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妖血章宝说:“他妈的谁敢阻我,找死。”
虽借助九宫龙腾阵法驱除妖血,但素养体质已起异变,当催运月蚀阴经内劲,身躯竟急速巨大强化,犹如半人半妖,不下于章宝的健硕雄壮。阴经力量,源自吸纳天上的月能化为己用,素养躯体越是膨胀,承受容纳的界限越多,免除自爆之危。章宝说:“单凭你这不伦不类的怪物,哪可挡得。”
之前为挫墨科勒,章宝连续两次施展霹雳掉清音,无疑威力强横,却同时自伤其身,潜藏恶患,此刻硬拼月蚀阴经,种下的祸根终被引发,顿觉心痛如绞,五内欲裂。气息翻腾,章宝内力窒息,不堪一击。素养心想:哈哈,心开不负所望,此行终夺得帕虎。一人急起直追,紧随素养身后。绿云怪叟心想:幸好宝儿还留有后着。静雯说:“宝哥。”
章宝说:“替我护法。”
静雯心想:穹苍功带来的撕心击痛,非同小可。章宝啊了一声。章宝疗伤镇痛,惊见乐域大军被不断屠杀。章宝说:“所有乐域兄弟,全退到我的身后。”
一声令下,残存的乐域精兵纷纷罢战,化零为整,汇集至章宝身后。盟圣高手只为退敌,并无追杀之意,跟章宝一方遥相对峙,毕露分明。章宝说:“谁敢再踏前一步,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章宝石破天惊的一击,轰得土崩石裂,剧震摇撼,大收威吓之效,部分盟圣高手存有赶尽杀绝的念头,也被这狂暴绝伦的气势所慑,信心摧毁。章宝说:“若盟圣坚决拼斗到底,我章宝绝对奉陪。”
“即使乐域烟消云散,也要拉你们全部陪葬。”
一轮激烈混战,盟圣中人各有伤疲,滕楠亦不想妄动犯险,损兵折将。章宝说:“哼,我们走。”
章宝一夫当关,力保乐域的面子尊严,不致狼狈败退。玄姬说:“嘿,弄至灰头土脸,还装什么神气?”
“你的如意算盘似乎打不响啊?”
“放弃墨科勒,却无法吞占乐域,如今更反目成仇,替盟圣结怨树敌。”
滕楠说:“嘿,若我如此轻信章宝会把乐域拱手相让,才是不折不扣的蠢材。”
“墨科勒妖军全面瓦解,乐域势力已不及过往一半,只要双后接管天比高,余下的倥恫派根本不值一哂。”
远离琉璃国境外数里的密林。墨科勒说:“抬我回去,抬我回去啊。”
失去帕虎精华元素保护,墨科勒伤患暴现,创口血流不止,心脉尽碎,奄奄一息。墨科云说:“大哥,算了吧,一切已完结了。”
墨科勒说:“未完,还未完的。”
墨科勒说:“能够称雄飞龙道,唯我墨科勒一人。”
墨科云唉了一声。墨科勒说:“你看,大哥还挺得住,大哥还可以的。”
墨科勒说:“我们两兄弟回去杀个痛快,不单重夺帕虎,更要灭盟圣,灭乐域啊。”
墨科云说:“大哥,你为何仍未接受事实?”
“到了如斯境况,你始终执迷不悔。”
墨科云说:“请恕二弟不孝,无法侍奉你左右。”
墨科勒说:“兄弟不相残,为兄对你处处留手。”
“在我墨科勒孤立无援时,你竟六亲不认,独善其身。”
“大逆不道的二弟,懦夫,你还算是个人吗?”
突然,墨科云一剑刺向墨科勒。说:“我就要大逆不道,杀兄。”
值此落难关头,墨科云赫然手起剑落,以灭绝剑刺向墨科勒身上,如此心狠手辣,冷血杀兄,何止大逆不道,简直是天理不容!墨科云一剑刺落墨科勒身上。墨科勒说:“畜生。”
墨科勒说:“你要我欣赏你吗?”
墨科云说:“大哥。”
墨科勒说:“那就刺得狠一点吧。”
危在旦夕,墨科勒竟抓握墨科云之手,把灭绝剑往前推送,剑锋深插贯体,几近没柄。灭绝剑灵力不断蔓延,腐肌蚀骨,墨科勒伤势之重无以复加,已是必死无疑。墨科云说:“大哥,你。”
墨科勒说:“你知否你最令我欣赏什么?”
“就是你那股坚定不移,宁可与兄为敌的决心。”
“你贯彻始终的强横态度,正跟为兄同出一撤。”
墨科勒说:“就算只剩一只手,半条命,也绝不屈服,我欲为皇啊。”
墨科云说:“大哥。”
福报心想:墨科勒回光返照,已是命不久矣。斯兰心想:为了权欲竟罔顾一切,可怕。墨科勒说:“逆弟,你性格与我一样,宁死不屈。”
“错就错在你在倥恫派,调较出一身他妈的仁义道德。”
大哥的鲜血,迎面洒向墨科云,只教他更感心寒。黄台之瓜,何堪再摘,墨科勒伤疲之躯受此重创,严重恶化,狂喷鲜血。大错铸成,墨科云只有继续错到底,横剑一抽,狠狠从墨科勒体内拦腰破出,亲手了结大哥性命。每个人总有软弱的一面,或许,墨科云未必真的可狠下杀手,但疮疤被越挖越深,自尊受打击践踏,终忍无可忍,逼使他走上一条不归路。若死在别人手上,墨科勒尚且不甘心,现在死在二弟手上,墨科勒可含笑而终。墨科云说:“呜为什么为什么啊?”
