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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许一生(1 / 1)

水香、佳心等人连忙近前服侍补妆,玉娇再仔细查看镜中的自己再无异样之后,这才缓步走了出来。并不敢落座,她只是静立在贾璘的身边。

  李纨、贾探春、贾惜春等人先后进来就要拜礼,玉娇连忙说道:“绝不敢接受几位姐妹的大礼。”

  终究她的身份是公主,李纨等人还是略拜了拜,玉娇忙着福礼不停,再赶紧扶她们起身。

  让众人落了座,贾璘随后说道:“红香圃原本是大奶奶院子里的,现在分出一大半由六公主来住,应该先告罪才是。”

  玉娇就再福礼,李纨连忙起身回礼道:“有公主住在近畔,我们只有更欢喜。”

  玉娇再看向探春、惜春姐妹,心中也是慨叹:这对姐妹也是经历颇惨,好在都是有惊无险。说来既有贾氏当初狂悖之过,终究也是皇权过于严苛。

  也不敢说及这些,玉娇只与两人问好不断。探春、惜春自然不能把罪与罚的怨恼归于这个娇柔的女孩,也就坦然回应。几人正在说笑,再听到鸳鸯报道:“薛氏等夫人来拜问。”

  玉娇再就紧张起来:知道薛宝钗在宁平王府后宅地位颇高,可如何彼此答礼呢?

  她转头看向贾璘,见他只是略微点头,自己心里也就安然:他这样不动声色,自然就是在暗示自己不得为难薛宝钗。

  李纨等人不便多留,施礼后先行告退,薛宝钗与邢岫烟、阿茹娜、吴晴雯等人随即进来屋子。

  因为事先请示了贾璘,薛宝钗的神态也是淡定从容。邢岫烟等人先行拜礼,薛宝钗就躬身福礼道:“妾等给王爷和公主道贺。”

  贾璘颔首示意,玉娇连忙福礼以还:“薛夫人万勿客套,我理应喊你姐姐才对。”

再忙着扶起邢岫烟等人的玉娇,到了晴雯近前。

  见她手上仍有白色裹布,玉娇自然就联想到王府内的近期传报,知道这个美艳的女孩就是贾璘衷爱的晴雯。

  “吴氏姐姐手伤可好些了?”

玉娇随即询问道。晴雯福礼答道:“感恩公主下问,妾本来粗凡,一点小伤并不算得什么。”

  玉娇忍不住笑眯眯地说道:“姐姐说粗凡的话,我竟不知如何回应了。”

晴雯忙着说“不敢”,玉娇再就拉着她的左手不放。

  邀请众人落座却都不敢,玉娇环视屋内的一众女孩,心里暗叹暗赞道:宁平王使得这些非凡女孩聚在身边已是不易,更还令她们皆是心安,可见是有异常本领了的。

  薛宝钗略微坐了坐,随即起身道别。玉娇挽留不得,只好亲自送出屋外。此时天色已然暗黑下来,玉娇目送着一连串的红色灯笼,伴着这些衣着锦绣的女孩远去。

  呆望许久的她,感到腰间再被贾璘伸手揽住。心慌的感觉稍好一些,她仰头回望过去,旋即被他抱回屋内。佳心、水香等人随即送来酒菜,那对犀角碧玉合卺杯也摆在了炕桌上。

  贾璘点头之后,佳心端起酒壶往合卺杯内倒酒,听他对玉娇说道:“娇儿看得细致些,等下才好记得稳妥。”

  玉娇连忙红着脸求道:“再别羞我。”

佳心暗笑不已,倒酒的手更有些发抖。

  合卺杯满,贾璘与玉娇正式对饮,再由佳心、水香服侍着做了结发礼。

  玉娇只是痴看着灯烛下的贾璘,却听他说道:“娇儿是担心我的头发不够用了?”

