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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第 7 章(1 / 1)

这一屋子人愁的愁,恨的恨,急的急,屈的屈,恼的恼,只剩榭淮一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刚刚白舒长和栖梧的样子,不像是同意了亲事,这倒是可以说得通夫人和父亲的面色。但是三夫人和冀松凝这又是为何?夫人被栖梧兄弟二人驳了面子,三夫人也没必要这么鬼哭狼嚎,她着急只能是为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冀松凝刚才说他不去,不去哪里?

“夫君!夫君!”榭淮被三夫人凄厉的声音唤回神。就看冀侯爷站起来,扫了一眼这一屋子人,抬腿就要走。

“父亲!”冀梅染这突然的一跪更是让榭淮迷糊了。他大哥虽说比不上皇子龙孙,但父为军侯,母为相女,说是骄子不为过,榭淮从小到大从未见过他大哥有什么愁什么难到如此地步。

一个小侍远远跑来,到了语笑厅口探了探头,似是想进又不敢。

冀侯爷气的要死,又看他畏缩的样子,破口大骂:“有事就滚进来,无事就滚出去!”

那小侍哆哆嗦嗦的爬进来,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榭淮看是昨天他大哥派去露洁堂伺候他的小侍,怕管家那边有事要回话,弯下腰道:“你慢慢说,莫急”。

那侍儿咽了两口口水,才说道:“江…江府…大公子来了,说是…说是要…要…要…”

“混账东西,这是你说话的地方么!”冀梅染眼圈通红,额角青筋暴起,似有深仇大恨一般,

榭淮今天是被他大哥完全弄蒙了。

江唤行这一年从未登门来,怕是有要事找冀梅染来的。榭淮便道:“你带江公子去洗茗厅稍等,就说大少爷马上就来。”

吓懵的小侍点了点头要爬起来,突然又跪了回去:“不…不是,是找,找二少爷”。

“找我?”难道又喝醉了闹来的?

榭淮正犹疑,就听老侯爷道:“既是如此,淮儿就去吧”。

反正自己留在这里也是一头雾水,不如早早打发了江唤行好回去洗那一摊子衣物好了。

榭淮走了,自然看不到他爹由复杂变得坚定的眼神,看不到三夫人脸上的得意,看不到冀松凝逃过大劫的兴奋,看不到冀梅染的愤恨,还有夫人脸上的灰败。

天色已经全黑了,小侍提了灯笼在榭淮前面半步引路。榭淮问他江唤行来是为何事,他诺诺地说不知。榭淮见他如此也就不再追问。洗茗厅在冀府中偏南的地方,平时待人会客都在那儿。小时榭淮总被冀梅染带着到那儿去见朋友,还有陪着自家孩子来的各家夫人。待他们稍大些,洗茗厅实在装不下这帮见天拆房的猴子们,才在府西南的小丘上盖了照影亭给他们。

到了厅口,榭淮便让剩儿退了。江唤行端了一小杯茶倚着窗愣子微微勾着唇角,那笑容榭淮见过多次,要是非说,只能用腼腆来形容。那人就是那样,让他喜让他忧,然后看着他腼腆地笑,告诉他会好的,告诉他对不起。他就那样看着窗外,不知想着什么,眼睛里亮亮的,时而低垂,时而远眺,长长的眼睫忽闪着。

泥炉上的水沸开,顶起壶盖,发出一声咕嘟声。江唤行回神看见榭淮,一时二人都未动。熟悉到陌生,只需要不见就行。亲密到陌路,只需要愧疚就足够。

江唤行抿了抿唇,扬了扬手中的茶杯,道:“小淮再为我泡次茶吧”。

榭淮上前,半跪在茶座上。他挽起长袖,露出小臂,从一旁的小几上选了一个茶罐拿出来放在手边。开了茶罐,用茶则取了三次放在面前的赏茶荷上,然后递到了江唤行跟前。江唤行从榭淮鬓边移开视线,看榭淮递来的茶叶,翠绿与红白层叠。江唤行看着,似是想等着什么。榭淮举了一下,便收回手将那赏茶荷放在了自己面前。

