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以后暂且与大姊同住。”
贾璘说道。虽是爱他却难以过分侍奉，玉娇只伸手来捉。
佳心与水香皆是长安官贵人家女孩，就此两人家中及相关势力，就先与宁平王结了姻亲再就紧密而不可分。他们两家得到势力增长，贾璘这边再就威势巩固。 这是不言自明的事：只要靠近了贾璘，自然就是与皇室必须疏离。 否则，哪怕是贾璘将来败覆，亲近他的人也必是没有善果。与其如此，为什么不鲜明地尽早维护贾璘呢？！ 即如甘橘与春浦，虽不是高官显贵，却也不是寻常士庶人家的女孩。先后归顺贾璘，她们阖家只有更为安定。 数日后，长公主玉婉得到正式封号：长公主玉婉，封号为昭阳公主，食邑三千户实食五百户、赐十万金等。 入得宁平王府之日，贾璘先行乘轿前往宫城答礼，再就径自转回。昭阳公主稍后乘坐三十二人抬着的凤辇，在四名女史及十名小宦官、数十名宫女，以及前呼后拥的仪仗人员的护持下，浩浩荡荡地出来宫城直驱宁平王府。 多少人抬着的辇轿，自然有不同的规定。平时就连皇帝也只是十六人，寻常官贵不得超过八人。但因为有不同场合，再有加赏及区别各自身份的需要，规格在宗人府的指导下也有不同对待。 譬如皇帝可用三十六人，皇太后与太子可用三十二人，长公主与重要亲王同样适用，其余依次不等递减。 另外就是因为出行道路的宽窄，以及尊者的心情而定。譬如也曾使用六十四人、二十八人不等的辇轿。至于隋炀帝以数百头牛马拖曳的“风行殿”与“行城”，畅游在无边草原大漠的情景，那更是惊世骇俗、前无古人后待来者的事。 长公主辇驾进入宁平王府的后堂，贾璘迎候后再亲自送她一行直达大观园内的嘉荫堂，再返回宁嘉堂接待一众亲友的道贺。 来往宾客不断，甚至忠顺王也亲自到场祝贺一番而再离去。因为实在顾及不来，贾璘只得吩咐贾氏族人如贾琏、贾琼、贾璜、贾㻞、贾芸、贾蔷等人辅助照料。 至于王子腾、薛蟠、冯紫英、卫若兰、柳湘莲、韩泽平、李云宁、裘方、仇世正等人或是因为身在外地不能亲至，或被贾璘暗嘱不可须臾离开驻守之地而不能到场。 别的不说，只贾璘威势如此，众人也都知道是极为危险的事。权利一旦脱手，众人或都是同时殒没。 他们不能亲自前来，但也都派出各自家眷亲属来道贺，乃至帮衬婚礼事宜。 忙到傍暮时分，贾璘总算把一众亲友陆续接待后送走。再道谢与看赏了前来帮衬的一众人等，他在鸳鸯等人的陪伴下，乘坐步辇前往嘉荫堂。 此时的这处院落里，尽是各色侍奉人等。再就是左近的屋舍中，已经堆满了公主的陪嫁嫁妆。入眼尽是花团锦簇，贾璘自顾信步走去正堂。 对于今年十九岁的昭阳公主玉婉，贾璘同样心里担忧：虽说玉娇长得娇丽，但玉婉如何却还是破费猜疑的。 带着为此忐忑的心情，贾璘步入屋内，只见连排的几个屋子内，都依次静立着衣裙锦绣的女史与侍女。 玉婉此时安坐在正堂居中稍侧的椅子里，心里为自己的婚事也是感慨不已。 因为皇帝轶正之前的两位公主先后夭亡，再是因为母妃家中尊贵——当朝前内阁首辅大学士、从一品的文官阮海来，玉婉得以被封为长公主，再于今日被嫁来宁平王府。 她当然也知道自己身负联通皇室与宁平王关系的重任，心里难免慨伤：直如古代和婚公主一般。 