  他是在调侃自己妾室繁多,却都要宽柔对待而行婚仪礼。立刻抬袖掩嘴笑个不停,玉娇只觉得笑得肚子痛。

  贾璘看着这个女孩毕竟活泼可爱,就伸手抱来怀里说道:“知道娇儿今日辛苦了的。”

  “嗯,真的是。”

玉娇想起近几日都为入府而焦虑忙碌,再被他连续捉弄了几回,更还被他牵着手走了好远的路,的确自觉很委屈。

  “但我念你终究还是满意。”

贾璘再正色说道。玉娇眨着大眼睛呆看着他,更没有言语可以回复。

  说他自傲过分?贾璘的确多才多情又英武。说他又来取笑?玉娇的身心都为他迷醉了的。

  她还在犯呆,就再被贾璘好一顿抚按。又毕竟还有佳心、水香在侧,玉娇实在羞赧,只得连连告饶。

  总算是用了酒饭,贾璘与玉娇说笑一会儿,自顾起身走去外间,嘴里说道:“娇儿也快些盥洗。或者就伴着我一起。”

  玉娇吓得缩了缩脖子,忙着回道:“不敢打扰王爷。”

见他镇定地头也不回地离开,她仍是心惊不已。

  佳心就笑道:“公主实在惊慌过分了。”

玉娇才要呵斥,却听贾璘在那边屋子喊道:“快更衣来!”

  玉娇掩嘴暗笑,伸手推了一把佳心。立刻就面红过耳,佳心只觉得两腿发软挪不动步子。

  “刚才取笑我,如今却敢不从命?!”

玉娇低声喝道,再见那边的水香也是迟疑,立刻接着说道,“就你两人去服侍!”

  这两人见她神色有些恼怒,连忙福礼答是,再慌张地走去了那边屋子。

  玉娇隐约听得那边水响,自己先是神思痴迷再听水声渐小而紧张起来:那个凶恶的人洗好了。

  贾璘一身红色软绸锦袍,腰间系着五色织锦汗巾,神态昂扬地走了回来。

  玉娇看得不禁发呆,再就回过神来连忙福礼后,就低头快步走了出去。

  经过他的身边,她担心再被他牵住了手而自觉难以摆脱。却还好,他毕竟没有因此来拦阻。

  虽然得以顺利溜走,但玉娇的心里却难免有些失落:怎么就不拉着手再安慰几句?

  想多了也是心慌,她更要为等下如何回应他,心里忐忑不安得凌乱不已。

  佳心、水香、甘橘、春浦近前服侍,玉娇心不在焉地由她们服侍着盥洗。水声响起,她不禁转头看向佳心、水香。

  被她盯看得也是心慌,佳心、水香各自红透了脸,只把各自的头垂到了胸颈处。

  本想说她们“终究还是有怕的”,可玉娇却忽然联想到自己来。她似乎却并未觉得自己原本很是娇横,可才到了王府就有了感慨:与在宫中生活相比,自己到了王府简直比宫里女史都不如了。

  眼圈就此有些发红,玉娇再为那小报告应该怎么“润色”而略微犯难。原来那样写似乎有些偏颇,但她觉得贾璘毕竟还是有些可恶,总要把自己的感受,暗示得明显一些给长公主,以免后者遭到贾璘的冷遇时过分慌乱。

  这样想着,坐在浴桶里的玉娇不禁点了点头。佳心与水香等人认为她已沐浴完毕,就与甘橘、春浦拿来柔软的布巾围拢过来。

  玉娇原本还想在浴桶里躲一会儿、再多思量一会儿,此时在几人目光的注视与鼓励下,只得缓缓地站起了身子。拭干之后的她重新仔细从里到外地穿好亵裤、汗巾子、心衣,再想起贾璘的蛮横,她再低声叮嘱佳心道:“可系得紧实了?”

  虽然觉得好笑,佳心却只有再用力系了系:“好紧实了。”

玉娇被勒得呼吸都觉困难,可还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再穿好衫裙、外褂,她看到甘橘手里捧着那双大红蝠纹刺绣的绣鞋,连又是发红。再想到贾璘对此似乎不仅可以接受更还很喜欢,她咬咬牙,红着脸把脚踩了进去。

  重新走回里间屋子,心情复杂也有些娇羞的玉娇只觉得懊恼:贾璘正侧身在翻阅书卷,看得又是入迷而并未瞥来一眼。

  只得暂且隐忍,想着再要为他添上一笔的玉娇,只好先福礼说道:“王爷万福。”

贾璘“嗯”了一声,玉娇见他仍未回看过来,只得再次福礼提示道:“王爷万安。”

  贾璘再“嗯”了一声,玉娇却还是并未得到进一步的回应。暗呼了几口气,她再福礼说道:“妾沐浴已毕,特来侍奉王爷。先给王爷请安,道万福。”

