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倥恫派秀文心想:天剑师父不在,留住阴阳令镇守倥恫派,始终较安全稳当。熏陶说:“请放心,彼此关系友好,我们岂敢怠慢,只要天剑师父一出现,阴阳令必物归原主。”
练柔说:“但我娘的情况恶化,已等不了多久。”
“智冷叔以内力压抑娘的困体妖气,仅是治标之法,必须尽快找天剑前辈施救,迟恐不及。”
刚铁说:“你给我住口。”
“别忘记是你大哥墨科勒杀害我爹。”
刚铁说:“我让你们在此守候,已是仁至义尽。”
“若不满意,全给我滚。”
慧琳说:“一件归一件,哪可混为一谈?”
“我们是来取回阴阳令,别再诸多推搪,识相的速速奉还。”
刚铁说:“你当自己是心绝神尼么?胆敢在倥恫派撒野,口出狂言?”
慧琳说:“可恶,没有仙刀天剑撑腰,我就看看倥恫派弟子有多大本事?”
慧琳心高气傲,掌门身份被轻视否定,顿感勃然大怒,竟不顾两派交情,率众出手,恶战一触即发。阴阳令。倥恫派把铸造的刀剑,安放于兵池之内,借此吸收天地灵气,阴阳令亦保管于此。此刻,一名不速之客突破防守,踏足此地。那人说:“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人说:“阴阳令终于落回我手中。”
“今日我神功大成,重执神兵,誓要一吐乌气,光大门楣。”
原来那人是白云。白云说:“正因我以往过于善良,才受尽欺凌诬蔑。”
“人心险恶,世态炎凉,天下间的男子皆是负心薄幸,绝不可信。”
白云说:“曾经羞辱欺凌我的人全都罪无可恕,该死该杀。”
经师父心绝神尼教化熏陶,白云性情变得嫉恶如仇,充满怨恨,昔日慈悲为怀的纯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一份偏激仇视,凭着自以为开窍,顿悟的人生观,她要以阴阳令制裁世上的不公不义。练柔说:“大家冷静点,别打啊。”
心程心想:一言不合便出手,他们太冲动了。智冷说:“静观。”
倥恫派的刀剑门弟子,闻得打斗之声,同心协力赶来支援。慧琳说:“哼,以众凌寡,毫无廉耻。”
慧琳稍一分神,已被熏陶的剑锋架在颈项。老尼说:“不可伤我掌门。”
突然,白云说:“呸,谁敢妄称掌门?”
双方混战之际,一团红云突然从大门涌入。熏陶说:“云雾?”
红云所过之处,倥恫派弟子与众尼竟把持不住配兵,纷纷脱手震飞。殿内寒光闪烁,一片刀光剑影,失控乱射的兵器,尽数逆插于天花梁柱之上,这股犹如带来血灾凶兆的红云,其势未尽,直指熏陶所在之处。熏陶心想:啊,这是。熏陶未及应变,臂格已被红云缠捲。惊疑交加,熏陶急抽剑疾退。浓重云霞,渐渐消散,隐见源头之处,一人飘身落定,来者正是白云。众尼心想:啊,白云。她的修为似是精进不少。从兵池取得阴阳令,白云带着一身云霞似的气劲杀上大殿,一出手已是技惊四座,尽夺先威。熏陶心想:阴阳令?慧琳说:“好胆,你竟敢善夺本门神兵,速速交还。”
白云说:“还?你有资格执掌阴阳令吗?”
老尼说:“看在同门情谊,别伤和气。”
白云说:“住口,我白云再无情义。”
“你不准扶她。”
“我叫你放手啊。”
白云不由分说,陡施重手,以阴阳令击碎小尼臂骨。练柔心想:呀,师姐为何性情大变?心程心想:专横狠辣,她竟判若两人。智冷心想:可悲。慧琳说:“血?”
“可恶,你竟毁我容貌?”
慧琳面颊生痛,被阴阳令烙下一个不能磨灭的血印,触目惊心。慧琳说:“给我宰了这大逆不道的叛徒。”
慧琳喝令之下,现场却全无反应。众尼似被一团红云笼罩,不敢妄动半步。慧琳啊了一声。压力,来自白云一双凶威莫犯的目光,充满怨念杀意,望之生畏。白云说:“哼,你不是曾说我不守清规,出家人应无欲无求吗?那你又何须介怀是美是丑?”
“但你别以为就此作罢。”
“我俩的账还未算清呢。”
灵卫说:“未得天剑师父同意,阴阳令恕不能交还,请立即放下。”
白云说:“阴阳令是属于我白云的,劫万庵将凭它称雄天下,今日非取不可,你们有本事阻止吗?”