但皇室礼仪谁敢违逆，尊如长公主的她，也只有安然从命。对于贾璘与皇室最终如何，她即便可以预猜却是不敢多想的。 眼下的这桩婚姻，她唯一可以稍有庆幸与暂且慰藉的，就是六公主玉娇传回宫禁的奏牒：贾璘品貌皆是不凡，更还宽仁多情。 为了入得王府也是颇耗了一番心力，玉婉觉得的确有些疲惫。但终究她是端雅的性情，仍然可以安静等候。 这个心如止水的女孩，听到身边静立的女史芜翠、柳眼、云緺、玉梭几人做了低声提示：“宁平王爷到了。”她立刻重新整理了坐姿，再稳定了心神。
屋门处传来“宁平王到”的话，玉婉连忙起身。合手在腰腹侧边，她低头侍立着不动。 贾璘迈步走来，只见她头蒙喜帕，身穿嫣红色直领对襟大袖纻丝金线织锦蝠纹大衫，霞帔为并列两条深青色的饰织金云霞凤纹，下端用金坠子，钑（sà）凤纹。 上身衣着华贵，她下身是条金线织锦莲枝纹饰的褶裙，再就是大红底色团绣艳粉色垂丝海棠花的缎面绣靴。 公主冠服与亲王妃基本相同，玉婉的这身穿着又只用了嫣红色，更现出她的知礼克己的深厚教养。 贾璘虽还未见其面却从她言行衣着来看，心里先是暗赞一声：非是于当下，哪里能够遇到如此知礼的女孩！ 随着他脚步的走近，玉婉先开口说道：“奴家玉婉，给王爷请安，王爷万福。”再就蹲了身子，郑重地福礼。
贾璘连忙拱手还礼道：“昭阳公主辛劳，天成倍为感动。”玉婉说了“不敢当”的话，仍是低身侍立。贾璘伸手略微搀扶，玉婉才带着娇羞重新站好，却仍是低着头。 贾璘点头示意后，芜翠、柳眼搀着玉婉重新落座。云緺与玉梭捧来喜称。心中也是暗祷，他把喜称搭在玉婉的喜帕下面，缓缓地为她揭起。 玉婉羞得脸红过耳，贾璘低头看去，当即心中发赞：果然品貌如一！ 她头戴巍峨隆重的孔雀蓝九翟冠，冠身前后饰珠牡丹花二朵、蕊头、翠叶不一，两侧饰珠翠穰花鬓二朵。冠上有翠顶云一座，上饰珠九颗、珠翠云十一片，冠前部饰珠翠翟九个。 冠底为翠口圈，缀金珠宝钿花，冠顶插金凤一对，口衔两串长珠结，另有金簪一对。 除此之外，她耳边垂着八宝镂空金耳坠，胸颈处挂着一道赤金项圈并有金璎珞垂下。 玉婉的头冠从配饰数量来说，已是亲王妃级别而略微超品。但因为既她既是明确的侧妃，再有长公主的身份。再就是大婚也可额外加恩，所以仍是正常范围之内。 在一身正式品阶的衣着陪衬下，玉婉从长相到气度格外温雅端庄，贾璘心里倍为称赞。 前几天六公主玉娇入府，贾璘观其神态颇似贾探春，也是柔润肩头细腰身，眼神顾盼多采的女孩。至于脾气，玉娇与其说像是颇为自矜的探春，更不如说像是“不吃亏”的小可爱惜春。 当下玉婉的姿容，却像极了外表温柔少语内心却极为重情意的贾迎春。至于长相，一望即知娴雅的玉婉脸颊极为玉泽，就连鼻梁上都似乎暗暗地闪动着莹润的微光。眼睛虽然不敢抬起，但贾璘也已看到她略长的眼睛里，有睿智大气的神采流转。她的身材稍有丰腴，极好地显现出符合年龄的玲珑曼妙的少女情态。 说来首先是皇家饮食得当，再就是玉婉受到了家传与皇家双重的教导，才能真的具备秀外慧中的形象。 被贾璘掀开了喜帕，玉婉先是羞赧得慌神，再就稳定下来，再次郑重地福礼道谢。芦苇抬眼看到贾璘，玉婉原本安宁的心湖，也是波澜大起。 也听说过贾璘风姿超群，可玉婉确定见到这个神态安然中有威严，身材健拔更英武的男子，芳心立即为其大动。 