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水三人到了东山省,余芳芳带他们参观公司,这是该公司的接待流程,第一时间,经理、书记是不会露面的。
“兰总,就这个公司,一年之后肯定倒闭。”
趁余芳芳在与刘三姐聊天,张三水小声说。
“还在咒人家,这么大个规模岂是说垮就垮的?你这是怎么了?不像你张三水的作派啊!”
“哈哈,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张三水记得清清楚楚,还没进入90年代这个公司就倒闭了。
而他张三水合作的公司有些也不是很大,但都是一直良性发展到21世纪的,他们兴旺,自己也就垮不了。
所以那个天棒罗世豪喜欢跟着张三水的屁股后面追,也算是极聪明的人。
他拼命地想挤进东山省这个厂,以为是张三水帮兰亭序选的厂家,他哪里知道正好相反。
张三水三人在此毫无波折,当天晚饭时,孔总在饭桌上就和兰亭序签了下半年5000吨的合同。
“孔总,听说罗世豪罗总也签了几千吨合同,这一加起来,远远超过你们预算了吧?”
“哎,张总,你可小看我们公司了哈了,你们这点只是一小部分,我们在邛州,泸州,宜州都有供货厂家,今年,我们准备去竞标春晚广告标王。”
“孔总就是大气!但我有个建议,不知当不当讲?”
“能得张总指点一二那是三生荣幸,罗总的秘书对你是崇拜的很啊!”
兰亭序绉了绉眉,看着张三水。
张三水心里说,我指点个毛啊,你是必然要倒闭的,我说了你也不会听,得罪你们又有何妨?若是听进去了,说不定就救了你们,不过可以让你们亲耳听听我对一年后的预言。
“孔总,只是个建议,别介意哈,说得不好请谅解。”
“张总客气,请讲。”
夏侯书记认真地盯着张三水。
“书记,我认为贵公司可以压缩一下生产,一是你们外面欠债太多,二是你们扩张过快,为了占领市场,拼命地在各省铺货,这样很容易把自己做空,最后……”
张三水本想说出“倒闭”二字,又怕真的开罪于人,何苦呢?正如兰亭序所说,还是积点口德吧。
“英雄所见略同啊!张总年轻有为,分析恰当,我也是你这个看法,慢慢来,別急。”
夏侯书记竖起大拇指,对着张三水高高举起,他其实与孔总提过几次这个问题,但孔总怕在市场上失了先机,不肯采用。
又兼目前川酒大量涌入,为了竞争,这些川酒们也不计后果地大量赊销,自己只付一部分钱就能收一大堆的酒,划算啊!
“书记,书记,我的大书记,你夸张总英雄,不是骂我狗熊吗?哈哈哈哈……”
“孔总真幽默!”
兰亭序连忙打圆场,生怕双方搞僵了。
“哈哈哈……,兰总放心,我们书记经常就是这样帮助我的。”
“兰总,别管他。”
夏侯书记很轻松。
兰亭序三人都不知道,其实这孔总气量还是比较大的,只要对自己有利,他从不计较语言的尖酸难听,用他的话说叫“不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
第二天,三人回家,兰亭序请吃麻辣烫。
“兰总,看对方情况,这次你一个人去都能摆平的。”
刘三姐已喝了三瓶啤酒,邛州本地的星星啤酒。
“我到了那里后就有这种感觉了,他孔总买酒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张三水脚下也放了三个空瓶子。
“我看他们是见酒就收,只要便宜。”
刘三姐烫了一串木耳,醮上辣麻,木耳上就全是辣椒粉、花椒粉和盐巴。
那时的麻辣烫锅里都有罂粟壳,非常香。
“所以我说他们做不长,兰总还让我积口德呢。”
兰亭序抽了一口烟,轻轻一张嘴,那烟圈便一个接一个地从她那樱桃小口中飞出来,她微微昂头,双眼盯着烟圈往上飞,又一个一个慢慢地散了,淡了,没有了。
张三水最喜欢她这种神情,从外表上看,一个休闲、知性而又略显慵懒的女人。
“不知王疏桐究竟什么情况,明天一定要见到她。”
“亭序,见了她说话要策略一点哈,小心别伤了人家自尊。”
“知道,我会小心的。”
“那不是王疏桐吗?”
刘三姐眼尖,猛然发现王疏桐就在邻家吃沙锅米线。
同时,王疏桐也发现了他们,王疏桐笑嘻嘻地走过来,端着酒杯,还捏了一个啤酒瓶。
“张总,兰总,刘三姐,你们都在啊?”
“这边坐,陪姐干一杯。”
兰亭序指指空着那张小藤椅,端起酒杯。
“来,和姐干了。”
王疏桐笑嘻嘻的没说话,和兰亭序碰了一下杯,一口干了。她给兰亭序倒满。
“明晚到我家来,我请你吃好吃的。”
“真的?”
“真的”。
“好嘛,张总,我敬你,哎张总,你们什么时候办九碗给我吃啊?”
她给自己倒满,盯盯张三水,又盯盯兰亭序。
“喝你个头啊!”
兰亭序哈哈笑起来说。
二人干杯,给张三水倒满,再给自己倒上。
“刘三姐,哪天去歌厅听你唱歌哈。”
“你请啊?”
刘三姐在她腰上拍了一下。
“我请嘛,就怕你不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