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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降服(1 / 1)

两人正在说着,林之孝小心地来报道:“得了秋纹、麝月等人消息,我不敢私自做主,来请问家主。”

贾政略微询问,却听到麝月等人多被发卖转卖去了妓馆青楼,而眉头立刻皱起。见他神色羞恼,林之孝连忙跪下回道:“不是小的大胆来报,实在是宝二爷哭得伤心。”

贾政再要喝骂,贾璘慨叹一声说道:“若说有天意,这些丫鬟也算是为贾氏替了罪过。”

听他这样说,贾政立刻羞红了脸:若无贾璘及时出手,贾氏女及媳妇们,必大多与麝月等人一样了。

就此不敢主张,贾政只得犹豫着问道:“以王爷的意思,”

“贾氏遭逢一劫,理应自省之余而怀慈爱之心。麝月等人原本与宝玉亲昵,宝玉如今也已十八岁。以我之见,就由他自己做主就是。”

贾璘随后说罢,贾政沉默半晌后,只得红着脸点了点头。

林之孝就跑去通报贾宝玉,贾政仍是闷坐不语。王夫人转来见礼,贾璘再想起来说道:“鸳鸯等丫鬟年长,不宜再近身侍奉老祖宗。太太可转寻几个伶俐年幼的丫鬟,将她们替换。”

王夫人点头称是道:“正在暗思此事,却让王爷先费心了。”

贾璘只摆摆手,却再见平儿来报道:“奴婢的主子万请王爷移步东院。”

她的话还没说完,王夫人立刻呵斥道:“既知在王爷面前,你还敢说什么请王爷移步的话?!好个没规矩的,理应就打死!”

平儿连忙拜倒在地告饶道:“因奴婢见主子困顿至极,一时心慌意乱,万望王爷饶恕。”

贾璘就起身告辞,贾政、王夫人亲自送出来,随即命几个小厮抬着步辇送他去东院。

平儿跟在旁边,嘴里不停地致歉。贾璘随口回应几声,已经进入贾赦院内。此时这里已多有清静,再不见红男绿女招摇。

贾琏、贾琮已经沐浴更衣,此时与王熙凤出来迎拜。下得步辇,贾璘命他们起身后,再被迎进正堂。

贾琏再带着巧姐儿、莅哥儿等人再次拜礼哭道:“王爷大恩,我们一家却没可报。”

安慰他们几句,贾璘让贾琏坐在侧畔,王熙凤与贾琮、平儿等人退下。

又边哭边道谢着,贾琏说了既往的吓人遭遇,声音与身子都还止不住颤抖。

打量着他,贾璘随后说道:“二哥此时还有什么计较?”

抹了泪,贾琏只得说道:“爵位尽无,更没官职俸禄。养家糊口之用,只有依赖官中罢了。”

说罢,他又是慨叹数声。再想起来,他又拱手落泪道:“即如尤二姐事,若无王爷赐教与保护,他们娘儿们早也就没了命的。”

尤二姐为贾琏诞下一子名茹,先后有了子嗣,这更是贾琏对贾璘的感恩之处。

略微点点头,贾璘随后说道:“莅哥儿与茹哥儿年幼,巧姐儿于今也有十一二岁,二哥总要振奋起来,再为家人努力。”

贾琏拱手称是,却又一时陷入了暗暗地思索。贾璘见他出神,就要起身告辞。贾琏再急忙邀请道:“二姐必要拜礼,就请王爷移动几步。”

两人到了侧院,尤二姐抱着茹哥儿近前拜礼哭道:“都是王爷救了命,我们娘儿们却更早些。”

贾璘坐在堂内安慰一番,尤二姐想了很久,咬着嘴唇仍是欲言而不敢开口。

“二姐就直说。”

贾璘笑道。尤二姐把茹哥儿交由嬷嬷带走,就哭着拜在贾璘腿边道:“求王爷开恩!我姐尤氏虽然多有糊涂,再被牵连有罪,终究还是个善心的。她于今被禁足,我想着也是孤苦。”

贾璘正在犹豫,又听报说尤三姐也来了。也知道尤三姐丈夫柳湘莲现在也是豪贵,贾琏连忙避出。

进来看到尤二姐拜着,尤三姐听闻之后,也哭着拜倒道:“大姐的事,我母亲也是想起来悲伤。并不敢多求,只要大姐能为王爷浆补奉茶,总好过她一人禁于小院内。”

贾璘再沉思过后,只得说道:“允你二人过府去探看,它事再议。”

尤二姐、尤三姐连忙拜礼道谢,随后匆忙走去王府。

贾璘随后出来,贾琏再近前施礼后说道:“若王爷得闲,我晚间再去拜礼。”

就此作别,贾璘出来东院再见贾宝玉匆匆走来。只哭着说“秋纹、麝月等人可怜,都是王爷开恩才有活命”,贾宝玉哭得也是伤心。

略说了几句之后,贾璘想起来说道:“你与秦氏婚事,二叔、二太太与老祖宗可有吩咐了?”

