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赫玉花追上五鼠,铁木儿见到赫玉花的真容,忽然大惊:“你,你是要刺杀我吗?”
“呵呵呵,皇上莫急,你可知先前的和亲公主,并非波斯国的晋兰公主,而是我装扮的。”
赫玉花笑道。“那,后来为何变成了令玉媛?”
奇莞尔问道。“皇后,你身边有个宫女叫卜茗然,难道就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赫玉花问。“哦,卜茗然,前后似乎变了个人似的,难道她是你假扮的?”
奇莞尔目光充满惊奇。“我大约猜出来了,先前假扮晋兰的公主的是你,假扮卜茗然的是令玉媛,后来你们俩人互换,令玉媛才有刺杀我的机会。”
铁木儿说道,心里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哀,心想,千辛万苦逃出来,怎么又落在令玉媛一伙的手里。赫玉花笑道:“皇上果然聪明绝顶,不过,我并非要刺杀皇上。和那令玉媛也并非同谋,只是机缘巧合而已。”
铁木儿夫妇已经别无选择,只得告饶让赫玉花救他们一命,又是一顿承诺。“二位尽管放心,我已经答应公主喇梅要保护你们去上都,自然会践行诺言,只需二位配合。”
赫玉花也不多说,和五鼠已经上了官道,他们发现这里已经被红巾军占据,整个管道驿站都插着明军的旗帜。赫玉花只能命五鼠在远处的丘陵隐蔽,等天黑想法上路。正自在山丘洼地歇息,忽然听闻马鸣之音,赫玉花站立山头一望,见一队人马从官道上经过,为首的跨着一匹枣红大马,手持银枪,穿戴白色战甲。“白玉扬,他怎么在这里?”
赫玉花认出马上之人,感到蹊跷。“喂,白将军!”
赫玉花心想,此刻若将白玉杨招来,抢几匹马,或许可以回去迎接林碧雨。心里一心为林碧雨着想,赫玉花便没了顾虑。白玉扬听闻有人招手喊叫自己的名字,感到奇怪,便勒马一望,见一女子仙衣飘飘,那形容似曾相识。便一挥手,调转马头,带一队人冲上山坡。五鼠见有官军跑来,走近了认出是白玉杨,知道先前过节不少,便悄悄溜了。“玉花是你吗?你怎么在这里?”
白玉杨惊问,心里有一股欢喜。真是他乡遇知己不亦乐乎。赫玉花上前,施礼道:“白将军一向可好,怎生来到了京都?”
白玉杨下马仔细打量了一番赫玉花,似乎在看她身上的每一丁点变化。“玉花姑娘,我随宁王征战大漠,几次兵败,后来不得和宁王不挥师南下,与江淮的红巾军会合。此番又被委以东征军监察官,追东征大军而来。”
白玉杨简单道明自己的情况,再询问赫玉花何以来到京都。“说来话长,我也是误打误撞来到这里,还进宫做了一回波斯国的和亲公主。适才,元大都被红巾军攻破,只能逃离在此了。”
赫玉花简单道明情况。“这么说,你身边的人都是皇宫中的人了?”
白玉杨扫了一眼,见奇莞尔一身皇家打扮。“哎呀,这些都是我假扮和亲公主带的人,刚逃出来,胡乱穿些衣服。”
赫玉花撒谎,见白玉杨信了,便又张口道:“”你们红巾军是要去上都追击元军吧,可否捎带我们一程?”