墨科云说:“大哥,你虽然不忿,但练家真的输了。”
“二弟更不忍看你受苦下去。”
兄弟丧生,墨科云一时间禁受不住刺激。悲痛欲绝,当场昏倒。墨科云心想:啊,这是。炼狱?难道大哥就在这里受苦?突然,墨科勒说:“逆弟,若不是你,为兄已成皇称帝。”
“你是来幸灾乐祸吗?”
墨科云说:“我,我。”
墨科勒说:“怎么了,你连面对我的勇气也失去吗?”
墨科云说:“大哥。”
墨科勒说:“是你欠我的。”
墨科云说:“大哥,我欠你太多了。”
墨科勒说:“谁叫你担上这大仁大义的灭绝剑真主,想成为飞龙道剑神?”
墨科云心想:灭绝剑真主,富贵绵绵,浩劫茫茫。墨科勒说:“我不断苦心栽培你。”
“你欠我的,永远也还不了。”
墨科云心想:他全为了我,他全为了我。墨科云飞退倒地,再度昏迷。短短个多月间,墨科云的至爱雄鹰,知己章婷,恩师仙刀,大哥墨科勒,相继不幸逝世,残酷的命运教他肝肠寸断,心力交瘁。天意弄人,在墨科云最悲痛失意时,仿佛可依靠的唯有灭绝剑,而大神温柔善解的声音,稍稍抚平他的心灵创伤。大神说:“唉,可怜的孩子啊。”
墨科云醒来说:“大哥。”
福报说:“喔,你醒来了。”
福报说:“我们已代为安葬你的兄长。”
“你好歹也该立个碑文。”
墨科云默然无语,在新墓前跪拜叩首。之前站起来,拿起灭绝剑说:“好了,我们走吧。”
福报说:“喂,死者已矣,你连略尽孝道也不愿吗?”
斯兰心想:龙哥拒立碑文,是免得亡兄被秋后算账,死不安宁。也许墨科云心中自觉没资格为弟,不知以什么身份立碑文。福报说:“墨科云,无需垂头丧气,不若我俩结拜为兄弟,冲喜一下。”
“我为人乐观,健谈风趣,保证你不愁寂寞啊。”
斯兰心想:这时候还谈什么结拜?这福报真是糊涂透顶。斯兰说:“福报,别多口。”
福报心想:对啊。若然结拜,练柔和我岂非成了哎呀兄妹?福报说:“不,不,还是不要结拜。”
斯兰说:“语无伦次,你说够了没有?”
福报说:“怎么啦,我只是出言安慰而已。”
斯兰说:“唉,都是你不好。”
福报说:“与我何干?”
“哼,我不阻你们出相入对了。”
“反正本少爷另有忙着干的事。”
心想:我要比章宝更快赶回乐域,找章言问个明白,究竟铁丐师父身在何方?乐域天比高。媚后说:“水迹沿此方向而去。”
“快追,那囚禁在此的高手,该是下山不久。”
妖后心想:峭壁陡斜,不留水迹,失去线索更难追踪。乐域范围广阔,此人若匿藏当中,恐怕不易搜寻。山势险峻,双后步步为营,殊不知。危机已在脚下。媚后啊了一声。铁丐说:“嘿,两个臭婆娘啣尾穷追,那就一并拿下吧。”
铁丐掳走章言,果然尚未走远,借着浑身的树藤气根作掩护,任谁也想不到他竟隐伏于岩壁表面,乘双后掠过之际,猝然现身突袭,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双后冷不及防,立遭伸延的树藤牢牢缠困,难以动弹。成功捕获猎物,铁丐的下一个举动更是大出三人意料之外,他竟拔身而起,跃离岩壁。万丈高空,无所凭借,铁丐轻功如何了得,也绝不可能腾云驾雾。章言心想:完了,这疯子莫非想同归于尽,摔个粉身碎骨。一头巨龙急降而至,不偏不倚迎在铁丐下方,作出承载。是黑霸王。媚后心想:怎会是黑霸王?前来接应铁丐的飞兽,赫然是八千岁的坐骑,到底双方有何关联?黑霸王似已熟习地形,振翅飞驰,直朝目的地进发。乐域三大家之天山。山内的钟乳洞府,歧路繁复,迂回曲折,俨如迷宫,正是最佳的藏身之地。铁丐说:“我已依你说话带来章言。”
“你不会失信反悔吧。”
一人说:“嘿,干得好。”
妖后心想:啊,这声音。媚后心想:难道。那人是八千岁。从倥恫派意外获得龙鹰,拔旱一双兵刃,跟递烟交手过后,八千岁并非即刻折返琉璃国,反而秘密潜入乐域,究竟所为何事?八千岁说:“飞龙道一直盛传乐域与我盟圣并驾齐驱,倒也算了,横看竖看这章言,竟跟本座齐名飞龙道,平起平坐,简直是他妈的奇耻大辱。”
“一头丧家之犬,妄想与本座相提并论,给我拿来。”
铁丐说:“接下吧。”
章言内息疾吐,震碎树藤悍然发难。章言说:“我章言岂是任由你摆布之辈?”
“今日重获自由,兼且除去你这心腹大患,可谓一举两得。”
使出登仙大道。囚禁恶活谷的一段日子,章言早已默默积聚内力,企图破锁脱身,此刻正好留作对付八千岁之用。八千岁说:“琵琶骨受创仍有一拼之力,不错。”
“但你别忘记每次遇上本座,也要夹着尾巴逃遁。”
八千岁使出圣极轮。章言蓄势一击,威力非同小可,但八千岁依旧气定神闲,谈笑用兵,仅以单掌硬撼。章言说:“可恶。”
八千岁说:“不堪一击,又何必自讨苦吃?犯贱。”
“放心,本座暂时不会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