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真喝多了,娘都不认识了。”
秀秀无奈道。李有成晃了晃脑袋,仔细的盯着江畔看了半晌,却是突然大笑起来,“娘?哈哈哈,对,她是,她是......”话说着,李有成一边笑一边往屋里走去,谁知道没注意到台阶,竟是迎面摔了下去。秀秀看着都疼,想上前搀扶,却被江畔阻止住了。“别管他,我道他是去哪儿了,没想到竟然是去喝花酒,行啊李有成,你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江畔冷笑道。秀秀瞪大了眼睛,“不会吧,三哥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李有成抹掉鼻子下面的血迹,恍惚道:“花酒?对,我就是去喝花酒了,我还叫了姑娘,她们个顶个的漂亮,又香又软.......”“真恶心。”
江畔嫌恶不已。李有成却听得伏地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嚷道:“对,对,我恶心,我自己都嫌自己恶心,哈哈哈......”江畔听着刺耳不已,扔下一句,“谁也别管他。”
就恼怒的进了屋子。秀秀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三哥,你喝酒也就算了,怎么能去哪里,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说着也不管他,气呼呼的跟着回了房间。李有成笑着笑着,却又低声的啜泣起来,只是那声音太小了,谁也没有听见。江畔也没了打扮的心思,让秀秀帮着随便挽了个发髻,就开门出去了。李有成还躺在刚才的那地方,背着身子一动不动,想必是睡着了。...红叶亭位于城外的十里坡,是去京城的必经之路。江畔赶到红叶亭的时候,宴行章的马车已经到了,一同过来的还有先贤书院的先生和学子们。“伯母,你也来了。”
王友挤开同窗,走过来打招呼。江畔点头,这一眼望过去都看不到宴行章在哪里。“怎么都来了?”
江畔笑问。王友解释说:“宴先生要去京城赴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们就一同过来给先生送行了,对了,怎么没看到云谏?”
提起李有成,江畔就恼火,当即朝着王友勾了勾手,“过来。”
王友不解的走过来,“伯母?”
江畔走过去凑近嗅了嗅,发现王友身上除了熏香,什么也没有。王友突然被人靠近,吓得没敢动。“做什么呢?”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江畔和王友同时朝来人看去,王友连忙后退两步,结巴说:“没、没什么。”
江畔笑道:“我见他身上香的很,想看看是什么熏香。”
宴行章不紧不慢的走过来,看了眼王友,方跟江畔温和道:“他们在前面设宴了,你要不要尝尝?”
江畔看向宴行章身后的众人,巧了不是,好几个都是熟人,王县令,刘农官,还有几个亦是穿着官服的,看王县令那谄媚的样子,想必官阶更高。“不了,我在这里跟他们说说话刚好。”
江畔指了指王友。王友一个哆嗦,心道,伯母您跟我们有什么好说的啊。宴行章背着众人,与江畔低声道:“那你等我。”
江畔瞬间心脏狂跳,这谁扛得住的。“嗯。”
江畔应道,两人近的她甚至能感觉到宴行章的呼吸。看着江畔通红的耳朵尖,原本有些紧张的宴行章反而不紧张,甚至觉得心情大悦。“宴先生?”
有人迟疑喊道。宴行章脸上的笑意顿时散去,转身之际已恢复了平日的温和与疏离,“诸位请。”
宴行章抬手道。说是宴席,其实就是在亭子里摆放了几碟凉菜,几杯酒,一众人互相寒暄了几句,酒过三巡便散了。江畔索性坐回了马车里,若非必要,她基本不会去应酬。等宴行章与众人一一告别之后,书童终于过来找江畔了。“江夫人,我家先生说,还得让您再等一会儿。”
书童歉意道。“没事,我有时间。”
江畔说道。书童松了口气,随后又递上来一个食盒,“我家先生说这酥梨糕味道很好,夫人若是饿了可以垫垫肚子。”
“他有心了,你去吧。”
江畔说道。书童离开之后,江畔挑开帘子却见外面几乎没什么人了,就连王友几人刚才都过来跟她告别了。“那是谁?”
江畔远远的看到宴行章正跟一个中年男人说着话。也不知道宴行章说了什么,那男人的神色明显有些生气,中间还朝着她的马车指了指。难道跟她有关?可是她压根就不认识那男人。终于,男人黑着脸离开了红叶亭。江畔想了想,挑起帘子下了马车。男人骑马经过江畔身边,也不由多看了眼,只是那目光却不是好奇而是讽刺。男人的目光就像是一根刺,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扎到了江畔的心里。“江畔。”
宴行章匆匆过来。江畔迎上前道:“都离开了?”
宴行章点头,又问:“方才那人没跟你说什么吧?”
“没有,怎么了?”
江畔不解问。宴行章摇头,“没事。”
书童笑嘻嘻说:“我去收拾东西,先生和江夫人慢慢聊。”
江畔从马车上拿下来一个包裹递给那书童,“这里面都是我从方大夫那儿拿的一些常用药,还有包扎伤口的纱布,到时候你要记得给你家先生换。”
书童夸赞道:“江夫人真体贴!”
“还不快走?”
宴行章催促说。书童知道他性子,也不怕,抱着包裹乐颠颠的跑了。江畔与宴行章沿着路边往前走着,分别在即,两人都没开口,纵有一肚子的话却不知道从哪一句说起。“此行路远,你要小心。”
江畔主动说道。宴行章笑应:“放心,殿下给我安排了暗卫,不会有事。倒是你这边,白家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不过好在杨肃那边此刻正盯着殿下,对你这边无暇顾及。”
“据说白晚晚就是杨肃扶持起来的,如今她死了,白家何人当家?”
江畔询问道。白家的家当可不少,广源银号更是遍布全国,这么大的产业也不知道要便宜谁。“是晚晚的大伯父暂代家主之位,原本白家的家主就该是她大伯父的长子继承,只可惜他年纪轻轻就去世了,也因为这样晚晚才会当家。”
宴行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