此时的女孩与男子为婚多是猜测，即如玉婉与贾璘，也都不能确定对方的容貌——哪怕有画师偷画，终究也还是朦胧。 时下女孩很难见到自己的未婚郎君，只能凭借父母、媒人的略微描述来猜测罢了。譬如仪表非凡，那就很可能是个绣花枕头；譬如样貌威武，那就定是个虬髯莽汉；譬如文质彬彬，却极可能是个病秧子，更还是个刻板的人……。 以贾璘少年成名，又举业为官再远征万里，时下女孩儿谁不倾慕？再有贾氏及相关人员传说，贾璘风度可谓是传遍长安，更远播四方。 玉婉本来还暗叹自己的婚姻是场交易，此时只略微扫视了贾璘，她就已经激动得要落泪，而感谢一众天地神灵。 贾璘头戴乌纱折角向上巾，身穿赤色盘领窄袖前后及两肩各金织一条蟠龙锦袍，足蹬一双皂靴。因为他没有用正式迎娶亲王妃的礼仪，所以只是没有佩玉带。 即便如此，玉婉还是感受到了来自他的格外尊重：贾璘此时的这身袍服，是皇太子、亲王、郡王等身份的王者大婚的冠服。 两人就此正式见到了彼此的容貌与气度，各自心中先是安然再就欢喜。 旁边的芜翠、柳眼、云緺、玉梭见两人神色都是镇定，自己心里也是安定。能够陪伴玉婉留在宁平王府，也已是这几个娇丽女孩的心愿。 云緺与玉梭捧来食案，芜翠、柳眼一个执酒壶、一个捧来赤金镶着五色宝石的合卺酒杯。 杯中酒满，玉婉再次福礼后亲自伸手取杯，贾璘端起另外一只，与她相互致意祝酒后各自饮尽。 随后再由云緺与玉梭拿来金剪刀，为两人做了结发礼。 室内红烛布满，贾璘随即拉起玉婉的手，步入布置好的婚房。这间屋中为床榻，玉婉被他拥入锦帐中，仍克制着说道：“待妾侍奉王爷。”
说着，她颤抖着两手，为贾璘解了腰间的五彩汗巾子。
玉婉虽然不是情感过于外显的女孩，但于贾璘看来却另有一番温柔至极的风情。她不胜娇羞地以左手手背遮脸，右手勉强挡在身前。 贾璘也不过分羞她，只拥着她说道：“婉儿好娇。”听了这话已是害羞得更紧，玉婉再想起六公主于婚礼之前，偷偷来探望的时候，也提及贾璘喜呼她为“娇儿”的话。
当时玉婉听了也觉得有些不妥或者过于亲昵，此时听他这样说，不禁也就记起玉娇说类似词的时候那既羞且喜的神态。心中为此一动，她也大着胆子回应道：“璘郎实在温情，妾感恩不已。”说罢，她脸上红透，却见贾璘果然对自己赞赏地点点头。
玉婉就此更为开心但腰背间一时吃紧，只蹙眉娇声呼道：“王爷恩赐，妾只稍求怜惜，必勉为侍奉。”贾璘爱怜地回道：“婉儿柔弱，我理应关爱。”
见她娇面通红眼中含泪，贾璘心中也升起怜爱之情。 昭阳公主玉婉的婚仪过后，第二天清晨即为早起。福礼告罪之后，她收了喜巾子再带着芜翠、柳眼、云緺、玉梭等人为贾璘做了盥洗。 再次福礼后，她被贾璘拥在怀中。玉婉本来品性端稳，却在他一味关怀之下，为他倾心不已。 屋外传来小宦官的高喊声“薛氏夫人与诸位夫人前来拜礼”，玉婉连忙娇声劝说道：“王爷且恕罪。”
说话间，丰腴玉润的薛宝钗一身水红正式裙衫移步进来，玉婉抬眼看去，只有暗赞：好个贵妃身貌的女孩。 眼见薛宝钗就要拜礼，玉婉起身说道：“薛夫人不可多礼。”
薛宝钗坚持拜礼，再回应道：“妾给长公主殿下道喜，再祝万福。”
她说了“长公主”而非“宁平王侧妃”，玉婉只好先受她这一礼，再连忙躬身扶起她。
