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竟心生敬佩,看来关键时候,还是自家人比较靠谱。历史车轮毕竟无情,可惜崇祯老儿已经顶不了多久,马上就要吊死媒山。虽然原本王凌已经死了,他已经重新复活,就一定要拯救王家,拯救这位铁骨铮铮复兴社大佬。“甚好甚好,你好些日子没到王府做客,趁个空到我府里多坐坐,和王家近亲认识一下。”
王以胤最近老怀心慰,眼前这个侄儿,令他刮目相看,白手起家经营起偌大的工坊。而且没靠王家一点帮助,跟原来自甘堕落侄儿,近乎天壤之别,看来真是老天开眼了,相信就算二弟在世,也会感慨万千。王凌有些感动,亲手上前将伯父扶上马车,车轮穿越人流滚滚向前,马车慢慢消失在街道尽头。他刚一回头,却发现衙门背后,多出一双阴毒目光,像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偷袭咬人一口。陈登立刻收回目光,一脸亲热上前说道,“听说王兄进顺天府遭受冤屈,兄弟刚好外出公干。立刻心急如焚,紧赶慢赶从城郊赶来,还好王兄没事,不然以后小弟有何面目,再见王兄弟。”
他一副情深意切的表情,眼眶间隐隐有泪光闪动。“这表情,这演技,不到戏园子唱戏,真是太可惜。”
王凌轻声一笑,淡定的说道,“陈兄不必过谦,俗话说为兄弟两肋插刀。小弟听说陈家工坊出事,现在快要关门大吉,不如我就做做好事,出点银子帮陈家解决麻烦。”
他前世最讨厌这种虚伪的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所以说话没有半分客气,直接揭开对手虚伪面具,连一块遮羞布也不一想给,一句话像把尖刀,直往敌人心窝里戳。陈登闻言脸色铁青,气的浑身发抖,他陈家工坊辛辛苦苦经营十几年。竟被这厮短短一个月打败,这小子没看出有经商天赋,怎么突然之间开窍了?“好,很好,没想到王兄志向远大,当真是可喜可贺。”
陈登面色一变,一改刚才和颜悦色,眼神无比冰冷。既然双方直接把话挑明,就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王凌眉头一挑,嘴角冷笑说道,“陈兄顺天府是你的地盘儿,何必动这么大肝火,小心气大伤身。”
“这件事就不劳王兄费心了,我陈家工坊就算砸锅卖铁,也会经营下去,至于王兄要时刻注意,步子迈的太大,小心闪了腰。”
陈登反唇相讥。两人唇枪舌战一番,王凌以为陈家生意快关门大吉,他趁机做做好事,把陈家工坊彻底拿下。没想到陈家父子倒也硬气,死活就是不卖,既然对手要死扛到底,他也懒得多费波折,直接挥挥衣袖转身离开。……下午,日头渐渐落下。眼见王掌柜去衙门,大半天还返回,众工匠人心惶惶,干活毫无激情。戴全不停来回走动,着急询问,“怎么回事,掌柜去这么长时间,衙门到底怎么说?派去的人传来消息没?”
“胡管事去新城王家通知消息,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张六儿缩着脑袋,感觉工坊众人脸上阴云密布。掌柜每天看着不着调,天天在工房喝着清茶,哼唱着不知名的小曲儿。但无形中他是众人心中主心骨,一旦当家的不在,众人心中顿时麻乱无章。张六儿硬着头皮说道,“戴管事今天百姓排队买货,工坊生意特别好。现在城中铁器卖断货了,要不趁现在铁器好卖,加班加点多生产点儿。”
“卖个屁,只知道赚钱,现在东家随时吃官司,赶紧想办法救东家。”
戴全此时横鼻瞪眼,没好气地怼了一句。“呃……戴管事,莫非吃火药不成。”
张六儿被怼的一脸懵逼,戴管事是秀才出身,对工坊众人一向温文尔雅。往日看到东家吊儿郎当的,总要出言抱怨两句,今天莫非吃错药,怎么替不靠谱的东家说好话。他缩了缩脑袋,好奇询问,”戴管事,今日怎么没骂东家?“”六儿,你小子再敢造谣,我跟东家的关系,小心老子揍你。“戴全眉头一挑,没好气的说道,”你见哪个东家让工匠少干活,挣银子还拼命给工匠涨工钱。总是想让工匠多休息,这么好的东家跑遍满个大明朝,估计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老戴,老子什么时候说的,有你说的这么好。”
刚出衙门,王凌还是有些不放心,顺道返回工坊再转一圈。结果刚到工坊,就听见戴全在背后夸他,顿时心里爽歪歪。“快,掌柜没事。”
“掌柜的,回来了。”
四周工匠见王凌平安返回,顿时欣喜若狂。掌柜出现,大家才干劲十足,看到东家进了衙门,大家干活心里有些发毛。刚才还有一名工匠手指被热气烫伤,肿起两个大泡。“掌柜的没事了。”
戴全见王凌悄然出现,顿时欣喜若狂,心中一颗石头总算落了地。“肯定没事了,怎么你还盼着东家出事儿。”
王凌没好气打趣道。“不不不!”
戴全焦急连忙摆手说道,“我希望东家长命百岁,福寿延年。”
“这老戴学坏了,怎么学会拍马屁?”
王凌嘴角挂了一丝苦笑,感觉老实巴交戴全变坏了。“放心,本掌柜有新城王家做后盾。没人敢把你们东家怎么样,好好的卖力干活,晚上给你们一人,来一碗香喷喷红烧肉。”
众工匠顿时喜上眉梢,手中加快速度赶工。“掌柜的,你看今日工坊铁器卖断货。”
戴全连忙拿起账册,上前炫耀说道。“什么,五百两银子。”
王凌翻看账本,没想到进了一次衙门,反倒帮自家铁坊,打了一次免费广告。这能不能说是因祸得福,他心中有些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