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介绍过的好吧，程愫庭到底在想什么？站在一边的秦韵也有些尴尬。
“嗯，”秦韵主动开口，“那我就先去传单子了。”
等到秦韵走了之后，程愫庭原以为顾言棠会说自己一顿，不料她只是瞪了自己一眼，欲言又止的，最终又把话吞了下去。
程愫庭摇摇桌上的杯子，对这样的顾言棠颇有些不习惯。
“有话要说？”他有意和好，自然也就不在乎多费一些口舌。
面对忽然啰嗦起来的程愫庭，顾言棠只是抬头扫了他一眼，骂人的话死死压在舌底，催眠自己要心态平和。
“没有。”顾言棠淡然驳回。
程愫庭平日里凌厉惯了的眼今日颇为柔和，盛着满满笑意，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顾言棠，也不说话，就是静静地望着她。
而顾言棠并不是瞎子。
她是可以不理会不回应，但是隔壁越来越多好奇的目光她不能不理会。
在这里吃饭的大多都是s大的学生，加之程愫庭又算得上是半个公众人物，要是他们再盯着看一会儿，怕是就要认出来他是谁了。
“愫庭，”顾言棠声音柔下来，眼神却毫不温柔，“请收一下你的视线。”
程愫庭轻轻摇头，又压低声音问道，“有什么话要说？”
你大爷！顾言棠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碍于周围的视线又不能发火，平复再三，只能也跟着压低声音，“秦韵好歹是我的朋友，我也给你介绍过，怎么能装作不认识？”
原来如此。
程愫庭的脸色不免有些失望。
“你们的菜~”
秦韵的声音对此时的顾言棠来说犹如天籁，顾言棠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盘子，笑着打趣一句，“怎么还敢劳烦你亲自送过来啊。”
“这不是尽地主之谊吗，好不容易来一次。”秦韵笑起来的样子是十分迷人的，风姿绰约也不为过，难怪年纪轻轻就有导演来邀请她面试，当真是祖师爷赏饭吃。
两人闲聊一会儿，直到那边有客人招呼了她一声，才暂停了她们的对话。
这期间程愫庭一直默默听着她们聊天，脸色不阴不阳，全程保持着应有的礼貌，偶尔在顾言棠的明示下还会搭上两句，秦韵走的时候他的眼神也跟了上去，他的表情顾言棠自然收在眼里，在他收回视线的时候语带嘲讽，“你应该庆幸池明姝没有在这里。”
不然一代大明星又陨落在池明姝的手里了。
明白她的话外之意，程愫庭挑挑眉，并没有很在意，“她就是小孩子脾气。”
把人的性命当玩笑还能说是孩子气，对于程愫庭的包容，顾言棠是服气的。
虽然知道这和自己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但她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也只有你会这么觉得。”
程愫庭轻笑，“我开玩笑的。”
没有人让他解释。
顾言棠只当是耳边风吹过去了，眉眼都没有动一下，直接拿起筷子开动。
上次的味道她一直记到今天，不得不说，实在是好吃，难怪来晚了都要排队。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吃着饭，殊不知周围已经有好多人开始偷偷拍照，顾言棠埋首苦吃哪里知道这些，程愫庭察觉倒是察觉了，只不过也懒得管太多，正好，将她的身份散播出去，以后也不会有不长眼的来招惹她。
吃饱喝足，在秦韵的热情招待下，顾言棠又多吃了好几道招牌，肚子明显地鼓了起来，结完账往外走的时候，顾言棠苦恼地摸摸自己的肚子，微微斜眼看了程愫庭一眼，满是怨怼，“刚刚她给我加的时候，你怎么也不拦着下。”
程愫庭苦笑，这让他怎么拦？况且他根本就没有开口的机会啊，秦韵把东西一端过来，顾言棠就毫不客气地接过去吃了，他能怎么办，去她嘴里捞吗？
“吃这么饱，我们去转转吧，顺便消化一下。”程愫庭体贴地建议，正好想给她买点东西赔罪，和她一起逛或许还可以摸清她喜欢什么。
顾言棠正愁吃得多，自然不会反对他的建议，当下就同意了。
这周围可以逛的地方说多也不多，晃了一圈之后自然而然就晃到了商业街上，尽管太阳下山了，商业街却好像是刚刚上班一样，繁华得不得了，灯火辉煌的。
顾言棠还没有在晚上逛过这里，看着一对对走过去的小情侣，不由得感慨了一句，“这些小情侣真是无忧无虑啊。”
听到她的感慨，程愫庭的视线也在那些路过的小情侣身上兜转了一圈，个别女孩子以为他在看她们，还十分得意，连累程愫庭无辜地被男生瞪了好几眼。
“羡慕他们？”程愫庭的声音沉沉的，为了配合顾言棠的身高，还特意低低头在她耳边说。
顾言棠一个激灵，拉开距离离他远了点，“有什么好羡慕的，只是希望他们以后不要分开吧。”
现在的感情实在太脆弱了，前一秒还你侬我侬，搞不好下一秒就如仇人相见。
听她有感而发，程愫庭也点点头，表示赞同，“感情有时候就是这样的，说穿了，都是利益的连接。”
他的话不能细究，不然会对这世界上唯一纯粹美好的东西都产生怀疑。
但转念一想自己和他之间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呢？
她惨淡一笑，收起反驳的话，意图转移话题，“可能吧，那边好像挺热闹的，我们过去看看吧。”
“嗯。”她不想继续的话题，程愫庭也没有兴趣纠缠着继续问。
两人相携走过去，由于颜值和气质，一路频频引来路人侧目，不过两人一个是训练有素，一个是对周围的反应自动关闭了视觉功能，所以只有路人自己在感慨，两个当事人一脸冷漠地站在那里……也不是一脸冷漠，偶尔顾言棠会转头和程愫庭说些什么，而后者也会微微低头认真听她说，这幅画面让无数围观的尤其是女性，直呼甜蜜。
只是当事人并没有觉得有多甜蜜，因为他们的对话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