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青龙会朱雀斯兰说:“青龙会朱雀,白虎会玄武。”
“东方青龙,气如祥云。”
“南方朱雀,气如晚霞。”
“西方白虎,气如凝脂,北方玄武,气如烟雾。斯兰念念有词,划指成诀,竟施展出与心开相同的易经玄鉴,唯一分别是她主修道法,并非着重武学。斯兰说:“四灵契合,四方归一。”
“各舍其位,结集居中。”
代表四方的卦象,环绕成圈,首尾相连。继而不断收缩,聚于其中一道石柱。法力所注,石柱似有生命般一分为五,如伞开张。石柱平展开启,内里出现一个洞穴入口,斯兰似乎对此地相当熟悉,早已有备而来。墨科云说:“看你一介女流,本领倒也不少。”
斯兰说:“过奖,我若非博学多才,怎配得起你墨科云公子?”
墨科云说:“这。”
斯兰说:“事不宜迟,石柱片刻便会闭合,我们快进去吧。”
墨科云说:“你不是要我帮心开吗?他在哪里?”
斯兰说:“嘻,心开比我们早到。”
“以他的急性子,肯定已身在天阁。”
“说不定此刻他碰上难题,正需要你帮忙呢。”
洞廊之内,尽是一排排晶莹通透的骨架,闪烁生辉。墨科云说:“这条通道,活像生物的内部结构?”
斯兰说:“不错,我们正在龙体之内。”
斯兰说:“当日神在天阁炼石,龙族乃守护它的灵物,此处正是龙族圣地。”
斯兰说:“啊,是心开的声音。”
二人循声赶去,骤见前方出现一团异光。墨科云说:“什么?这是。”
龙族天阁,一个扑簌迷离的神秘异域,墨科云眼前所见,本不值得大惊小怪,但他怎会想到,竟在此时此地重遇已死的好友,龙火,兽爪紧擒的猎物,正是失声痛叫的心开。墨科云与斯兰进入龙族天阁,惊觉心开被一头酷肖龙火的飞兽所擒。墨科云说:“啊,大哥。”
原来墨科勒尾随而至,跟着墨科云二人闯入洞穴,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反被战虎突袭缠上。虎躯晶莹坚硬,恶地狱刀锋也难损分毫。怪教声中,赤红飞兽神后闪现出四色异芒。青,黄,紫,蓝。四色异芒,赫然是另外四头凶悍飞兽,来势急劲,瞬间擒噬住三人一虎,坚拒外来者的入侵。墨科云说:“可恶。”
墨科云掌劈之处,竟是空空如也。墨科云说:“啊,不是实体?”
斯兰说:“这是守护天阁的龙族魂魄。”
“龙魂虽具攻击力,却有形无实。”
墨科勒心想:哼,龙魂又岂及我的妖魂。恶地狱妖力内敛,似被龙族灵气压制。心开被抓压得全身欲裂,五内翻腾,禁不住痛叫呕血。血花四溅,飞兽似有所感,凶性大减。兽爪松开,竟主动放下心开。心开说:“哈,你终于认同我的身份,过程真是刺激又痛快。”
赤红飞兽仿佛已履行职责,龙魂徐徐消失。心开说:“他们全是我的朋友,别伤害他们。”
四色龙魂听从心开指示,纷纷张口松爪,继而幻化隐没。斯兰说:“你鬼鬼匆匆的跟踪我们,有何不轨企图?”
墨科云说:“且慢,他是我大哥。”
斯兰说:“此人居心叵测,我不可让他坏了心开的大事。”
墨科云说:“我保证他绝不会胡来。”
斯兰说:“但是。”
心开说:“我相信墨科云,你就依他说话放人吧。”
战虎灵性有知,配合心开意思,一口咬夺墨科勒手上妖兵。斯兰说:“哼,算你走运。”
形格势禁,墨科勒为之气结。心开说:“你跟虎儿也相处得不错呢。”
墨科云说:“刚才龙魂为何会放过你?”
心开说:“你可知龙族之主是谁?”
心开说:“龙族忠心守护,乃听命于天神。”
“所以它们绝不会伤及拥有皇族血统的人。”
墨科云说:“皇族血统?那你。”
心开说:“实不相瞒,心开只是我的别称。”
“在下真是当今飞龙道二皇子,龙广。”
墨科云心想:龙广,传闻中他不是病入膏肓吗?原来他真是龙坚五子之一。墨科云说:“那你有何事要我帮忙?”
心开说:“一切是素公的主意,他要我找你相助,必有其道理,反正此行刺激好玩,胜过呆在宫中那鬼地方。”
墨科云说:“你也不知个中因由?”
斯兰说:“我早说过,为了令你开心嘛。”
斯兰说:“被动怒,总之此事关乎天下福祉,绝对符合你灭绝剑真主的使命。”
“何况你是我的情郎,我又岂会陷你于不义。”
墨科云说:“但此行存在太多疑团,我不能糊糊混混去帮你们。”
墨科云说:“若然这里是神炼石之地。”
“你与心开怎会懂得进入之法。”
斯兰说:“嘿,因为我们同时修习易经玄鉴,当中分为武学与玄术,而我则主修后者。”
心开说:“素公常称赞她的玄术青出于蓝,我却着重于武学方面,各擅所长。”
墨科云说:“开启天阁的法门。”
“早已记载于易经玄鉴内?”
