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在村里,公婆也是天天上山下地的,坎坷的山路田路都能走得飞快,更别说是府城这铺了青石板的宽敞大道了。
再说了,即便卖不出去什么,每天有事做,爹娘也能少操些心……
谢杏儿不知道齐家人的想法,虽价钱定好了,不过因着家里没有存货,也不能立马成交。
但好在今日刚送了五十斤青梅来,谢杏儿应承好后天就做好了,最后齐家当即就定了二十两的份量。
于是谈好这事儿后,谢杏儿又连忙回家忙活了起来。
因为有齐家这遭,这次的青梅谢杏儿就全部做了糖霜梅肉。
另外许家已经送了四次青梅来了,加上第一次自己从许婆婆那里买的,总共有两百四十多斤。
原先许婆婆说她们家那两树梅子大约有个三四百斤,可如今才五月上旬,原先谢杏儿没想到自己做的梅子能这么得大家喜欢。
不过如今有事实摆在眼前,两百多斤的青梅,除了了先前做了渍青梅、咸梅、青梅露的那四五十斤,和这两日刚做的五十斤梅肉,其余的都变成了银钱,总的约有三两多。
如此一来,谢杏儿便觉得许家的这些青梅许是不够了。
如今梅肉和梅饼卖得好,谢杏儿相信到时候其他几样做法也不会太差,因为更费时间,谢杏儿便想着趁现在多做些攒起来。
做好的青梅耐放,即便到时候卖不出什么,平日自己吃也是极好的。
再者做好的紫苏梅饼和糖霜梅肉也是耐放的,虽不像腌渍浸泡的那几样做法可以保存个一年。
但只要保存得当,几个月还是不成问题的。
青梅是时令水果,谢杏儿便想着趁现在时机正好,多做些存货。
因此这会儿的糖霜梅肉做好后,谢杏儿便第一时间去通知了齐家人。
齐家父母日日都盼着早些挑着担子出去卖货,自上次问清谢杏儿后,他们两人便挑了一个担,老两口开始在渝州城的街口巷道走街串巷。
虽然谢杏儿的梅肉还没得卖,不过他们家也挑了些别的先卖着。
虽每日没卖出几文钱,不过好歹老两口有事儿做了,不会闲着觉得自己是个废人。
再者也先熟悉好了城里的一些环境,打听到了一些情况。
于是谢杏儿上门通知他们的时候,脸上的笑那真是做不得假,只差没拉着她的手念叨‘好闺女、好闺女’了。
如今石榴巷和附近的人家,谁家不知道谢杏儿手艺好?
便是最开始嫌弃她是个李府丫环的那几户人家,如今也都对她另眼相看。
丫环又如何?
住这附近的人家,大多只是小富,家里能请得起个婆子丫头就算不错的了。
即便谢杏儿她是个丫环,可她手艺好,能赚钱,谁家不想要聘个这样的儿媳妇?
特别是大家都知道她还没定亲的时候!
于是谢杏儿时不时就能遇见有婶子问起这事儿,说家里有合适的郎君,想介绍他们认识。
不过谢杏儿借口忙着赚钱还债,婉拒了。
谢杏儿这么做后,石榴巷的风口又有了变换——
有的说她买这房子借了钱的,是打肿脸充胖子!
有的说她小小年纪,不知道钱来的艰辛,不懂持家,铺张浪费!
还没成亲就背着债,谁家还敢要她做媳妇儿?
有的又说,这算什么?
照她这手艺,赚钱比普通人家来的轻松多了,她既然敢买,自然是有底气还得起的!
这是谢杏儿还专程写了信给干娘说明,实在是有几户婶子打着邻里亲近的名义,实则就差拖着她去家里了。
她有几次都被强拉着见了陌生的男子,有石榴巷的邻居,有邻居的子侄……
但,都不怎么合她眼缘,不是太矮了,就是太胖了,有的脾气不好,一副见了他是‘她的荣幸’的样子……
还有的看她的眼神让她浑身不自在,甚至有的借口靠近她想对她动手动脚!
她大喊一声“家里还有事要忙”,就在那男的愤怒的眼神中跑回家了。
后来有她特意传出去的言论,除了最开始亲近的那几户知道实情,其他的对此众说纷纭。
好些一开始有想法的,也打算再围观围观,不过也有的更打定主意要跟她搭上关系了。
不过幸好谢杏儿也不是爱到处闲聊的性子,有那空闲还不如想法子多挣几文银钱。
齐家买了预定好的二十斤梅肉,谢杏儿家里存货也还有个二十几斤,当天做好,就陆陆续续有人上门来买了。
除了这个,过了一日谢杏儿的包子摊也开了张。
除了一开始做的那几样,谢杏儿又添了两样甜口的,分别是豆沙包和红糖馒头。
府城学院每日上学下学的时间,谢杏儿早就打听好了,她这宅子离学院正门那个巷道只有几丈远。
只不过到了那个巷道,还要经过两个巷口才到正门。
府城学院正门离得不远处有宋家的面馆,谢杏儿便想着不要离得太近了,只在石榴巷的巷口就是了。
因为第一天做,谢杏儿只每样先做了十个,装了两个蒸屉。
府城学院附近的巷口,除了最近的闻声巷,再就是石榴巷,石榴巷再过去还有折柳巷和黄芽巷。
当然府城学院的另一面也还有其他街巷。
学院学子据说有几千人,大多是童生秀才,还有部分举人,集中了渝州郡约莫一半有志学子。
学院授课的夫子有的是官府安排的,有的是曾在朝为官后致仕回乡的。
除此之外,学院附近还有许多因各种缘故,导致科举无望的秀才举人开设的私塾,没有十家也有八家。
因此这会儿谢杏儿在巷口摆摊,便显得有些突兀了,许多学子远远的看见了,都有些好奇,甚至有的低声的和身旁同窗小声谈论了起来。
“那是什么?”
“怎么石榴巷口有个推车摊子?”
“哎?她还写了招牌的!”
“她也识字吗?”
“她这字写的着实是不太好,若是夫子见了恐怕得批评她有辱斯文了!”
“她不过一做生意的小娘子!夫子哪里会管她!我看你那字被夫子训了几次,也不见你认真改过……”
“哎哎哎!我那字也不差好不!只是夫子不喜欢罢了……”
谢杏儿不知道他们的小声交谈着什么,只是能感觉到他们看来的视线。
有好些经过的学子只看了两眼就离开了,谢杏儿心中暗自着急,这样下去可不行!
再有一会儿学子们都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