贾宝玉哀叹一声回道:“现在诸般事务凌乱,我并不敢恳求。说到底,此事还必要王爷代为恳求才可。”

贾璘默默地点点头,只得暂且作罢:“那就稍过些日子。”

贾宝玉拱手承命。

又再想起来,贾璘试着询问道:“宝玉可愿为国效力?”

几乎不用考虑,贾宝玉当即拱手回道:“我本来毫无此念,再又自知心性怯懦,更无一点才能。王爷若是爱护,只允我在府内留居就是天大恩德。”

见他这样说,贾璘也不勉强。正要回府,他见到李纨也步行近前。询问之后,他听她福礼说道:“并不再敢从这边回去大观园,就要从王府绕回。”

这是个言行谨慎的女子,贾璘心中暗赞,也要关怀才对。随即命人备了轿子,贾璘与她先后回去王府。

李纨径自穿会芳园回去大观园稻香村,贾璘在后堂落轿进屋。

才坐定,他就见邢岫烟、晴雯、阿茹娜等人,再就是金珠、琥珀、芳官儿等侍妾丫鬟等,跪得身前满是。

命她们起身各自转回,贾璘由晴雯服侍着喝茶。二十岁的晴雯容貌较前更为艳丽,身姿较前更为婀娜。心里又总念着她于原著的悲戚,贾璘对她喜爱的同时,另外更有一份怜爱之情。

被他拥着的晴雯虽然不明深意,但心中也只有更为感激,嘴里娇声说“再没别的报还,除了给王爷绣汗巾子,就都由王爷意”。见她已颇通情事,贾璘回赞道:“你本就惹怜,于今只更加是了。”

晴雯听得开心,更是尽意承欢。

正与她着说,贾璘再听到有婢婆来报说,“四王八公”等人纷纷前来见礼。

这些原来附和贾氏的人,于前不久都是落了难。好在现在想起来总是有惊无险,各家受到的损失也都没有贾氏为大。更懂得贾璘现在权势威赫,众人纷纷再来投附。

贾璘就转去前堂连续接待,来客皆是各自称颂不断。

这些人原本也不是刻意奉承,都是与贾氏交厚的。但目前他们大多赋闲,或者只顶着些微的虚衔,当然心里失落且暗自不满。

懂得他们的心思,贾璘回复道:“只要诸位肯为国尽力,某必当为国举荐!”

这话已经很明显,众人不必说得太明显,也都拱手承命道:“就等王爷眷顾。”

一拨又一拨的人先后来了再告退,贾璘才要休歇,却又听到“原保龄侯来访”的话。

略作思索之后,贾璘命史鼐进见。

史鼐之前借故从扬州偷跑回金陵,按说是他职务范围之内的可行之事,但终究因此令贾璘恼恨。再就后来牵连了贾珍与甄应嘉的事,史鼐还算聪明地先行辞退爵位、官衔而得以避罪,再就转回京城赋闲在家。

此时再来拜见贾璘,史鼐固然羞愧,却想着因为史家与贾氏终究是重要亲戚——贾氏的实际家主史老太君仍健在,还是大胆前来拜礼。

就跪拜后,史鼐被贾璘让座在侧,再开口说道:“在下多有怯懦言行,但终究没有丢尽史氏颜面。又未与罪人牵连过多,也是在下还能侥幸、愧见到王爷的缘故。”

贾璘暂不作答,只是端着茶杯喝茶。史鼐坐得颇为尴尬,再就拱手低声说道:“幸好王爷提前安排,我兄长的女儿没有留在贾府而得以保全,更要拜谢王爷。”

点点头,贾璘放下茶杯说道:“大妹妹湘云留居扬州林府,总是没有受苦,我为她也就少了许多担心。”

史鼐并不犹豫,就此接话道:“史湘云自小失怙丧母,我与内人对她照顾原本多有不周。好在她今年已过及笄,在下想着王爷若肯爱护,就大胆为她定亲。”

他直接说出来,除了要借此邀好贾璘,更也知道贾璘与史湘云本已早就是两情相悦。

贾璘听了他的话,也并不客套而回道:“二叔与婶母有此意,理应让大妹妹知晓。”

史鼐暗道:我和妻子岂能不知你与史湘云早就暗自彼此属意?