心开说:“不错。”
墨科勒心想:易经玄鉴,为何我从未通过这本不世奇书?心开说:“此书博大精深,包罗万有,记载的事情岂只于此?因为。”
心开说:“易经玄鉴,其实即是当年算命人惨境所著的算命神怒,集武学与玄术之大成,通天彻地,包含无穷奥秘。”
到底算命神怒记载的龙族天阁,内里蕴藏什么重要秘密?心开等人置身其中,将会有何怪异历奇?白云甫闯入倥恫派禁地,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黄道气芒所袭。阴阳令稳守硬挡,岂料黄道气芒一碰即散,并没预期中的威力。但势道之猛,白云仍须泄劲而退,方能尽数消解。白云心想:气芒凌厉。正好印证我阴阳令神功的威力。说:“天剑,给我滚出来。”
廊道尽处,是个满布石柱的洞穴,当中一人被光影笼罩,气旋隐隐,立时引起白云的注意。天剑果然身在禁地,但见他神色凝重,状甚吃力。天剑似在竭力控制盘旋身周的黄道气芒,刚才疾射白云的一击,看来是他失手所致。凛冽游走的黄道气芒,赫然全数崩溃。天剑心想:呜,始终驾驭不了。说:“师父,弟子不才,未能掌握个中精髓。”
白云说:“废物。”
白云说:“既是碌庸无能,今日就让我彻底降服你倥恫派。”
白云说:“火龙?”
眼见天剑遇危,龙仔口喷烈焰拒敌,阻截白云逞凶。白云说:“小畜生,找死。”
白云放眼望去,立时被龙仔后方石柱的剑痕吸引。看似寻常的剑痕,在白云意识影响下,仿佛霎那间活过来,蕴藏石柱的剑气汹涌透发,迎面射来。白云修为今非昔比,完全感受到剑痕的强大威力,犹如置身精妙绝伦的攻势之中。深受剑痕的威力震慑,白云思绪一片混乱,欲罢不了,投入这如幻似真的境况里。甚至内息窒息,血气逆冲,思想若不及时抽离,必自伤其身。突然,一把声音说:“我花费数十年仍无法参透理解,天剑你已干得很好。”
白云心想:洞内还另有他人?天剑说:“唉,我险些走火入魔,资质实在不济。”
那人说:“我以为你们倥恫派一脉修炼,或可事半功倍,看来我想法错了。”
白云心想:莫非剑痕暗含的招意,是由此人所创?那人原来是神武通。神武通说:“丫头,你本非如此狂傲之人,潜质优厚,但为心不正剑不灵,可惜啊,可惜。”
白云全副心思一直专注于石柱剑痕,物我两忘,此刻方惊觉洞内多了一人一兽的存在,兽是冰后,人,自然是长期隐居于此的神武通。神武通说:“若你不好好控制自己心性,误堕魔障,只会像老夫当日妄添杀业,恨错难返。”
白云说:“谁要你来教训我。”
神武通说:“冰后,替我照顾天剑。”
白云心想:他避而不战,要干什么?神武通无视白云,猛地拔身而起,如箭般冲上洞顶。手中同时祭起圣经神鉴内力,蓄势待发。一道人影,破冰而下,恰好与神武通正面相遇。八千岁说:“嘿,想不到这儿尚有另一个意外收获,就是你身上的无字真经。”
夹着君临天下的狂傲气焰,这个擅闯禁地的不速之客,赫然是功力更上一层楼的八千岁,听他语气,似乎并非为了神武通而来。神武通说:“害死我女儿的畜生,老夫正想找你,如今自投罗网更好。”
仇人见面,废话已无须多说,双方再续阴山未完的一战,只有把对方轰成粉碎,挫骨扬灰,方能泄心头之恨。二人一出手已是毫无保留,单拳刚结实拼上,另一拳已接踵而来。两者不分先后再度硬砍,势均力敌,谁也难占先机优势。可是神武通早有后着,扭身一窜,闪至八千岁下盘空门。神武通变招奇快,双拳齐发,重击八千岁丹田气穴。八千岁说:“哼,轰得好。”
八千岁捱招之际,迅即运起无字真经的奇技,吸纳攻入的拳劲。神武通说:“果如圣帝所言,你懂得吸功这鬼把戏。”
“我早预你有此一着。”
神武通原来暗中留力,劲分两重。化拳为掌,神武通逼发第二段劲力,虽未能重创八千岁,已成功抽身摆脱。神武通心想:吸功伎俩,防不胜防。得想个对策去应付他这阴招。八千岁说:“怎样了,心存顾忌,不敢交手了吗?”
白云心想:又来多一个不知名的高手。就教你们折服在阴阳令神威之下。八千岁说:“阴阳令?”
“心绝那老虔婆,或可接我三招。”
八千岁说:“凭你区区一个小尼,只配接本座一招。”
白云心想:怎可能。我手执神兵,阴阳令神功大成。竟连他赤手空拳的一击也招架不住?八千岁说:“嘿,似乎半招也嫌多。”
八千岁感应超凡,此刻察觉洞内充斥凌厉剑气,无处不在。八千岁心想:剑气源头,全是来自石柱上形形式式的剑痕,看似杂乱无章的刻画,其实包含了刁转雄奇的势道。八千岁修为比白云精湛,体验更深,在他眼中,彷如看见天啸傲正亲自演绎遗刻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