熏陶说:“岂有此理。”
白云说:“何况你们倥恫派犯下了三宗罪。”
“第一,倥恫派私藏阴阳令不还。”
“觊觎神兵,却据为己有,其心可诛。”
智冷心想:论兵,阴阳令当胜。熏陶说:“放肆,岂容你在此撒野。”
熏陶说:“布阵。”
三光剑早有默契,围绕白云身周游走,施展绿云怪叟也曾受制的剑阵。白云说:“第二宗罪。”
“倥恫派恃强凌弱,辱我劫万庵,胜之不武。”
白云单凭一己之力,大破三光剑阵,似在宣示即使倥恫派人多势众,也全是碌碌无为之辈,难以与她匹敌。老尼心想:是阴阳令神功?心程心想:天啸傲创下的刀剑之技,享誉盛名,在武林上首屈一指。可惜他的弟子资质所限,不得其髓,根本未能发挥出个中精妙。心程心想:面对阴阳令,他们始终难逃一败。刚铁说:“他妈的大言不惭。”
“你也是仗着神兵之利,才可口出狂言,简直不知所谓。”
白云说:“倥恫派自居武林翘楚,要劫万庵屈居其下,是我派抬头的绊脚石。”
练柔心想:白云师姐何以变得像师父一样,野心争权。白云说:“第三宗罪。”
“倥恫派敢称飞龙道第一,自大狂妄,罪无可恕。”
心程心想:白云的心,变了。练柔心想:师姐竟如此绝情绝义,残杀同道。刚铁说:“你这种人心狠手辣,妄称正道。”
“人人得而诛之。”
白云左臂高举,以阳令挡截刚铁的迎头猛劈。白云右腕一翻,手中的阴令改为反握。刚铁刀招未收,惊觉对方已寻隙反击。阴令直刺刚铁腋下,杀伤力贯臂而入,裂肌爆穴,整条右臂惨被废掉。白云说:“什么倥恫派,根本不外如是。”
白云力挫双霸刀,三光剑,独领风骚,意态若狂,别说是倥恫派弟子感到心寒,连劫万庵门下也被震慑。白云说:“倥恫派若想苟且偷安,保住虚名,以后切记奉我劫万庵为尊,哈哈。”
练柔心想:好可怕,她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白云师姐吗?白云纵声狂笑,笑声中却夹杂一份孤独的悲凉。老尼心想:唉,可怜的孩子。心程心想:她内心真的快乐吗?智冷心想:越执迷,越寂寞。白云心想:啊,好强的剑气,阴阳令也感应震鸣。倥恫派之内,除了天剑还有谁?白云说:“要破倥恫派,岂能少了你天剑一个。”
心程心想:她要去找天剑?白云跃跃欲战,急不及待夺门而去。心程说:“三小姐,你留下照料夫人,等我们回来。”
练柔说:“是。”
智冷夫妇一直尾随白云,可是追至倥恫派禁地外,不得不驻足停步。心程说:“不好,没神兵之助,只有等到辰时才可通过。”
智冷说:“禁地,天剑。”
心程说:“天剑乃倥恫派弟子。”
“绝不可能擅自踏入禁地。”
白云手执阴阳令,顺利闯入玄冥洞府,登上冰台。自从神武通破关而出,洞口再无冰封,白云长驱直进。洞廊深处,遥见一团黄光。天剑的配兵,齐物剑,猛地破空射出。一般内藏的强大力量,逼碎剑身,形相乍现。驾驭齐物剑的力量,赫然是五色晶石中的黄道刀气。黄道刀气虽有形无实,但力量之猛,势道之急,足以致命,白云惊觉锐芒割面生痛,急以一双阴阳令交加身前硬挡,到底天剑是否真的藏于禁地?抑或另有其人?福报对章言说:“到底我师父铁丐在哪里?”
“快快从实招来。”
章言说:“嘿,我已弄至如斯模样,你若有办法放我走,或可考虑告诉你。”
福报说:“少来这一套,快说吧。”
章言说:“你回去告诉章宝,若不杀我,他必后悔莫及。”
福报说:“别叉开话题。”
“我问你师父在哪里呀?”
章言说:“要问便问章宝,此人隐伏乐域多年,装疯半颠,谋夺域主之位,可见城府极深,你还是当心点好。”
福报说:“章宝。”
心想:要小心章宝。福报心想:章言所言属实?还是故意引起我的猜疑。章宝说:“素养,我们已抵达琉璃国境外,你到底有何打算?”
素养说:“我们先好好休息,等至明晚夜深,乘对方疏于防范,然后兵分五路同时进袭。”
“天寒地冻,兵贵神速,我们必须以快打慢,一夜间攻占琉璃国。”
探子说:“素公,已从琉璃国探得线报。”
素养说:“快说。”
素养说:“计划有变,暂时按兵不动,退入密林深处。”
章宝说:“大军压境,士气正盛,你妈的搞什么花样?”
素养说:“据探子回报,大批盟圣的飞兽精兵,驻守琉璃国内,看来双方已达成盟约。”
“所以我们今次攻打的不只是琉璃国和墨科勒,而是跟盟圣对决。”
福报心想:怎会变成乐域打盟圣?看来干爹这次敲错如意算盘了。素养心想:为何会出了洋相,莫非人算不如天算,心开的成皇之路,果真充满艰巨。以心开如今的本命星芒,难道要被墨科勒的将星盖压?斯兰说:“相处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我们快到目的地呢。”
墨科云说:“这儿一片荒芜,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斯兰说:“四周寸草不生,全因所有灵气已归纳汇聚于龙族天阁。”
墨科云说:“天阁?”
斯兰说:“对,那里跟你大有关联,传说当年是神炼石之地。”
龙族天阁。斯兰说:“我也希望这里会成为我们定情之地。”
墨科云说:“此处高不见顶,我们要攀爬而上?”
斯兰说:“不,我有更简单的方法呢。”
“右主白虎,上达玄武。”
“左引青龙,下通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