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收一收你的表情，这是公众场合。”顾言棠恨铁不成钢，程愫庭越是冷淡，围观他的人就会越多，也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子怎么想的，偏偏对这种不苟言笑的冰山男格外感兴趣，要是他多笑一笑，也许还不会引起这么多的关注。
“怎么收？”程愫庭也低头，虚心请教。
顾言棠瞧他一眼，本来想让他多笑笑，然而在转头看到他在请教的情况下还是分外严肃的脸之后放弃了，“没什么，这样挺好的。”
“……”程愫庭隐约有自己被调戏了的错觉。
热闹也并不热闹，不过是一个街头表演的艺人，是很常见的把戏，顾言棠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枯燥无味，又担心程愫庭想看，偷偷瞄一眼……好吧，她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
恐怕程愫庭从一开始就在玩手机吧，看那专注的样子，说不定是在处理公事，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好了，免得耽误他时间。
“愫庭，我们……”顾言棠刚想出声叫他回去，程愫庭马上抬头，眼睛亮亮的，在灯光的映照下那一瞬间只有她，顾言棠心生一晃，莫名收回了要说出口的话，程愫庭堂堂一个总裁还不会安排自己的时间吗？自己多虑了，“没什么，要不要去别处看看？”
“等等。”他急忙否定，表情有那么一刹那的慌乱，顾言棠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眼花，但还是好脾气的，“还想看吗？”
瞬间错觉自己是带了个巨型婴儿出来的顾言棠在心底叹了口气。
“不是，有点事。”程愫庭意外地扭捏，顾言棠也不好追问是什么事，只能默认陪他干等着。
“接下来是一个魔术……”那边艺人突然放大的声音响了起来，顾言棠的注意力重新被吸引回去，魔术就是有这样神奇的能力，纵然你看过千遍万遍，但还是想再看一遍。
艺人的魔术也是常见的，一顶帽子，一只飞鸽。
“这都只是开场，接下来我想随便请一位小姐和我互动。”他的话顾言棠并没有放在心上，一般这样的要求都是有托的，她只是想安安静静地看完表演。
那艺人目光在围观的人群中搜索一圈，忽然停在了顾言棠的身上，顾言棠莫名其妙，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来，果然，“这位小姐，就是您。”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顾言棠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依言走出去，站在他的身边。
艺人在她站定之后拿出两张纸，在顾言棠疑惑的目光中说了一句，“跟着我一起做一下手工。”
顾言棠只好认命地跟着他左折右折，到最后竟然不知不觉折出了一朵玫瑰。
她很是惊喜，但也只是惊喜。
艺人拿着自己手上的纸花径直走向程愫庭，“请问先生是这位小姐的男朋友吗？”
“……不是，”程愫庭到了顾言棠一眼，后者身子一震，纵然清楚他对自己没什么感情，但清楚认识到这一点还是让人难过的，“我是她的丈夫。”
顾言棠一闪而过的失望被他完美捕获，程愫庭很是满意，不紧不慢地加了后一句，顾言棠拿着一朵纸花傻傻地站在那里，刚刚自己是被戏弄了吧，可是奇怪的，即便是被戏弄了，心情也是很好的。
“那好，请您拿着这朵花。”艺人将花递给他，程愫庭从善如流地接下。
那人又返回去，接过顾言棠手里的花，手轻轻一捋，就变成了一朵货真价实娇艳欲滴的玫瑰，魔术就发生在眼前，顾言棠实在不知道在自己手里还是一朵死气沉沉的纸花，怎么到了他的手里就变成了真花，甚至还有些湿气。
“这位小姐，您贵姓？”
“顾。”
“顾小姐，请一片片剥下玫瑰的花瓣。”
虽然很残忍，顾言棠还是依言照做了，在还剩下一个小花心的时候，一只璀璨的戒指赫然挂在上面，那质地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围观的人都低呼一声，纷纷鼓起掌。
艺人一按手，示意安静。
大手在她的花上一拂，等手离开的时候戒指又不见了。
顾言棠整个人都惊呆了。
刚刚艺人的手拂过的时候她还担心他有小动作所以看得特别清楚，然而并没有看到戒指在他手上。
这时候，艺人把拿着另一朵花的程愫庭叫到他的身边，笑盈盈地说了一句，“先生，您愿意把这朵花送给顾小姐吗？”
“嗯。”程愫庭直截了当地把花递过去。
顾言棠接过来，心如擂鼓，分明是朵假花。
“现在，请顾小姐把这朵花拆开。”
虽然猜到戒指可能会在里面，但是当她拆开看到戒指真的躺在里面的时候，还是惊呆在那里。
太神奇了。
“为了感谢两位对我魔术的配合，这枚戒指就送给美丽的小姐了。”
这是油腻的腔调，顾言棠刚想拒绝，被程愫庭抢先回答，“那就谢谢了。”
程愫庭从顾言棠手里拿过戒指，在众人的呼声中为她戴上，拉着她往外走的时候，有人在小声感慨，“好浪漫啊，应该是男方故意的吧。”
“可能，不然也不会这么巧，那戒指看着也不像是假的……”
……
这样的猜测都落在顾言棠的耳里，她的脑袋里糊糊的，恍惚中看了看手指上熠熠生光的戒指，想要求证是不是如路人所说，又实在是拉不下面子。
“好神奇的魔术，戒指怎么到花里的？”顾言棠没话找话，因为她发现两个人已经远离热闹好远了，程愫庭还是没有出一声，分明就是在别扭什么。
心中更加确定路人的猜测，顾言棠一阵心乱如麻。
程愫庭如今这一出是为了什么？道歉？可是之前分明已经道歉过了。
“不知道，我一直拿着花站在那里，像个傻子一样。”程愫庭顺着她的话，顺便开了一把自己的玩笑，“江湖艺人的确有一手。”
“还要去别处逛逛吗？”顾言棠清清嗓子，再一次转移话题。
“好。”程愫庭也答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