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了。回到九味斋之后,江畔越想越觉得是那个村子的问题,当即就去找了丁洋,想让对方派个人去那边查探一下情况。丁洋的手下参差不齐,但好在都贪财,只要给钱,别说邕州,就是京城他们都愿意去。从常赢赌坊出来之后,江畔正准备回去,就见秀秀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娘,不好了,三哥出事了。”
秀秀着急道。江畔皱眉,“别慌,到底怎么回事?”
秀秀急的眼眶通红,“上午娘你走了之后,我让人把三哥拖回屋里,就一转身的功夫,三哥突然就喊肚子疼,整个人疼的浑身都是虚汗,问他话他也说不清楚。”
江畔虽然对李有成有怨言,但到底是一家人,哪会真的有怨恨呢。“找方大夫看了没?”
江畔边走边问道。秀秀点头,“方大夫已经去九味斋了,可是他一时间也不确定三哥到底怎么了。”
江畔走到后面几乎是小跑着回了九味斋,刚进后院就见方椿端着热水从厨房里出来。“他怎么样?”
江畔连忙问道。方椿眉头紧锁,“应该是肠胃出了问题。”
“是肠炎吗?”
江畔猜测问,又道,“对了,他昨晚喝了一夜的酒,他以前从不喝酒的,是不是这个原因。”
两人进了房间,李有成瞥见江畔进来,负气的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了起来。“若是肠炎,应该有明显的腹泻,呕吐症状,可是他什么也没有。”
方椿说着,上前强制的扯开李有成的被子,“都什么时候了,还闹脾气呢?”
李有成疼的脸色惨白,死死的咬着唇才勉强抑制住痛呼。“没有症状,只痛的话,会不会是——”“阑尾炎。”
方椿说道。这与江畔的猜测不谋而合,“如果是阑尾炎的话,那是不是得做手术?”
方椿转身打开药箱,拿出里面的手术刀扔进了一旁的水盆里。“娘?”
秀秀担忧喊道。江畔怕了拍秀秀的胳膊,“没事,只是小手术,你先出去。”
秀秀攥紧了衣服,不放心的离开了房间。“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江畔问。方椿瞥了眼江畔,“缝合线给我,你出去。”
江畔从商城买了缝合线,虽然她知道阑尾炎不是什么大手术,可毕竟是剖开肚子,在这样的医疗条件落后的地方,风险实在是太大了。“还不出去?”
方椿催促道。江畔看了眼李有成,转身离开了房间。李有成顿时心凉了半截,她竟然就这样一句话也不说的就走了。“放心,死不了人。”
方椿拿着手术刀走过来说道。李有成疼的索性闭上了眼睛,她想跟宴行章双宿双飞,他就偏不如她的意。江畔和秀秀在外面担忧的不行,哪里知道此刻李有成正在里面赌咒发誓的要拆散江畔和宴行章的姻缘。“娘,我害怕。”
秀秀担忧说道。江畔安慰说:“放心吧,没事的。”
话虽这么说着,江畔的担忧却不比秀秀少多少。如果李有成出事了,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和煎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终于传来了方椿疲惫的声音,“进来吧。”
江畔和秀秀忙推门而入,只见李有成还在昏睡中,旁边的盆里都是血水,一旁的瓷碗中还有半截灰扑扑的肠子,那是剪下来的阑尾。“方大夫,我三哥怎么样?”
秀秀紧张问。方椿解下面罩,脸上都是细汗,没好气说:“你自己不会看?”
秀秀嘀咕,三哥都昏迷了,能看什么啊。江畔用帕子给李有成擦拭着脸上的汗水,担忧说:“只要不感染应该就没事了吧?”
方椿收拾着东西,“你自己的药你不清楚吗?等他醒过来之后,暂时不要喂吃的,后续只能吃流食。”
“有劳了。”
江畔道。方椿突然想起一事,说道:“对了,你让我看的那个院长夫人,病情有些复杂,恐怕不是一两天就能治好的。”
“那也就是说,长期治疗的话,还是有可能痊愈是吗?”
江畔问。“喝药慢慢调理吧,她身体太虚了,不能用太烈性的药物。”
方椿说着,很快就写了张药单子递给秀秀,“去抓药吧。”
秀秀不解,“方大夫药铺里没有吗?”
方椿没好气说:“我的药早就被洗劫一空了,哪还有什么药。”
江畔冲秀秀使了个眼色,秀秀没敢再问,赶紧跑了。