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单生意,他介绍她们去他大姑家看风水,巫秋灯一眼就看到他大姑房间的旁边有个儿童房,房间里的窗帘后站着一个小男孩,她看了眼墙上挂的照片,就是那个小男孩。不需要多问,她就知道这个男孩子一定是他大姑死去的儿子,别人的家事她不方便出手,你怎么知道人家就想让儿子去投胎转世变成别人家的孩子?她们看了一圈告诉甄一百:“风水特别好,不需要摆阵。”
他死乞白赖地让他大姑给她们开一张数字可观的支票,巫秋灯谢绝了,她没有做事从来不要别人的钱。第二单生意,甄一百介绍她们去他大伯家收鬼,她们里里外外看了好几圈,然后质问甄一百:“鬼在哪里?”
“我大伯家有个懒鬼,天天好吃懒做。”
他指的是他的表弟,今年大学刚毕业,标准富二代,比甄一百还要典型。甄一百好歹自己创业,现在他花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赚的,可是他表弟不同,一生没有大志,只想吃喝拉撒睡打游戏。黄莺她们看了两眼,怒视甄一百:“你逗我?”
富二代没有奋斗目标,加上他本身也有点问题,觉得自己再努力也就那么回事,所以他天天在家里玩耍,他大伯婶婶倒没有讲什么,他先看不惯了。“难道你让我把你表弟收在这个瓶子里?”
巫秋灯和黄莺扬长而去。第N单生意是他已经把他家的亲戚给祸害完了,然后把魔爪伸向了他的秘书。秘书姓刘,名字挺有趣,叫刘保护。甄一百工作起来雷厉风行,对待员工也犹如春天一般温暖,除了经常溜号不来上班,他老爸查岗的时候让刘保护抵挡一下,其余的时间他都不怎么烦刘保护,而且甄一百出手大方,动不动就发个奖金什么的,所以他什么过分的要求刘保护都会尽量满足他。甄一百难得九点钟就到了公司,刘保护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吃方便面,看到甄一百惊奇地把叉子都扔了:“百少,今天这么早?”
他屁颠颠地去泡茶,甄一百把他按在座位上。双目含情地看着他。刘保护最害怕他这种眼神,每次这样都没好事。有一次他让刘保护冒充他的基友,俩个人在一个他想甩掉的女孩前表演限制级,而且要求当着女孩面湿吻,刘保护涕泪横流地问他:“有多湿?”
“水乳交融的那种湿。”
“百少,我上哪给你找乳去?”
可是,鸭子不喝水甄一百也要强按头,小刘秘书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做一个秘书而已,如今还要失身,被色狼老板上下其手。结果是女孩大哭,一人赏了两个大耳光,打得他们一个左边脸肿老高,一个右边脸肿老高,刘保护的皮夹子里装满了甄一百给他的赔偿金,于是自己答应的湿吻,就是吐出来也要亲下去。现在,甄一百又用这个眼神看他,他立刻就不寒而栗,上次回去就刷牙刷了半天,这种体验实在是惊悚。甄一百笑眯眯地问他:“刘保护,你们家有鬼吗?”
他战战兢兢地回答:“没有。”
“没有就创造出来嘛!”
次日,刘保护就在甄一百的指使之下屁滚尿流地跑到巫秋灯的工作室,见人就大哭:“大师,救救我,我家有鬼!”
黄莺从里面走出来,小张手足无措地看着悲痛地满地打滚的刘保护:“大师,这位一看就是被鬼吓破胆了。”
此言差矣,他是被甄一百吓破胆了,甄一百每次都有稀奇古怪的任务给他,眼下的这个,还算好的了。黄莺把他带进去,给他一盒纸让他慢慢地擦脸上的鼻涕眼泪。他冷静下来了,才讲起他的悲惨生活:“大师,我每天晚上睡觉,都听到我身边有人在哭,哭的不停。”
“男声还是女声?”