说了这话,她又委屈得想哭,声音都变调了。

  贾璘就此把书卷放在炕桌上,微笑着凑近前来。担心再惹恼他只有更为难堪,玉娇的眉头微蹙却赶紧舒展,樱唇欲噘再连忙抿嘴扬开。

  “娇儿好伶俐乖顺。”

贾璘说罢,玉娇真的要委屈哭了,却立刻被他拥进了怀里。

  她因为想着刚才心衣、亵裤都是系得紧实,倒也有些小得意。贾璘却并不解开,撑不住而无奈的玉娇只得娇声提示道:“王爷勿恼。”

贾璘低喝道:“娇儿如此混闹。”

被他猛地一喝吓个哆嗦,玉娇下意识地就赶紧背过两手。

  实在也是难解难分,玉娇红着眼圈却还是不得其解。她憋憋嘴就要哇的一声哭出来,却被贾璘再次拥紧。

  玉娇羞赧至极地看到自己的两脚,还穿着那双大红绣鞋蹬在了半空。佳心、水香连忙低头,近前铺好了一方白布巾子。

  虽是难禁又担心违了贾璘意志,玉娇只有连番地发声哀求道:“王爷且饶了妾,再不敢混闹,就只如王爷所说‘伶俐乖顺’可好?”

贾璘只是微笑不语。

  早上醒来的时候,玉娇仰望着屋顶出神好久,眼泪缓缓地滑过眼角,落在锦枕上:贾璘果然恩威并施,文武全才而得绝世武功,温情与威势同在,可谓惊为天人。

  让他做得驸马,玉娇自觉幸运无比。可这样的人,既是自己的夫君更是皇室的大敌。她的心中百感交集,为此慨伤不已。

  “娇儿不许再多费没甚用的神思。”

贾璘温柔地拥住她说道。

  委屈地“嗯”了一声,玉娇想起来再合手在腰腹间福礼回道:“娇儿都听王爷的吩咐就是。”

说了这话她先是脸红,再被贾璘紧紧地拥住。

  再不敢多奉承,她忙着说道:“王爷另有要事处置,妾只安心静候侍奉就是。”

暂未得脱身,她再告求道,“娇儿一生尽心服侍王爷,只暂缓当下些个。”

  贾璘松开手,玉娇忙不迭地溜出锦被,再由水香帮着系好了衣饰再次福礼后,就红着脸折好喜巾子快步走去收好。

  贾璘更衣之后用了早饭,自顾走去前堂理事。玉娇带着佳心等人送别后,再返回里间屋子。

  坐在炕上思量许久,她找出那张皱皱巴巴的“小报告”再次查看。也是暗笑不断,她随手要撕掉,却更为谨慎地命水香拿来灯烛,把那张纸焚毁了。

  重新调整了思路,她坐在仍留着他体温的炕上,俯头写道:宁平王璘,绝世奇才。言辞风雅,体貌英伟。不以奴家失礼而宽仁以待,再命诸妃见礼而感怀至深。阖家亲睦欢洽,奴家心神欢喜。府内安居已是周全,更为奴家重修新居。是此者,奴家百拜而不得答谢,再念吾姊长公主之尊贵,必更为得到尊崇。妹娣玉娇翘首企盼吾姊长公主凤辇入府……。

  写了这样的字词,玉娇审视过后不禁为难:是不是太夸赞贾璘了?他会不会因此就骄傲得过分了啊!

  纠结了一会儿,她还是认真地封好了这个小报告,命佳心去会芳园外的小宦官住处,找个小宦官送入宫中去。

  贾璘理事已毕,午时回来红香圃。玉娇连忙笑着跑去迎接,被他唤了“娇儿”之后,再和他牵手回到屋中。

  用罢午饭,贾璘略作休息之后就要再去理事,玉娇不舍地拉着他的手说道:“王爷总要爱惜身子,就多歇一会子才好。”

  点头称是后,贾璘极为利索地为她宽了衣。玉娇央求躲避不得,只好勉为奉承。待贾璘起身后,玉娇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只得再亲自为他做了盥洗。福礼目送他出去红香圃,玉娇再气恼地坐在炕桌边,重新写一封状告贾璘“不爱惜身体”的小报告。想了想,她还是把这封信暂且收在了锦被下面。

  一下午都暗念着贾璘,玉娇可谓心里纠结不已。待再见到他回来,她只是郑重地福礼问安,神情有些落寞。

  贾璘自顾说道:“娇儿与我出去走走。”

玉娇的神情不禁现出苦色:能和你比吗?我走不得几步就疲乏不已的,你总要多怜惜才好。

  也不敢回绝,她只得再被他拉着手外出。正噘着嘴,她听贾璘说道:“吾姊入住怡红院,众姐妹、夫人都去道贺,你要去吗?”