薛宝钗再要拜，终究被玉婉拉住了手，勉强低头静立。六公主玉娇与邢岫烟等人先是福礼道贺，再就一起拜倒在地。玉婉与薛宝钗相互道了福礼，再对其她人答礼后说道：“诸位夫人快请起，妾身并不敢当。”玉娇等人相继起身，再次予以福礼。玉婉还礼之后，再吩咐芜翠、柳眼、云緺、玉梭等人取来喜封看赏。 众人略作言谈之后告退，玉婉特别留下玉娇和吴晴雯。也知道吴晴雯原本是侍妾身份，但玉婉及王府的人都知道她颇受贾璘关爱，所以也要特意关怀一番。 想要借助身份在王府内猖狂？别说玉婉品性温柔，即便真有此想的人，但受到贾璘警示后，也只有安心过活而不敢再有妄想。况且，王妃的正位，还为林氏黛玉空置着的。 再赏了吴晴雯四对錾刻龙凤纹饰的金镯子以及两对嵌珠赤金耳坠子，玉婉温和地说道：“早知道吴氏柔弱，再不可有疏忽，以免王爷特别挂怀。”
吴晴雯的确敬服玉婉的尊贵温雅气度，也更感恩贾璘的刻意维护。当即答是之后再次拜礼道谢，她这才低头退出。 玉娇站在旁边，还要笑着和姐姐说话，却见玉婉的脸色冷沉。连忙拜伏在地，玉娇口称：“小妹确有在府内妄言妄行，已经知错并再不敢了。”
玉婉并不理会，许久才缓缓说道：“入来王府是我们姊妹的幸运，你既然说了知错的话，这次只看你才侍奉王爷，暂不罚你。”
玉娇连忙抹泪道谢，再听她说道：“再就你自知入来王府，就不可于人前以姊妹互称。”
玉娇连忙再次拜礼，小心地回道：“谨遵长公主之命！妾身娇儿再不敢了。”
听她又说“娇儿”，玉婉听着也是暗笑，不禁偷眼看向贾璘。见他神色安然，玉婉更觉好笑。但于现在不得失礼，玉婉她再训斥玉娇几句，也就放她出去。 稍后，玉婉福礼说道：“王爷莫怪玉娇无礼，妾自会多予管教，以免失了王府体统。”
贾璘略微点头，随即听到云緺来报：“娘娘前来道贺。”
玉婉立刻起身福礼，贾璘也就起身与她一起走去屋门处。
贾元春带着巧姐儿、抱琴及一众宫女，环佩轻响、裙袂传香地步行进来。玉婉先要拜礼，贾元春连忙扶住说道：“妾该大礼长公主才对。”玉婉随即拉住她的手说道：“身在王府，只敢以大姐敬称娘娘。”
两人也不多予客套，就相互答了福礼，一起进屋略坐。贾元春不久之后退去，贾璘与玉婉送行出屋，再被劝回。 因为贾璘当初与皇帝轶正说好，与玉婉婚后会立刻准备东征，所以喜事做完、军务已经更为急切。 贾璘随即走去前堂理事，开始调动一应兵将与物资，做着积极的准备工作。 从王子腾到亲近贾氏的各方势力，陆续前来宁晏堂议事。军务自然是重要的，但贾璘更要小心应对的，是自己东征以后亲眷们的安全问题。 之前他奏报的一众官将加封的事，逐一被落实确认。再就是仇世正的父亲长安都尉仇思德、裘方的父亲五城兵马司裘良、韩泽平的父亲长安知府韩泽林，乃至李云宁、卫若兰在京的亲眷，大多被安排在重要职位。 王子腾身为九省都检点，实际就是拱卫大内的武官。这简直不用说就能知道重要性——譬如史书中的赵匡胤，就是从类似这个职务中“黄袍加身”的。贾璘妹夫加义兄的冯紫英，仍然率领长安附近的三大京营。 贾璘再做了思考后，调动裘良升为九门提督，再以杜金平任命为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同时兼领宁平王府傔史职责。 这是因为他若再次东征，就绝不想再次发生贾氏败覆的事。尤其他并不能带着一众夫人，去行军作战。先不说那样的确不安全，只说若辗转各地急切，这些夫人也就无法安置了。 做了相应安排，贾璘暂且回去后堂休息。才走回来，他就被莺儿请去了牡丹院。薛宝钗见他刚进院门，立刻拜礼道谢：“王爷特别关爱，妾却只觉得羞怯担惊。”