“红巾军不日就要围困上都,玉花姑娘为何非要去那战乱之地,如若你换下这大元的身份,我可以介绍你们投靠红巾军嘛。”
白玉杨有心帮助赫玉花。“不了不了,我们去上都,还有任务要完成,你可知道,白莲教有一个刺杀元皇的计划,我也是当局之人。”
赫玉花解释道。“哈哈哈,我这算弄明白了,原来玉花姑娘假扮和亲公主是要刺杀元皇。”
白玉杨笑了起来,他一扬手,副官佟玉东走了过来。“安排细软马车让他们共乘,一起赶路吧。”
白玉杨说完,笑对赫玉花,“玉花姑娘,军中马匹有限,只能委屈你和我共乘一骑了。白玉杨说完,一伸手,拉赫玉花上了马。佟玉东只得安排铁木儿和奇莞尔坐在堆放白玉杨私人细软的马车内,催马上道。经过白玉杨的照应,赫玉花这一路便安然躲过一道道驿站关卡,每到停歇之处,又是上等的饭菜伺候,连铁木儿夫妇也享受了不少优待。谁也不知道,这一路上护送的尽然是元皇上和皇后。赫玉花坐在白玉杨身后,途径一道峡谷,眼见一道山梁。山前峡谷变窄,形成一道雄关。看到绵绵幽山,空静无人。白玉杨纵马向前,先行跑远,留下身后的队伍,传来说话的声音。此景正如:“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过了这道关,前面就是上都境内,这里已经被红巾军占领了,只怕潘诚、关铎的军营就在附近。”
白玉杨望着前面,他从淮南出发,千里来到这里,眼见到达目的地,兴奋地说道。“潘诚、关铎是何许人,未曾听闻过这两个人。”
赫玉花抓着马鞍,轻声问道。白玉杨想了想,嘴里说道:“这两人是红巾军东征中路军的将军,我也未曾谋面,听说这两个人能征善战,但不理法度,十分贪淫。”
“像这种品行不端的人,为何委以重任,你们红巾军也是的。”
赫玉花最讨厌贪淫之辈。白玉杨笑了,“如今天下纷乱,各路义军但求有功,不问有过,实属正常。”
“我看白将军你就不一样。”
赫玉花说了一句,想再说下去,觉得不合适,便止住了。“谢谢玉花姑娘的夸奖,我看前面就要到军营了。”
白玉杨放慢马速,等队伍上来。此时,前方不远,山腰下的路边,有一平坦开阔之地。远远看到驻扎的军营,门外守卫着戴红巾的士兵。“应天府洪武皇帝特派监察官白玉杨前来,请禀报潘诚、关铎二位将军。”
白玉杨勒马喊话。守卫军听闻是洪武皇帝派来的钦差,便慌忙去报。一会儿,两个身穿铠甲,面目漆黑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中路军阵前将军潘诚、关铎见过监察官大人,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这二人说完,并立抬头,见玉树临风高坐马身的白玉杨,身后还带着一绝色女子,不禁笑道:“马后之人可是夫人?”
白玉杨跳下马来,伸手扶下赫玉花,嘴里笑道:“下官白玉杨有礼了,这位是我的朋友赫玉花。”
潘诚、关铎听闻赫玉花并非白玉杨的夫人,心里一乐。二人使了个眼色。“白将军、赫姑娘请!”
二人让白玉杨进入,后面的队伍跟了进去。来到军营之中,白玉杨见一偌大的校场,有一虎背熊腰的男子,带领万千将士操练,声势高昂。“二位将军带兵务勤,精神可嘉呐。”
白玉杨夸赞。几个人说话间,进了军帐,见里面有一玉面书生,蓝衣长袍,笑脸相迎。“这位是军师文秦!”
潘诚介绍,白玉杨点头见过。关铎让座,白玉杨从随从手里接过一卷轴,拉开了时圣旨。“中路军阵前将军潘诚、关铎接旨。”
白玉杨宣旨。潘诚、关铎跪拜。白玉杨宣读了圣旨,大意是要他们一鼓作气,拿下上都。军中纪律悉从监察使白玉杨,若有懈怠,白玉杨有权惩治等话语。“白大人年轻有为,来我军中,可谓蓬荜生辉。我等今日设夜宴,有请白大人一行。”
潘诚带白玉杨和赫玉花来到一帐篷搭成的宴客厅。关铎命人上了酒肉饭菜,便招呼大家边吃边喝边聊。席间,潘诚、关铎二人极力劝白玉杨喝酒,练武之人,性情豪爽,白玉杨也不藏着掖着,放开了和潘诚、关铎大碗喝酒。赫玉花一路奔波,早已饿的肚子咕咕叫,便不管不顾他们如何吃酒划拳,自己照顾自己,吃了顿饱餐。白玉杨一坛子酒下了肚子,感到头重足轻,便要离开。潘诚、关铎让人带白玉杨回去休息。白玉杨刚进了为他和赫玉花特意安排的休息睡眠营账,便感到眩晕,倒头便在床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白玉杨被一阵打斗之声惊醒。他仔细听来,外面有军官议论:“刚才带那位赫姑娘武功却是不凡,尽然将潘诚、关铎两位将军打倒在地。”
白玉杨听闻,心里一惊,难道赫玉花和两位将军交手了,且是为了何事?白玉杨起身,尽管感到头脑发晕,但还是走了出去。他听到隔壁军帐中有人声,便揭帘而入,眼前情景让他大吃一惊。只见关铎和潘诚爬倒在地,赫玉花剑指着两人的脑袋,秀发散乱,眼放怒光。“玉花,为何动手?”