  玉娇听到是这件事,连忙福礼回应道:“妾自然要仔细侍奉大姊。”

贾璘点头赞许“娇儿重礼,我颇宽心”,玉娇再福礼道谢。

  自然不会走很远的路,红香圃外已经备好了辇轿。玉娇由几个婆子抬着,贾璘仍然坐在小宦官们抬着的步辇内。

  到了怡红院外,两人下来步辇,玉娇下意识地伸过手去,却见他微微地摇头,赶紧缩回手致歉道:“王爷才夸娇儿知礼,娇儿却忽略了。”

  贾璘随即正色说道:“娇儿知此,阖府皆安。”

玉娇低头答是。

  贾元春暂居怡红院,薛宝钗、贾探春、李纨、邢岫烟、吴晴雯等人尽皆来道贺。

  用餐酒令热闹,再有几人分别赋诗作词为乐。玉娇在宫中虽说尊贵,却少有这样姐妹欢聚的时候。此时被这热烈的气氛感染,她说笑得也是欢畅。

  晚间华灯高上,众人各自道别。贾璘与玉娇回到红香圃,坐在炕上休歇。

  玉娇还沉浸在聚会的热闹中,贾璘再予以劝导:“娇儿嫁来王府,理应满意了的。”

  虽然他说得自负,但玉娇岂能不知即便是公主,婚姻却多是不幸的:或是不敢奉承,或是因为规矩繁冗。有的公主甚至只是嫁个徒有虚名的人家,即便夫君数月即亡,也只有寡居终生。

  贾璘英武多才,当然是玉娇渴望的佳偶。听他这样说,她也就福礼答道:“妾也说了一生侍奉王爷的话。”

  “过些日子,你就去伴我大姊。”

贾璘接着说道。

  他说得正式,玉娇暗自脸红:他还是觉得我多有失礼,而让大姊来调教我了。

  入得豪势王府,玉娇自然懂得应该更为谨慎。之前不过是想要略作争执而免过于受气,此时她低垂眼睑,郑重地答了是字。

  毕竟皇室教育只有更为严厉,贾璘见她醒事也就放心。再抱来安慰一番,他自顾起身离去理事。

  玉娇或者看些书卷,或者做几下针黹。等他近子时未回,她也就暗呼口气。贾璘或者仍在理事,或者由其她夫人陪伴,懂得女德的玉娇对此是不敢多问的。

  终究对他生出许多好感与爱意,她正要盥洗,再把写好的小报告拿出来焚毁后,重新写道:宁平王璘,为家国事夙兴夜寐、惕励奋发。又曾听说他欲补天缺,可称家国柱石……。

  写了这封信之后,她久久地陷入了沉思。贾璘当然是世间不见的奇士,可未来会与皇室有什么样的冲突?玉娇对此并不敢多想。

  真要想得多了,她只有更为惊恐:先别说贾璘对皇室不利,只说皇室以嫁公主的方式试图笼络乃至迷惑他,就也是居心叵测甚至险恶。皇室但若得到机会,定会诛灭贾璘甚至贾氏阖族。

  想着也是畏惧,玉娇只觉得身心都缩成了一团,再就为自己只是皇室的一颗终将无用的气质,而黯然落泪。

  做了盥洗之后,她竟不敢独自安睡,佳心与水香只得遵命,就在炕边搭了卧铺。玉娇再招手道:“就伴来身边。”

  说起来身份差异颇大,但终究都还是十几岁的小女孩。在宫里多是刻板,才来王府也难免陌生。

  三人才刚伴在一起,却听屋门口的甘橘连忙来报:“王爷回来了。”

佳心与水香忙着起身,玉娇却见贾璘已经迈步走进。三人连忙拜礼,贾璘坐在旁边说道:“娇儿可是怕了?”

  “嗯。”

玉娇委屈地说罢,膝行到他近畔再被他拥入怀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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