装戴帽子。我听见她说话了，的确是女的。”
“妇产科女医生，姓田，这范围就不是很大了，只要回去查看下医院医护资料就应该能找到。”
我这样想着，继续询问：“对啊，接生这种事还是女医生来做比较好，男医生就太不方便了。”
“还有男医生负责接生？”
丫鬟小橘问出这话后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紧忙又低下了头。“我也只是听说，医院里也有男医生负责这方面。”
我挠了挠头，随后询问：“这个田医生来得次数多吗？”
“以前一年能来几趟，最近这段两年，好像也来过几次，我记得不是特别清楚。”
丫鬟小橘摇了摇头。“院里只有你一个丫鬟？”
我问。“恩，现在就我一个，我是最早被买过来的，那时候来找卢太太接生的人很多，忙不过来，所以就又请了几个丫鬟，但跟我不同，我是卖身进来的。这几年来找的人少了，而且……”丫鬟小橘欲言又止。“你可以跟我说无妨，我也只是想多了解了解情况，不会把你的话告诉任何人的。”
我进一步诱导。“就是有个丫鬟居心不良，勾搭上了老爷，而且俩人趁着卢太太去给人接生时，把家里的钱全偷偷转移跑了。卢太太攒了半辈子的积蓄就这样没了，就剩下这个宅院，所以除了留下我，让所有人都离开了。现在你看见院里的人，都是后来赚了些钱后又请回来的。”
哪是赚了一些钱，这一笔买卖就敢开口两千两黄金。不过也很可能是因为自己老公跟丫鬟跑了的缘故，近几年生意又不是特别好，所以好不容易来了个人，才敢这么狮子大开口吧？我心里这样想着，嘴上继续询问：“这是哪年的事儿？”
“就是前年年末的时候，那个年是我来院后过得最凄凉的，只有我跟卢太太两个人，厨子也都离开了，我又不太会做饭，好不容易凑了一桌子的菜。”
丫鬟小橘叹了口气，紧接着说：“不过我们卢太太有能力，有手艺，没多久就翻身了。我以前真不知道接生婆这么赚钱，一直以为老爷在外面有别的生意呢。原来还真就不是，钱都是卢太太赚的，老爷则拿着钱出去投资，投资什么赔什么。后来卢太太干脆就控制他，不给他什么钱了，管得很严，许是有一部分这原因，让老爷盯上了家里的钱，在加上那个居心不良的丫鬟挑唆。卢太太真挺不容易的，一个女人能赚下这个大宅院，能养活好几口人，多厉害。”
“平时她出去接生，你会跟着去打下手吗？”
我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