这话绝不可说,史鼐连忙再拱手说道:“在下知道王爷关爱女子,也的确通书信告知了湘云。她只说全由我们夫妇做主,再没旁的话。”

贾璘点头回道:“如此我就安心。”

史鼐再附和称是,随后就眨了眨眼睛而再不说话,但神情却更为焦虑、急切。

也是沉默一会儿,贾璘开口说道:“我才回京,已有不同人等来访。众人多是急欲为国效力,但我终究必要告诫——从命者自然会被朝廷重用,而,”

不待他的话说完,史鼐立刻拱手回道:“再不敢稍有悖逆王爷的言行!”

贾璘回应称善,史鼐暗自长呼口气,随即笑呵呵地说道:“也不敢多打搅王爷,在下这就去给老祖宗请安去。”

目送他离去,贾璘吩咐杜金平道:“今日只接拜帖,再不会客。”

杜金平领命后,随即告知王府的侍卫与几位门子得知。

回去后宅住处,贾璘由琥珀、珊瑚服侍着更了衣,再听晴雯说道:“娘娘刚派人来问,王爷是否用了晚饭。若是没有,娘娘说她那里供奉过多。”

也不必她说完,贾璘自顾说道:“我就去拜谢大姐。”

晴雯福礼答是,见他就要出屋再连忙凑近前。

略微蹙眉,贾璘低声喝道:“又做什么?”

晴雯连忙低头回道:“尤氏三姐妹就在后堂恭候。”

就想起尤二姐与尤三姐为尤氏求情的事,贾璘略有迟疑。晴雯再小心地说道:“都在跪等。”

贾璘只得暗叹一声,迈步走去后堂。见尤氏三姐妹果然在那里拜礼静候,他连忙说道:“二姐、三姐快起来。”

尤二姐与尤三姐自然跪得早已僵麻,却并不敢这样起身。尤三姐哭求道:“王爷开恩,饶恕我大姐。”

尤氏散发拜在地上哭道:“贱妾并不知道他们一家罪恶,实在是被牵连的。”

贾璘皱眉喝道:“当初他们父子为恶,你有什么不知道?”

尤氏再哭道:“贱妾的确懦弱,怎么敢过问他们的事?或者当初一味劝说倒也对了,就早被他们赶出府去也好。”

尤二姐连忙接话道:“大姐且莫再说,只领罪就是。”

尤氏只得伏地接着说道:“若得为王爷捧茶倒水就是,只不甘不愿禁足。”

尤三姐忍不住哭求道:“我大姐终究软弱,被禁足仍被佩凤、偕鸾、文花等婢妾嘲讽,所以委屈难禁。”

贾璘随后冷笑道:“好,就命尤氏暂时伴在傅氏身边,只办好一件事即可。”

尤二姐与尤三姐立刻拜礼道谢,尤氏连忙磕头问道:“王爷只说何事,贱妾无不承命!”

“你终究还是她们的主子,佩凤等人确属以下犯上。就命你与管事婆子周水莲等人,去小院打死佩凤等人,再报去户部衙门即可。”

贾璘随即说道。

尤氏立刻觉得心惊,一时张口无语。贾璘也不再说,迈步走出后堂。

佩凤、偕鸾、文花几人也都是年轻女孩,若说顽皮是有,但说到嘲笑尤氏也就是恼她并没有爱护之心罢了。想着既往也都是一团和气的姐妹,咬咬牙之后的尤氏膝行几步,抱住贾璘的腿哭道:“求王爷再开恩!她们直是不醒事,我更是教导无方。若她们得知王爷这话,必会各自惊惧而降服了。”

贾璘叹口气说道:“就由你去罚,我并不再管。但若听到再有乱言,只送她们一个死字。”

尤氏代为拜谢不已,尤二姐、尤三姐再次拜礼。贾璘略作沉思后,对尤三姐说道:“三姐与湘莲分别久矣,那边生活也还算稳妥。若你愿意,我就命人护送你前往。”

尤三姐立刻称是拜谢,贾璘随即安排幕僚专门负责此事。尤三姐过了几天之后就由一众士兵护送北去,与柳湘莲团聚不提。

贾璘这边安排已毕随后走出后堂,自顾由琥珀、珊瑚拎着灯笼作伴,再有几个婆子在身后跟着,进入会芳园再转去大观园。

到了梨香院,他随后命身边伴着的几个婆子去喊芳官儿等人前来。不多时,园子内的甬道中立刻响起那十二个欢快女孩儿的说笑声。

一行人直往大观园正殿前面,贾璘下来步辇,众人各自禁声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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