贾璘知道她是因为与长公主见礼的事后怕，只拉起她走回屋里再安慰道：“玉婉温和大气，宝钗不必多虑。亲眷彼此和洽，你们只要记住是我必要见到的就好。”
他说得温和，但言辞里颇有教诲与期望，薛宝钗再次拜礼承命。随后莺儿喊婆子送来午饭，薛宝钗站立侍奉着贾璘用了饭，再就亲自捧来漱盂。 贾璘只是摇头，薛宝钗福礼后转过身，文杏跪接过来侍奉。漱了口，贾璘侧卧炕上，薛宝钗膝行过来陪伴。 再做感慨之后，薛宝钗还是忍不住说道：“妾再被王爷宠爱，也知道真若晚来府中，也定不敢与两位公主对礼，尤其是长公主。王爷不说，妾又怎能不懂是王爷安排好了的。”
难怪她感动不已，这于当下的确是格外尊崇了——长公主身份甚至高于皇后呢。贾璘也不搭言，她就任他在怀里揉捏抚按，只觉无法报答他的恩德。 薛宝钗低声泣道：“王爷就要东征，妾可跟随服侍。”
贾璘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钗儿娇贵，如何能禁得起那样的风波，只在府里就是。又有大姊与长公主需要尽心照料，有你主持家事可让我安心。”
薛宝钗一再被他亲近，只得轻声安慰道：“王爷且小憩会子。”
贾璘略微点头之后被她拥住。
没过多久，薛宝钗就听到莺儿凑到炕边，用手指了指窗外。不敢惊动贾璘，薛宝钗只好招手让她近前。莺儿就低声说道：“素云来报，说是李氏两位主子娘都有了身孕。”薛宝钗听得点头，却还没说话，又见莺儿掩住嘴笑过之后，再向窗外看了看，就再出去查看。不多时，她再回来低声笑道：“篆儿与金靥也来了，说是邢氏、傅氏两位主子娘，也要过来报喜呢。”
薛宝钗听得眼睛直眨：贾璘果然超乎寻常！这阿茹娜、李纹、李绮先后有孕，邢氏与傅秋芳已经各有子女竟又要得子了。 转而她再眨了几下眼睛，眼圈不禁发红：我怎么没动静啊。 想着也是委屈，她低头看向贾璘，眼泪就落了下来。莺儿不明所以，连忙拿来帕子给她擦拭，却就此惊动了贾璘。 见他睁开眼睛，莺儿连忙拜礼请罪道：“奴婢惊扰了王爷。”
贾璘又见薛宝钗抹泪，更觉得诧异。
莺儿连忙说了李氏姐妹与邢岫烟、傅秋芳的事，贾璘立刻起身前去捧雪斋探看。薛宝钗只得暂且放下幽怨，带着莺儿、文杏快步跟去。 捧雪斋内说笑声不断，就连阿茹娜也过来探看。贾璘亲自为几人诊脉确认后，立刻予以分赏。 心情就此愉快的贾璘安慰几人之后，眼见薛宝钗的情绪有些低落，再带着她返回牡丹院中。 坐在炕边，贾璘听她委屈地说了心事之后，不禁抱住她笑道：“钗儿容貌娇美、身段丰腴，看着冰冷却内里多情。你只是难禁，却如何能够就此得孕？”他的话说罢，薛宝钗眨着眼睛想了想，顿时羞得脸上红烫已极。连忙用帕子遮住脸，她偎在贾璘的怀里再不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