“女声。”
他不假思索,女人的哭泣声比较像鬼。“什么时候响起?”
“午夜十二点以后。”
他完全是乱扯,不过经常看鬼片,没什么鬼大白天出来晃悠。黄莺和巫秋灯跟他去他家里看看,坐上刘保护开的车,黄莺觉得有点眼熟,其实刘保护开的是甄一百的车,甄一百威逼利诱,最后答应把他这辆闲置了一段时间的车借给刘保护开两个月。刘保护在城郊的农家小院租的房子:“这里房租便宜!”
他的房间在二楼,刚才在院子里她们随意地看了一下,一切都很正常,不像是有鬼的样子。不过刘保护言之凿凿,她们也只好跟他上楼。他的房间乱得可以媲美垃圾场,她们站在门口无从下脚,黄莺对巫秋灯说:“就算是有女鬼哭泣,也是被他房间里的垃圾困住了走不出去才哭的。”
她们仔仔细细地在房间里步履艰难地走了一圈,就算现在看不到鬼,只要它来过,留下它的气味,巫秋灯她们就能闻得出来。可是,她们来来回回了走了一圈又一圈,除了满鼻子的臭袜子味,其他什么都闻不到。黄莺对他说:“你这里没有鬼!”
“不,有鬼有鬼,只是还没上班?”
黄莺似笑非笑:“你家的鬼一般几点钟上班?”
“差不多午夜十二点以后吧,要不你们在这里休息休息,晚上再捉?”
这里根本连张椅子都没有,让她们坐哪里?巫秋灯和黄莺答应他出去转转,等到夜里再来。其实巫秋灯和黄莺都美丽动人,刘保护愿意和美女呆在一起,但是美女是百少的,他只有流口水干瞪眼的份,他知道百少追女孩又遇到瓶颈了,要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巫秋灯和黄莺在这个小村子里转了转,这里有点偏僻,看来甄一百的土地开发的工作做的还不全面,留下了这块地方没有开发。她们晃着晃着,来到一个小院子外面,别人家都是小二楼,只有这家还是平房,按理说应该是很寒酸,可是这家却盖了一个很高的围墙,高的不从铁门里看过去就看不到里面平房的屋顶了。她们在门外闻到了一股很香很香的味道,有点像花香,黄莺好奇心严重,她扒着铁门什么也看不见,于是使劲往上跳着想看看围墙里面到底有什么。巫秋灯拉她的衣服:“小心好奇心害死猫,别蹦了,这里连饭店都没有,到半夜一定会饿死。”
“看到了看到了!”
黄莺高兴地喊:“原来里面种着一棵树,树上开了一朵好漂亮的好大的花朵!”
“一朵?”
“反正我就看到一朵!”
“什么季节还开花?”
巫秋灯觉得奇怪,不过她可没有黄莺那么蓬勃的好奇心,她拉着黄莺往前面走,这时,铁门被推开了,一个女人走出来,手里提着袋子,像是出来买东西的样子。看到巫秋灯和黄莺两个陌生人,女人惊了一下,然后礼貌地向她们笑一笑,可是她的笑容很僵硬,仿佛脸上套了一层壳子一样,笑得很古怪。她向她们点点头,就匆匆往前走了。不知怎么的,她们看到那个女人心里浮起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黄莺看着她的背影喃喃地说:“好奇怪的感觉。”
“别看了,走吧!”
这个世界上太多的光怪陆离,她们又不是判官,管不了那么多,有人让她们收鬼,她们才去收,而且刚才那个女人,她是个人,不是鬼。虽然古怪,但是人和鬼,她们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但是有的鬼,她们就看不出来了,比如刘保护家里的鬼。午夜十二点,刘保护出去玩了才回来,他喝得醉醺醺,其实他是喝酒壮胆,他怕被自己这左一句有鬼有一句有鬼的,没鬼也给自己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