白玉杨赶紧上前制止。“哼,蠢浊之人,喝点酒就猖狂无度,尽然擅闯我的房间。”
赫玉花骂了一身,收了剑。白玉杨赶紧搀起关铎和潘诚,嘴里道:“二位,多有得罪,还望莫要计较。”
说着话,拉二人出来,嘴里笑道:“赫姑娘为武林中人,武艺超群,二位且莫擅自闯入她的房间。”
“哼,白大人,这女子显然是你送于我们的见面礼,为何如此桀骜嚣张,还请白大人为我们教导一番。”
关铎和潘诚此语一出,大步走了。白玉杨听闻,感到甚是荒唐,自己何以拿女子美色讨好于他两个蠢人。关铎回到帐中,吃了赫玉花一顿揍,心里甚是不快。堂堂一个将军,尽然被女流之辈踩在地上。见关铎心事忡忡,潘诚笑道:“我这是陪你相亲,自己也挨了一顿揍,这种事,往后你可少带我呐。”
原来,关潘二人酒后迷恋赫玉花的美色,等白玉杨回去了,两人又喝了一通,关铎胡话连篇,宣扬要找赫玉花抱一抱。潘诚也是酒后闹热,尽然打赌让关铎找赫玉花儿来。赫玉花见二位将军深夜来访,嘴里颠三倒四,甚是不雅,便将二人揍倒在地。白玉杨入驻中路军,干一些监军的事情,多半清闲。军师文秦善棋,有空便找他切磋。二人一边下棋,一边聊天,自然熟悉起来。赫玉花带着铁木儿和奇莞尔,爬被好事的士兵认出,多有不便,每次白玉杨有约,便婉言谢绝。她一直司机,想着如何带铁木儿夫妇逃离。这日夜间,赫玉花在军中打探路径,恰巧被关铎盯上,等赫玉花返回时,关铎便追了上来:“赫姑娘,先前多有得罪,酒后闹事,还请见谅”。“关将军,你身为带兵将军,压不住酒可不行,下回若再落在我手里,只怕伤你个不轻。”
赫玉花已然没了气性,便对答一句,便离开了。这日中午,白玉杨去找赫玉花,走到帐外,听到里面有兮兮索索的声音。急忙冲入账内。“关铎关将军,你何以如此,公然挑战王法?”
白玉杨怒了。只见赫玉花倒在床上昏迷,关铎已然脱下外衣,手里拽着裤子。“哈哈哈,白大人,你的美意我心领了,这千里送美人,你有心我高兴哇。来日攻下元上都,捉了铁木儿,我再宴请你。”
这关铎一直自以为白玉杨带个女子前来,定是为拉拢他关铎和潘诚。潘诚待有家眷,受人管束,自己孑然一个单身,自然这赫玉花便非他莫属。白玉杨被关铎这一通言辞,早已激发一阵愤怒,他将拳头捏的嘎巴响。只听啪的一声,白玉杨一拳打在了关铎的脸上。顿时,鼻子开了花,流下一溜鲜血来。“你,你怎么打我?”
关铎显然有几分酒意,他还是一副丈二和尚的样子,只感到自己吃了一亏。挽起袖子,就要打白玉杨。此时,潘诚走了进来,伸手拉住关铎的手,嘴里说道:“白大人,如若心存这赫姑娘,不妨和关铎来个公平决斗,谁赢了,这赫姑娘便是谁的,保准往后不会再有这种事。”
“你,你怎么打我?”
关铎显然有几分酒意,他还是一副丈二和尚的样子,只感到自己吃了一亏。挽起袖子,就要打白玉杨。此时,潘诚走了进来,伸手拉住关铎的手,嘴里说道:“白大人,如若心存这赫姑娘,不妨和关铎来个公平决斗,谁赢了,这赫姑娘便是谁的,保准往后不会再有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