江唤行用布巾裹了泥壶,将沸水倒入榭淮拿开壶盖的紫砂里。榭淮合上茶盖,右手食指顶着壶盖,双腕施力,让沸水在茶壶内滚了五六圈,复又将水隔了茶滤倒入一个宽口大肚的罐子内。将那罐内的水倒入两个茶杯后,转了几圈那罐子,便将水倒在了一旁的水洗里。

“那日,”江唤行道:“麻烦你和你朋友了”。

榭淮取了茶隔置于紫砂壶口。手持茶匙将茶叶慢慢拨入茶壶内,盖好,轻轻摇了摇。他衣袖摆动,放在有心人眼里自有一片艳丽。

仍是江唤行用布巾裹了泥壶,将沸水倒入榭淮拿开壶盖的紫砂内。榭淮将茶隔着茶滤倒入刚刚那宽口大肚的罐子内,复又将茶倒入面前的茶杯中一些,剩下的仍是倒入水洗里。江唤行从茶桶中取了茶夹递与榭淮,榭淮夹起茶杯,将内里的水倒了个干净。

“今日府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江唤行第三次将沸水倒入榭淮拿开壶盖的紫砂内。看着榭淮将茶水倒出。“为何这么问?”今日府里确是出了事,不过一是榭淮也不清楚里面缘由,二是家事也不便对外人道。

江唤行右手扶了榭淮递来的茶,左手攥了他腕子,道:“我每次来找你来的都是冀梅染,他人呢?”

榭淮一怔。

江唤行自然感受到榭淮的反应,他就那样看着榭淮的眼睛,就着榭淮的手把杯中茶喝了。“小淮不知道吧”。

榭淮自然不知。但是,知道了又如何。榭淮抽回手,道:“时候不早了…”。

“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榭淮看江唤行拿了一样东西,将包裹的布帕子打开,内里是一件白绿的衣衫。

送走了江唤行,榭淮心不在焉地往南园走。让死了的东西活过来的滋味并不好受,甚至是不知所措多过欣喜。

“你做什么去了?”

榭淮觉得今晚不被吓死真的是他身正不怕影歪了。

白舒长从树影里走出来,看着榭淮手里拿着的东西“哦”了一声。

他们师兄弟今日闹了这么一出,自然不可能继续住在这侯府。榭淮很是奇怪白舒长大夜里地来堵他是何意。

榭淮静静等着白舒长开口,只见那厮一开始还装着苦大仇深的深沉样子,慢慢地竟心虚起来。最后还冲榭淮嘿嘿笑了两声。

榭淮在心里白眼翻了十圈,道:“你要是无事可做不如跟我来”。白舒长便喜滋滋地跟榭淮进了南园的门。

待把洗好的衣物晾在重新架好的竹架上,已经是月落柳梢头了。白舒长累趴在木椅上,恨极了冀榭淮抓他当苦力的事。

“你们想带我走为何不直说?”

白舒长听榭淮这话,软趴趴得脊背惊出一背冷汗。倒不是说榭淮他看着白舒长洗了半夜衣服突然就想清楚了事情原委,而是他看白舒长那胆小的样子,就知道他又做了什么亏心事。

注意到这一点,自然很多事都能串明白。冀松凝说他不去,和栖梧他们有关的地方也就是大泽了吧。栖梧和白舒长回绝了冀家女儿的求亲,却跟他父亲提出了要带冀松凝走。所以三夫人吓得方寸大乱。冀松凝不想去,冀梅染不可能去,自然就剩下榭淮可以算计,所以他大哥在一开始才那样骂了冀松凝。

“你们”榭淮垂着眼皮舔了舔嘴唇。“大泽和我父亲到底有何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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