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纪能怎么办，他只能说是啊，难道顾言棠不觉得它的话题转的或许生硬了吗？
一路尬聊回到家，宋纪帮叶衍把东西放进屋子，叶衍扫了一眼行李，头也不抬，对着宋纪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被他冷冷的态度刺激到，宋纪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干脆往沙发上一坐，在叶衍皱起的眉头中眉眼温柔，但语气欠揍地说，“我是保护程太太的，可不能轻易离开。”
他的话叶衍完全无法反驳，斜了他一眼，将包狠狠地往边上一扔，气呼呼地回到自己房间，留宋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闹到现在这状况有什么好处呢？刚刚就不应该嘴快说了那么伤人的话，即便留下来也见不到他，那又有什么意思？
上去放了个东西下来的顾言棠望着这没有硝烟的战场，觉得自己上辈子可能没做什么好事。
“把我家当修罗场了？”她一挑眉，坐在他边上，抱臂瞄了眼叶衍紧闭的房门，压低嗓子，“和他怎么了？”
她撇下两人上去就是希望他们能好好谈谈，没想到完全事与愿违。
“就那样呗，还是不肯听我说。”宋纪两手交握，手肘撑在膝盖上，很是无力，“我也有不对，偏偏对着他止不住脾气。”
“算了。”顾言棠脑子一转，“我等会去问怎么回事，你先回去吧。”
宋纪别无他法，只能先行离开。
等到宋纪走了，顾言棠才拍拍腿，无奈地叫了一声，“他走了，出来吧。”
房门“咔”被打开，叶衍满脸不情愿地走出来，在看到顾言棠似笑非笑的调侃脸色之后更加不悦。
皱着脸坐在她边上，一声不吭。
“你在外面遇到什么事了？”顾言棠没有时间哄他慢慢说出来，就事论事询问。
见她依依不饶，知道自己不坦白怕是过不去的，搞不好她到时候直接去找程愫庭调查来龙去脉，摊子铺得大了对谁都不好，他现在还不想放弃娱乐圈的事业。
然而这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开口的事。
叶衍的矛盾神色落在顾言棠的眼里，越发觉得这事她一定要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耐心地等着叶衍想好了再回答她的问题。
“棠妈，我和你说了你能替我保密吗？至少不要告诉程爸。”叶衍弱弱地讲着要求。
顾言棠往后靠在沙发上，盯着他，“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程愫庭肯定会知道这件事，这是没商量的，“但是我可以答应你不闹大。”
叶衍的担心她多少知道几分，但她能做的承诺也只到这里。
“……好吧。”叶衍也明白自己刚才的要求愚蠢了，低落地应了一声。
顾言棠靠过去一些，顺了顺他的背，算是给他一些微弱的安慰。
在她的安慰下，叶衍微微放松了一些，揉揉眉心，言简意赅，“这次戏的总监企图潜规则我。”
简单的一句话，顾言棠却听出了话外之音。
应该不止这么简单。
要是只是简单性骚扰，叶衍应该足够应付。
“还有？”
她直觉向来很强，果然在她逼问之后，叶衍的眼神躲了躲，不自在地回应，“没有了。”
“没有你躲什么？”他这不自在的隐瞒只要不是瞎都看得出来，不知道小心思在瞒谁，这拙劣的演技是怎么在娱乐圈存活下来的。
被顾言棠识破，加上叶衍心中本就委屈，扭捏之下慢慢吐露实情，“那个总监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碍于他的身份我也没有过多地惩戒，最近就越来越不安分，还威胁说要昭告天下我和宋纪的关系。”
“你和宋纪的关系？”顾言棠眼睛瞪大了些，“他连这都知道？”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那天也是他无意中说出来的。”叶衍也觉得很是不解疑惑，分明是身边几个人才能知道的事，他远在别的公司竟然也能知道，“我估计是无意中看见了告诉他了吧。”
这也太无意了，顾言棠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那你就准备息事宁人？”顾言棠并不能理解。
叶衍摇摇头，“我并打算息事宁人，但是我要为宋纪考虑，还要为程爸考虑，你不知道现在的舆论有多厉害，程爸又正是和程誉阳他们对峙的关键时候，他们都想着法儿地削弱程爸的势力，要是我这事一出，再被一群水军拉拉风向，他的公司难免一场浩劫。”
叶衍这么一说，顾言棠也想过来了，不禁有些惭愧，但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她还是要讨回公道的。
“那个总监想必也不干净，这两天先派一个私家侦探暗地盯着他，多留点有意思的东西。”虽然知道这样的方法不太道德，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乃从古至今的不变真理，对付这样肮脏的人也不需要什么磊落的手法。
看顾言棠这是要为自己出头的打算，叶衍暗爽的同时又担心起别的事，“会不会闹大？”
“不会。”顾言棠斩钉截铁，尽管她并不确定会不会闹大，但还有程愫庭，只要有程愫庭，就什么都可以解决。
她坚定的态度让叶衍稍微安心，点点头不再言语。
顾言棠又安慰了他几句，打发他去休息倒时差，自己则坐在沙发上开始筹划。
请侦探这件事，她是无法亲自出面的，她根本不认识任何人，不清楚他们的底细也不敢随便用，最好还是让宋纪或者程愫庭帮忙，又方便又可靠。
但是一旦让他们帮忙，他们势必会追问到底，她是打算让他们知道，但不是现在。
思来想去，这里认识的人除了他俩就只剩下一个周颂晟了。
周颂晟……这名字在她脑海里滚了一遍，虽然认识不久，但他给她的感觉莫名很可靠，再加上他是律师，肯定很多这方面的人脉。
思及此，她立马拨通了周颂晟的电话，这还是今天闲聊的时候留下的。
“喂？”那边很快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