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刘叔放心地点点头，“这里也不是她一个人来得了的地方。”
一是这里位置不好找，二是如果让她一个人过来，很有可能中途就直接找借口离开了。
“我肯定会亲自带她来的。”从前刘叔就一再强调过不可张扬他的存在，所以程愫庭也很少来找他，一般都是邮件往来。也就这次，实在无法，才找到他这里来。
不想程愫庭随口立了个flag，好的不灵坏的灵，后来竟然真的没有时间再带她过来。
晚些时候顾言棠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睁眼一看这似乎不是自己熟悉的场景，这才猛地想起自己在刘叔家里。残留的睡意立马散尽，顾言棠着急坐起来整理整理衣服，恰巧程愫庭走了进来，“醒了？那我们回去吧。”
之后就沉默地等着她，再也没有开口。
和刘叔道过别，两人在回去的路上默契地没有开口。
顾言棠是在想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总感觉她遗忘了特别重要的东西，而程愫庭则是在无比认真地思索着！顾言棠想要什么。
目前来看，她最缺的应该是钱吧。
但他还是不确定地打探了一句，“言棠，你缺钱吗？”
正在思考的顾言棠思维被打断，没好气地接了句，“缺！最缺钱！”
她斩钉截铁的态度虽然让程愫庭稍微安心，但同时又跟是委屈，他平日里也并没有如何刻薄她，钱几乎是她敞着用，竟然还说自己缺钱……
顾言棠想也不想回答完之后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说了什么，脖子一缩，悄悄斜眼偷看了他一眼，程愫庭眉头紧锁，唇扁平扁平的，似乎心情不好？
不过也对，她刚刚说缺钱可能对他来说是一种不满的发泄？
顾言棠琢磨着说点什么来解释一下，程愫庭却先开了口，“你最近课业重吗？”
“还好。”课并不多，不然她怎么有时间去听别的课程。
“那……”正巧遇到红绿灯，程愫庭缓缓停车，拇指在方向盘上摩挲着，顾言棠目视前方，耳朵竖起来听他接下来的话，“要不要来我公司上班？最近助理请了假，你可以过来打打下手，工资按照正式员工的标准。”
嗯嗯？顾言棠没有转过弯来，他们刚刚是说了什么跳到了招人上来的。
“我去你公司……不好吧。”不敢说自己多么有名，但程愫庭公司的人百分之九十都是认识她的，要是她真的去了，肯定不会自在。
光是那些员工的眼色都够她受的。虽然她是不介意，但也没有谁愿意每天都被人各种盯吧。不过除开这一点，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没事，”听她只是担心这个因素，程愫庭松了口气，“你只需要在我的办公室里活动。”
“真的？”顾言棠的表情有一丝松动，程愫庭启动车的同时“嗯”了一声，顾言棠差点没有听清。
既然不用去外面面对那些让人不安的眼光，又能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工作还能得到一笔丰厚的酬金，何乐而不为？
所以在程愫庭回答之后几乎同时顾言棠也点了头，“好啊，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她向来不喜欢经济上受约束，更何况钱是不嫌多的，有这等好事，她肯定是欣然接受的。
万万没有想到如此顺利的程愫庭在短暂的愣神之后顺承地回应，“明天就可以。”
要去上班，金融的课程自然而然就要中断了，对比程愫庭表示他可以全程指导，顾言棠也就安心了。
做助理比她想象的要稍微忙碌一些，不，不是忙碌一些，简直超出了她理解的范畴。
早上要比他到的还早不说，几乎每天都要陪着他加班到深夜。撇开加班费不谈，这也太压榨人了吧。
“那个，林秘书。”好不容易得了点空闲时间，顾言棠借出去送资料的空隙和另外一个秘书搭话，心里暗自喟叹，曾经最怕的交往居然变成了她最期待的放松时间，谁能想得到呢？
林秘书是众多女秘书中难得的男秘书，可谓是万花丛中一点绿，也因此顾言棠比较喜欢找他打探事情。
“顾助理。”林秘书也是好说话的人，见顾言棠有事问自己，也就放慢了脚步。
“程……总他以前都是这么忙吗？”差点就直呼其名，顾言棠及时改了口。
林秘书推推眼镜，眯着眼似乎在回想，“没有，也就这一阵子忽然忙起来了，前段时间都还好。”
“哦……这样啊，谢谢啊。”顾言棠点点头，道了谢。
重新回到总裁室，程愫庭和她走时的姿势一模一样，不是知道他在工作上是一丝不苟的人，顾言棠几乎以为他就着那个姿势睡着了。
难道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怎么会突然这么忙，不过也有可能是业务忽然增多了呢？
各种猜测在她脑袋里一晃而过，她把拿回来的文件放在程愫庭的桌子上，不想程愫庭头都不抬一下，当顾言棠是空气一般，压根儿不给她任何回应。
顾言棠微咳一声，“程总，文件我放在这里了。”
“嗯。”程愫庭总算是回答了，但依旧没有抬头，一心一意埋首在工作里。
顾言棠瘪瘪嘴，算了，不理她也正合她意。
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程愫庭后知后觉地看过去，一眼就看到她不怎么愉悦的表情，眉头一沉，抬手看了看表，是下班的时间了。
回想一下，顾言棠自从来了之后就一直在跟着自己加班，是不是有小情绪了？
“今天不用加班了，你先回去吧。”思忖一会儿，程愫庭做了个决定。
顾言棠立马抬头，“为什么？”
她是希望不加班，但这也来得太突然了，程愫庭也没可能知道自己刚刚和林秘书说了什么啊。
“你本来就是学生，天天加班学业会耽误吧。”程愫庭给出一个完美合理的理由，顾言棠无话可说。
“那你呢？”这话是自然而然问出的，不想却引起了程愫庭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