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冲看到陶旭吃瘪,心里也有一丝得意,他招呼下一场的主人公,傻侄子琅琊王司马岳上马,叔侄俩人也得意洋洋的走了。 “走吧!”
陶弘叹了口气,拍拍弟弟的肩膀,“府里还有客人等你招呼呢!”
陶旭却连连摇头,“阿兄,我还有军务在身,要回一趟营里。客人就烦请你来招待了,要是结束的早,或许我还能回来。”
说完,他也不顾陶弘诧异的表情,径自上马,招呼着卫兵们朝城西的方向呼啸而去了。 “这这这!”
别说陶弘了,就是一旁的陶猛都看不下去了。他眼看着主人气得嘴唇发青,差点背过气去,连忙上前扶住陶弘,抚摸着他的背替他按摩起来。 “这究竟是谁要做驸马?”
陶弘在陶猛的按摩下好容易缓过气来,他喘着粗气指着城西的方向对陶猛呵斥道:“你去!去把他给我抓回来!就说我在这里等!要是他不回来,我也不回去了!就让客人们干等吧!”
陶猛暗暗叫苦,刚想找套说辞,可一看陶弘怒不可遏的样子,又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 陶旭现在顾不上什么礼节了,要是孙异叔侄被扣押的消息传到瓦官寺,那群中原和尚必走无疑。 那群和尚的生死原本不足为恤,可他们在江东布下的暗探奸细却如牛毛入海,无迹可寻了。 要么不动手,要动手就得一网打尽。 看看出入瓦官寺的达官贵人也不少,陶旭没敢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一行人拍着快马一路狂奔,不过两刻钟的时间就跑到了石头城下。 如今的石头城规矩大了许多,王恬规定无命令各部各队均不得擅自离开自己的驻地。 陶旭站在城下等了半刻钟,才等到王恬让他上山的命令。 “咦?这不是陶驸马的贴身护卫吗?”
一个负责看守外城城门的队主见到陶旭一行人的装扮,立刻兴奋的打起了招呼。 “哦,这不是李队主么?今日负责值守么?”
陶旭上山去见王恬了,他的卫兵们也就轻松了些,下马开始和守门的队主闲聊起来。 “听说陶驸马今日下聘啊!怎么几位兄弟还来这石头城?难道没宴席吃吗?”
李队主见这些卫兵们一路风尘仆仆,连忙让自己的手下送上一些热水和炊饼。 “原本是有的!长沙郡公说了,客人们都在府里等着呢。可谁能想到,主公这会要来石头城呢?”
陶旭的卫兵们连连摇头,错过了这场宴席太可惜了。他们整天在营里吃着干粮肉块,就指着今天开开荤,还被陶旭破坏了。 “呵呵,这都是命啊!你们命里就该吃不到这顿宴!”
李队主笑容可鞠。他穿梭于人群中,和每一个卫兵都打了招呼。 众人闲聊了一会,李队主不断的旁敲侧击,想从卫兵们嘴里套出些话来。可这十二人都是陶旭从上千人中挑选出来最忠诚的士兵,他们只是不断地扯着陶旭聘礼的奢华,却对来石头城的目的只字不提。 “请冯司马代旭向王将军致谢了!”
没过多久,陶旭就和一个文官打扮的中年男子相伴着下山而来。听他语气,似乎是王恬手下的一个司马。 陶旭和冯司马道完别,便又急匆匆的走了过来,翻身上马,挥鞭而去,整个过程也没说一句话。 虽然陶旭一句话都不说,但从他紧皱的眉头和焦虑的神色来看,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他的卫兵们也一句话都不说,见陶旭回来了,他们也立刻丢下李队主的水壶和干粮,翻身上马,只等陶旭一动,他们就簇拥着一起出发去了。 冯司马目送着陶旭走远,也背着手又回山上去。石头城下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守门的士兵们没了长官在场,又开始闲聊起陶旭的八卦来。 “听说了吗?陶驸马为了凑齐聘娶公主的彩礼,可花费了十多万贯钱呢?”
“哟,那不是太亏了吗?我可是听说朝廷的陪嫁只有三百匹绢呐!”
“啧啧,这朝廷的陪嫁怎么能只算这点明面账呢?”
一个士兵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听说天子特别宠爱南郡公主,这次陪嫁丫头就有十多个呢!”
其余的士兵一听立刻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那要按这么算,这聘礼不亏!嫁一个,陪十个!啧啧!要是给我哪怕一个呢!”
“做梦呢?就你?十文钱都掏不出来,还想娶公主?”
“哈哈哈哈!”
李队主并没有参与到士兵的吵闹中。他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见自己的队主陷入了沉思,一个年轻的士兵走了过来,低声凑在李队主身边道:“大哥,要不要我去传个消息?”
李队主摇摇手,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现在我们正当值,要是点命不应,可是砍头的罪名!要去也是等交班以后!”
“可陶旭匆匆来见咱们将军,一定是有什么私下的图谋吧?总不见得是来送喜的?”
李队主冷笑一声,“那自然不会,可没有价值的消息,师傅也不会收的。再等等!”
就在二人窃窃私语之际,从远方传来一阵马车声响。一辆马车带着隆隆之声由远及近,来到了城门口。 “什么人!”
一看有生人靠近,那些原本说笑的士兵们立刻自觉的列好了阵势,各种长短武器对准了马车。 马车上的车夫一见着阵势,连忙勒住了马头,在士兵们的长枪前停了下来。 “这位军爷!烦请通报一声,我是长沙郡公府里的下人,要请我家二郎回府。”
年轻的车夫虽然一脸灰尘,但看上去年纪不会超过二十岁。他一见城门的士兵,连忙央求起来。 “长沙郡公?”
李队主一皱眉头,“长沙郡公我不认识,你家二郎又是谁?”
“就是新任的右卫将军,南郡公主驸马陶君的便是!”
“嗨,你早说陶驸马么!”
李队主松了口气,招呼手下放下武器,“陶驸马在一刻钟前就走了,去哪我们也不知道!”
那车夫一听,又是懊恼的连连摇头,“那有劳诸位了!”
说完,他又挥起马鞭,准备调转车头再走。 “且慢!”
李队主忽然又开口叫住了车夫。 “小郎不如去城南看看,我看陶驸马去的方向却是城南的方向。”
李队主好心的提醒道。 “城南...城南会去哪里呢?”
车夫苦苦思索,却不解其意。 “城南瓦官寺最近香火颇旺,陶驸马会不会去那里了?”
李队主又提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瓦官寺?”
车夫的脸上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