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花魁从此不能再翩翩起舞,司寇念兮知道这对柳依依来说意味着什么。司寇念兮不可置信地看着如烟,问道:“那……那依依姑娘她……”如烟摇了摇头,淡淡道:“依依姑娘自那以后就像个木偶一样,不悲不喜,也不哭不闹,只对一旁心急如焚的妈妈淡淡道她虽然不能再跳舞,手却还在,还能够再弹琴,不会白吃妈妈的饭。”
叹了一口气,如烟也陷入了往事的回忆,心道,便算依依姑娘不能够再跳舞了,但她帝都第一花魁的名头却还在,倾城的容貌也还在,仍能从手指交错见流出高山流水,就凭这些,妈妈也不会放她不管的。柳依依不能再跳舞的消息并没有传开出去,妈妈给了那大夫一大笔银子,叫他好好守住那个秘密。而妈妈也严禁芙蓉阁的人再讨论柳依依的那件事。那件事情便被这样压了下来,柳依依依然是明艳动人的帝都第一花魁,冷少渊也还是那个放荡不羁的帝都第一纨绔少爷,只是,两人从此再也没有交集。想到此处,如烟转过头来对着还处在失神当中的司寇念兮说道:“司寇公子,依依姑娘不能跳舞这件事情妈妈是决不许我们说出去的,但是我方才一不留神就将它告诉了你,你可一定要保密啊。”
“啊?哦……”司寇念兮反应过来后连忙说道:“放心,依依姑娘已经这般可怜了,我……我决计不会做那落井下石之人。”
如烟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如烟……”司寇念兮看着如烟问道:“那冷少渊后来真的就再也没有来过芙蓉阁吗?”
“自然不是。”
如烟笑着摇了摇头:“他冷少渊还是会来这芙蓉阁,只是来的没有以前那么勤了,只是……只是来了之后也再也没有去依依姑娘的房间。”
司寇念兮听完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原本自己是来打听冷少渊得消息得,却无意间得了这么一段爱恨情仇,听得她心酸的很啊。看着手中的茶盏,司寇念兮皱着眉头开口道:“如烟,既然冷少渊与依依姑娘已经没有交集了,那你方才为何还让我去向依依姑娘打听冷少渊的消息呢?”
“司寇公子,这你就不知道了。”
念儿又插嘴道:“虽然冷王爷已经不肯再见依依姑娘了,可是依依姑娘却有耐性的很,天天派人跟踪冷王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如此,所以啊,冷王爷去了哪里,又见了什么人,依依姑娘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司寇念兮听着念儿说话的时候带着浓浓的酸意,便也打趣道:“那念儿,你也可以效仿依依姑娘,派个人牢牢跟在你家冷王爷的身后啊,这样你不是可以每天知道他的消息了?”
念儿听后哀怨道:“我倒是也想啊,可那依依姑娘是帝都第一花魁,可我呢,我什么也不是,我根本就没那个门道,也没那么多银子,能雇得起顶级轻功高手日日跟在冷王爷身后。”
司寇念兮听够点了点头,想想也是,那冷少渊再怎么说也是堂堂一个王爷,哪能那么好跟踪。如烟却叹了一口气,摇头道:“饶是依依姑娘是帝都第一花魁,所受打赏无数,却也经不起这么折腾的。”
闻言,司寇念兮马上抬头看着如烟:“这么说?”
如烟看了司寇念兮一眼,又叹气道:“雇佣顶级轻功高手日日跟踪冷少渊,呵,这也只有依依姑娘做的出来,你可知道,依依姑娘这几年的积蓄几乎都要花在这儿了,她……她原本可以替自己赎身,找个真心爱她的男子嫁了,过上寻常却又幸福的生活的……”说着,如烟摇了摇头,轻轻道:“也不知是怎样的执念,再这样下去,依依姑娘也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花红百日红,再美的花儿终究也有凋零的一天,等到柳依依帝都第一花魁的名声不再的时候,如烟是在不知道,她柳依依该怎么办,等到年老色衰之时若是没有一点积蓄,那能做的便只有等死了。这厢如烟正在发呆,那边司寇念兮也紧握这手中的茶盏,不晓得在想些什么。忽的,司寇念兮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如烟问道:“替自己赎身?依依姑娘是帝都第一花魁,是芙蓉阁的招牌,她若是要替自己赎身,妈妈真的会放了她吗?”
如烟听后点了点头道:“会的,若是依依姑娘真的下定决心要走的话,妈妈也会放了她的,依依姑娘刚刚成名那时,风头无人能及,许多权贵为了她一掷千金,她那时候的积蓄足可以买下十个芙蓉阁的了,妈妈算盘打得精,却也知道,依依姑娘若是肯交出她一半的积蓄替自己赎身,那她也是不会吃亏了去的。”
司寇念兮听后点了点头,正愣神间,从窗户外吹来了一阵微风,微风带着点暖意,却还是让司寇念兮起了个激灵。司寇念兮抬起了眼睛,原来是窗户没有关紧。房间的灯火也被那微风带地明明灭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