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九州天地又岂会甘心任人宰割?
天地有灵绝不是一句枉语。
所以庆山河应运而生。
他的诞生之源正是九州天下。
如此,他自然也就是九州天下的化身。
也正是因为肃清的存在,庆山河才会存在。
而他的沉睡,自然也跟肃清有关......
也就是在肃清出现的年岁里,庆山河才会从沉睡中苏醒。
当然,庆山河在这一次抵抗肃清之前。
他还要花些时间去讲一讲规矩。
讲一讲九州天下的规矩!
因为在这一万年里,有那刑徒修士和大吉的存在。
使得庆山河的实力,被剥削得不止一点半点。
其后果,甚至直接导致他这一次的苏醒,晚了百年之久。
也就是这般,面对这一次的肃清之劫。
庆山河居然感觉到了棘手。
这让庆山河很不高兴。
所以他要拿回自己给他们的东西。
他有这个权利,也有这个实力......
慢慢的,庆山河走到离天三人面前。
堂堂八境虚阳修士,动都不能动。想也不能想。
就像一只羔羊,被捆绑在木桩上,只得任人宰割。
而庆山河也并没着急动手。
他面向三人,双手环抱于胸,眉眼低垂。
他在思考......
他总是喜欢思考......
在小镇杀人之前,他更是思考了很久。
整整思考了两天。
尽管他的思考像极了入睡。
但也直到雨停。
直到他看见了大凶才停止。
而现在,庆山河却不愿意想了。
他抬眼望去,已经难以在离天等人的面庞上,找到当年远古刑徒的影子。
时间已然过去万年之久,那些刑徒们留下的只有传承和同化......
庆山河突然觉得无趣。
无论是万年前还是万年后,人间永远都是这样。
无论是凡人,还是远古刑徒修士。
他们行事总是比污秽更污秽。
他们明明已经过得很好了,却还是觉得不够。
是因为大吉的缘故吗?
或者是因为大凶?
又或许是那不受自己控制的思维?
庆山河不懂,他不懂明明要仰仗他才能活的他们。
居然妄想毁掉他们自己的家园?!
庆山河轻哼一声,他早已翻看了面前这三人的光阴画卷。
他们参与了多起以凡人性命为局的买卖。
无论是洞天还是福地,甚至是九州天地里的凡人。
他们都成了离天等人的棋子,是可以被无情抛弃的,更是会被当成蝼蚁,生死全凭他们随意。
庆山河面色阴沉。
尽管他试着去接纳这些修士,可这些修士,却总是会让他失望。
不,确切的说是失望透顶。
他们这般行事,和那些扰乱谋害天地生灵的诸多“污秽”,又有什么不同?
越看越失望的庆山河,每一次手起手落,都带走了一颗大好头颅。
随着人头落地,鲜血更是喷射而出。
只是庆山河不躲不闪,就像那次在小镇一样。
所以他身上又很快就沾满了鲜血。
庆山河的杀人,丝毫不拖泥带水。
很朴实也很迅速。
他的每一记手刀,都蕴含着九州天地的法则之力。
能轻易破开和捣碎八境修士的肉体和神念。
如此,也让他们的死,变成毫无回旋的余地。
也因为他们的死,庆山河能感受到力量的回归。
尽管很微弱,但的确有效果。
也因为那些刑徒是吸收天地灵气的缘故,他们会的神通,庆山河也会。
但庆山河会的东西,也只有庆山河会。
如同法则之力,如同在这方大世界里他对于时间的掌控。
杀了三位八境大修,庆山河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庆山河抬步而行,运用刑徒神通,一步山河,下一个瞬间来到邹萧文面前。
也只有看着邹萧文,庆山河的表情才有些缓和。
庆山河喜欢这般有规矩的人,尽管他也是刑徒之后。
这也是庆山河此行的目的之一。
他要救的人,能活下来的只有这个邹萧文。
也就是这般缘故。
连带着那把欲往南行的“杯酒”断剑。
庆山河看着也还算顺眼。
甚至于庆山河看“杯酒”时的表情,和前辈看后辈没什么差别。
天地之灵,源于天地。
天地之灵,除去刑徒。
都是天地之后。
也就是庆山河再次抬手的一刹那。
这一片被冻结时间的小天地,迎来了一次剧烈的动荡。
庆山河眉头微皱,这种试图回溯天地时间的波动,不是那个第一能做的。
如此,来者也只能是刑徒了。
是万年前真正的刑徒......
庆山河收手站立,轻笑一声,面有期待。
终于来了吗?
万年前的真正刑徒之主,这一场对话他们彼此迟到了万年之久。
藏在木茯苓州的刑徒之主,是天地玄黄四位中的哪一位?
庆山河很期待,又有些失望。
他不过只是一次试探而已。
那位刑徒之主,终究还是没能沉得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