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突然有人闯了过来。
逸云正准备伸手拦的时候,发现这人是王府中的下人。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戒备的看着那人:“你来做什么?慌慌张张的出什么大事了?”
侍卫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一眼,这二楼虽然都是包厢,但是来来往往的人还是很多。
逸云想了一下,拉着侍卫进了旁边的包厢,还顺手将门关上了。
茱萸馆的隔音很好,这点他们不用担心。
“刚刚宫里来人了,说祁王殿下拿出了王爷通敌的证据!眼下陛下大怒,传唤王爷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侍卫低声说。
这是他们在宫里的眼线传来的消息。
传唤王爷?
逸云下意识朝着隔壁看了一眼。
王妃现在正在给王爷解毒,这关键时刻若是被打扰了的话。
“你现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逸云咬牙扭头。
屋子里,柳辰觞已经服下了朱砂,这是慕容晓在给他把脉后确定的最准确的计量,基本不会对身体造成的其他伤害的。
逸云的到来打断了慕容晓的动作。
“王爷,陛下急召您进宫,人已经在路上了。”逸云为难的看着柳辰觞。
几个人的神色都变了变。
皇上传唤,为什么在这个时候?
“什么事?”柳辰觞反问。
“似乎是为了您通敌的事情。”逸云说话的底气都没那么足了。
通敌?
慕容晓皱眉;“你家王爷会干通敌的事情?”
自然是不会的。
“不管会不会,娘娘,现在人已经在路上了,王爷怕是现在就要回去了。”逸云苦恼。
怎么办!朱砂已经服用了,就算是催吐都来不及了啊!
慕容晓的脸色大变,解毒的过程一旦开始了就绝对不能停,若是停下来了,后果不堪设想。
“就没有什么办法能阻止一下吗,王爷身子不好,如今抱病起不来也是情理之中的吧?”慕容晓紧张的问。
逸云抿嘴不说话,慕容晓的脸色也失落起来了。
要知道,陛下传唤就算是起不来了,那抬着也是要进宫的。
“我可以暂时用银针护住你的心脉,这样的话可以拖延两个时辰的时间,这有药丸,你要是实在难受的话就吃一颗,但是最多三个时辰时间要是回不来的话,就算是大罗金仙也回天乏术。”慕容晓站起身说。
这已经是她最后的努力了。
原本一切都可以顺顺利利的。
柳辰觞颔首说好。
茱萸心里满是担心,眼瞧着最后的关头了,怎么就功亏一篑呢?
回去的路上,刚进王府,就看到了宫里传旨的太监来了。
“我跟你一起去!”要进宫前,慕容晓突然站出来说。
太监扭头,为难的看了一眼慕容晓:“王妃,陛下圣旨并没说您也要一起入宫。”
“我知道,我不进去,就在宫门口等着王爷,这总是可以的吧,王爷的身子一直都不好,我担心。”慕容晓神色满满都是担忧。
哪怕是太监都有些感慨。
王爷能有这么一个的体贴自己的王妃,实在难得,只是今天之后,两个人只怕是要劳燕分飞了。
柳辰觞刚准备让慕容晓别胡闹,就见她突然扣住了自己的手腕。
“走吧!”
明媚的笑容让柳辰觞的心沉沦了。
就当今天是人生中的最后一天,能和他在一起也不错。
二人一起上了马车,刚坐下,慕容晓就拉过来他的手,从荷包中找出自己藏着的迷你的银针。
熟练的找到他的穴位扎下去,柳辰觞皱眉,一种酸疼的感觉传来。
“你忍一忍,这样的话,你或许能多撑一段时间。”慕容晓不用抬头都能看出来他的隐忍。
身上有毒,这穴位扎下去自然是会疼痛的。
“没事,我能应付的,等会还是让牡丹送你回去。”柳辰觞实在是不愿意慕容晓冒险。
“我就在外面等着你回来,不知道陛下找你有什么事情,你现在这个情况按理来说是不该离开医馆的。”慕容晓摇头。
她眼中溢满的担忧是纯粹的。
可是转念一想,二人之间的约定,柳辰觞心里涌起的暖意又迅速的被火扑灭了。
就像是今天付玉说的那样,如果他死了的话,那慕容晓也要跟着殉葬。
“放心好了,没事的,就算是我死了,临死之前也会给你留一份休书,你不算是我王府的人,自然也就不用殉葬了。”柳辰觞认真的看着她。
慕容晓错愕的抬起头。
“咱们现在说的是同一回事儿吗?只要你还有着一口气,身为女医我都应该把你救回来,好了,不要多想。”慕容晓拍了拍他的手,随后将那几根银针取了下来。
马车也已经到了皇宫外。
进了皇宫,马车就不能在宫里行使了,在逸云的搀扶下,柳辰觞下了马车。
掀开马车帘子,担忧的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慕容小心底说不出担心。
御书房里,付玉早就已经离开了。
“朕今日叫你过来就是为了江南的事情,付玉告诉朕,你同王妃的婚约是用江南十大门户换来的,此事当真。”皇上背着手站在书桌后面。
虽是怀疑的话,但语气中却是笃定。
帝王的疑心被向来都重,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他竟然敢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
柳辰觞属实有些惊讶。
这是二人私下的约定,如果拿出来说的话,便会让人怀疑他这个祁王会不会和南国皇室私下里有勾结。
“那就要看父皇是愿意相信一个外人,还是愿意相信忠心耿耿的儿臣了。”柳辰觞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自家父亲。
相信?
皇上在听到这番话后,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他倒是愿意谁都不相信。
“他在朝廷上的身份有些特殊,朕的心里也不是不知道,但你和楚国公主两个人的婚约,似乎也没有那么单纯吧?”皇上面色冰冷地问。
要知道,如果娶了楚国公主的话,那就相当于有了一个强大的娘家。
在整个南国有谁能够敌得过一个楚国呢?
“儿臣有罪。”柳辰觞说着,突然跪了下来:“儿臣自少时见过公主一面,自此之后便念念不忘,因此儿臣才想要娶公主为妻,这一点儿臣隐瞒了父皇,是儿臣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